宮腔內人工授精手術耗時并不長,喬熹很快做完的手術,為了提高受孕機率,醫生沒讓喬熹下床,建議臥床四十八小時,并且還把病床另一邊搖起來,抬高她的下半身。
手術后,許染還是放心不下喬熹,帶著小今越來了醫院,為了小今越的安全,許染給她戴了小口罩。
喬熹好幾天沒有看到今越,看到今越也是想念的緊,許染把小今越放在喬熹旁邊,喬熹低頭把小今越親了又親。
“熹熹,手術順利嗎?”
“嗯,很順利了,后天這個時候就能出院了。”
到了生理期,如果生理期沒來了,就是懷孕了。
喬熹迫切地希望一次成功,她打算確定懷孕之后回江城。
萬一沒懷上,她要再想辦法做試管。
季牧野這么年輕去世了,她想要還他的恩情也都還不清了,只有給他留下一個孩子,她才能好受一點。
主要是未來她打算一直留在季家,代替季牧野孝順季牧野的父母,他們也一定會疼愛小今越,她若只有一個小今越,她根本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繼續留在季家。
“熹熹。”
許染望著喬熹,還是忍不住心疼喬熹。
“染染,你怎么了?”
許染眼圈有點潮濕,她握住喬熹的手,說:“我好心疼你,為了這個孩子,又要再受一次苦。”
喬熹當初懷孕的時候,她雖然也是支持的,但那會兒喬熹是自然懷孕,既然懷了,當媽媽的舍不得打掉孩子也是正常的。
但這一次,是人工。
聽說促排針打了之后,人是很受罪的。
牧野哥又去世了,孩子生下來也沒有父親,即使喬熹自己有能力養孩子,但終究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我不覺得苦,我覺得很幸福,你知道我的情況,牧野哥為我做了那么多,我卻沒有為牧野哥做過任何事情,能為他做件事情,我很開心,真的。”
喬熹的這些私事,她連家里都不敢說,只有許染知道,她也只能向許染傾訴。
“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還年輕,將來還是可以再婚的。”
喬熹無奈一笑,“我怎么可能再結婚,我沒有再結婚的打算,往后,我會帶著兩個孩子,代替牧野哥,孝順他的父母。”
如此,更讓許染心疼。
喬熹才二十一歲,還可以尋求幸福的。
只是季牧野剛剛去世,許染能理解喬熹的心情,不好勸說她再嫁。
不是她覺得季牧野不好,要勸喬熹改嫁,而是季牧野已經去世了,活著的人應該往前看,而不是沉浸在回憶里。
喬熹的人生也不該放在過去。
“好,我支持你,祝福你這次一定要懷上孩子。”
喬熹沒敢讓今越在醫院里呆太長時間,讓許染帶孩子先回酒店。
今日,江易、周斯誠和顧澤川約了霍硯深出來喝酒,想了解季牧野去世后霍硯深的想法。
江易和周斯誠還擔心霍硯深不肯來,沒想到他來了。
“硯哥。”
江易和周斯誠馬上站起來迎接。
霍硯深坐下后,江易馬上給霍硯深倒了酒,“硯哥,新年快樂。”
自從喬熹離開后,霍硯深不太愛笑了,身上的溫潤雅致也退去不少,多了一些冷漠。
霍硯深拿起酒杯,一口氣喝完了。
他除夕那天便回來了海城,在家里都沒出來過,實在也悶得難受。
他在江城的時候,不止一次想沖到季家去找喬熹,最終還是被他忍耐了下來。
周斯誠給顧澤川使了個眼色,想讓顧澤川開個頭。
顧澤川當然能領會他們的意思,便說:“硯哥,聽說你回國前去了一趟江城,季牧野去世的消息是真的嗎?”
霍硯深輕嗯了一聲。
“當初喬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跟他結了婚,既然他過世了,喬熹現在也恢復了單身,硯哥,你還想跟喬熹在一起嗎?想的話,我們哥仨兒去想想辦法,把當初的事情跟她說清楚。”
“不必了,喝酒。”
霍硯深舉起酒杯,示意與他們碰杯。
去年,霍硯深和喬熹鬧掰,那日在民政局發生的事情他們都看在眼里,他們有錯,還是愧疚著,在霍硯深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霍硯深要喝酒,他們肯定是陪著。
只是不能理解,這么好的機會,霍硯深不要了?
還是說霍硯深嫌棄喬熹嫁過人?
也許是這個原因吧。
畢竟霍硯深的身份,即使跟喬熹分了手,還是有大把單身女人撲上來。
酒過三旬,霍硯深站了起來,冷聲說:“把你們放在江城查喬熹的人都撤了,以后,誰也不準再打擾她。”
這三天,霍硯深深刻考慮過,如果喬熹知道他們派人在查她和季牧野,肯定會不高興。
他反反復復看了很多遍季牧野火化前的視頻,喬熹悲痛到撕心裂肺的畫面不停地浮現在他眼前,這個時候,她肯定很難過,若他去找她,只會讓她更生氣。
畢竟,季牧野還尸骨未寒。
不是他去找她的最好時機。
雖說現在不像古代,要守孝三年,但以喬熹的性格,三年之內,恐怕也不會跟任何男人有來往,更何況是他。
霍硯深說完便離開了,離下他們三個人面面相覷。
好一會兒,江易才說:“澤川,你說硯哥是什么意思?不要喬熹了?”
周斯誠低著嗓音,“我感覺可能是,硯哥沒出國前,可是找了很多跟喬熹長得像的女人,我都搞不清,到底是像喬熹還是像喬微,你們說說看,硯哥到底是喜歡喬熹還是喜歡喬微。”
“算了,我們還是別瞎了。”顧澤川起身拿起外套,“硯哥的事,咱們別再管了。”
顧澤川要走。
江易趕緊拉住他,“你不管可以,你在外面沒有瞎說話,我跟斯誠不行,這半年多我倆兒可是一直提心吊膽。”
“想什么呢,硯哥真要找你們麻煩早找了,會等到以后嗎?”
江易抓了抓頭,“話是這么說,但還是擔心啊。”
“我覺得不會,咱們還是別插手,散了吧。”
年初六,霍硯深訂了機票,準備出國,三年內,他不打算回來了。
他拎著行李箱從熹園出來,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