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嘎!讓芳子說下去!”土肥圓聽得正起勁,被底下人打攪了,心里不爽。
“各位前輩,我說這么多,正是要表述一個事情,那個被陸軍列為頭號危險人物的人,他現在來到了上海。這便是我們分析出的最大可能,否則,我們無法想象,還有誰有這樣的戰斗力。可以在蘇州車站,以一個人的力量消滅近千人的正規軍隊。這次的一個人對付包含行動隊在內的一百多人,也是輕而易舉。我們的結論,那就是一個人!”
川島芳子的話,滿堂震驚,他們有的聽過這么個人,但大多數人以為那是一個團隊,只不過以一人為代表,對外公布而已。
如今看來,這是一個只為戰爭而生的神奇的人。
既然這個人如此無解,那我們特高科該怎么對付呢?
有些人想到了什么,背脊有些出汗。
如果任其這么發展下去,那自己出入上海的任何地方,都不是安全的。
這個想法包括土肥圓自己。
“這樣的一個神奇的人,我們該如何對付?”有大佬提出了疑問。
“他在金陵有個代號‘后羿’,在支那的神話中是‘射日’的意思,也就是對付我們大帝國。但在這里沒有這樣的標志。不過,據我們在軍統上海站一個底層線人透露,他們最近來了一個代號‘三哥’的人。這一定不是一種巧合,因為我剛才講的那個人就叫‘許三’,各位可以看看他們的宣傳報紙。”川島芳子說著掏出了一張報紙,上面有一個年輕的守軍軍官,拿著鬼子皇室標志軍刀的照片,那個菊花標志還做了特寫。
不過那個時代的報紙質量不大好,比較模糊。圖片也是黑白的,人臉只能看個大概,要是想通過這個照片去尋人,那也是夠嗆的。
這下整的,就算在座的都是智商超群的老狐貍,也都一籌莫展。面對這樣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任你機智百出,人家一力破萬法。
或者說,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
“唉!支那有句古話,叫‘避其鋒芒’,咱們暫時沒有想到好方法,就先避一避吧。等過段時間,咱們向軍部借調一些厲害的槍手,再設計一個陷阱,引他入甕。但是尋找他下落的事情還需要加緊,芳子,你將手下的那些女特工利用起來吧,這段時間就專門負責這個事情。”
最后土肥圓只得無奈拍板。
“可是將軍閣下,上海是個特殊的地方,我們不能舍棄這里的地利。還有很多和西洋人的交往都是在這里進行的,如果我們撤離,損失將極其巨大的。”一名老間諜頭子問道。
土肥圓沉凝半晌,說道:“我去向海軍那邊申請一下吧,出云號長期停泊,安全等級是什么地方都比不了的,你們這些必須待在上海的重點人物,晚上就去船上睡覺吧。省得睡不著覺,影響白天的工作。”
“哈依!”許多大佬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喜意。
在所有鬼子的眼里,要說這上海灘哪里最安全,那是非出云號莫屬。
那大體格,那大炮管,那厚鐵皮。
試問誰干得過?誰干得翻這么大一艘鐵甲戰艦。
所以,一大群不能出去避險的人,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就去哪里住。這些天找軍統的麻煩,也時刻提防軍統的報復,這么多天都沒睡個好覺。
現在來了這么個殺神,要不是工作需要,他們白天都只想待在軍艦上。
“對了,各位前輩,記得把一些貴重物品收好,我們在勘察現場的時候,發現幾乎所有的財物都丟失了,可見這個人還是偷盜者,所過之處都一掃而光。”
川島芳子的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很多人,來這奮斗很多年,誰沒點私產啊!
不過都是細軟,收拾起來倒不費事。
只是這時坐在上首,半天沒吱聲的土肥圓突然說道:“我突然覺得,關押人犯的地方,或許會成為他下一個目標。”
不愧是老間諜,思索之下就看到了問題的轉折點。
剛才還議論紛紛的人群頓時一靜,都認真聽老大講話。
“如今提籃橋的防御只有一百多士兵,我覺得遠遠不夠,今日就調集500憲兵入駐,防止他們劫獄,你們趕快設計一個誘敵方案,我明天就要看到。利用提籃橋的那些犯人,引誘這個奇人進入,然后通知出云號,關鍵時刻用主炮打兩炮,豈不是一勞永逸了?”
土肥圓說得又輕又慢。
但是在座的都聽得背后冒汗,他們平時狠,可是比不上土肥圓啊,自己用六百多士兵做誘餌,然后一發艦炮,全部同歸于盡。
這是真狠啊!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心狠?只要這個人存在,別說六百人,十倍都打不住。如果能一炮解決,這六百勇士就是立了大功。”土肥圓看出了手下的心思,不禁做了個解釋。
果然是梟雄之姿,心硬如鐵,哪怕自己平時口里常常夸贊的‘帝國勇士’們,對他來講,也不過是炮灰而已。
多數鬼子心有戚戚焉,非常認同這種為達目的不惜一切的想法。
這是一個被馴化的只有目的,沒有情感的國家,島內遍布的也都是兩腳工具人。
而此時,許三正和王站長,還有幾個核心人物商量怎么在晚上劫獄。
“你們看到信號就進攻。”許三說道。
他不能說出去炸出云號,到現在為止,除海軍方面,軍統這邊真正知道目的的只有陳區長和王站長,但陳區長露了一面也就走了。這邊的配合主要是王站長,在內部這次行動的代號是‘王八’。
一般人很難從代號上想到這是要去干什么。
許三說的信號,只有王站長能真正懂,那就是出云號的爆炸。
“還有,我從你們剛才的布置上發現重火力太少,既然鬼子在里面有四道坎才能進入到最后的關押室,那必然每道墻都會有重機槍把守,你們至少需要六門迫擊炮,而不是現在的兩門。爆破小組也不夠豐滿,人數要增加,各種輔助用具也要配上,比如靠墻的支架,撐桿等。不能每人只抱炸藥包,難道炸不了就同歸于盡?”
許三還指出了他們火力配置的不專業。
這次行動,雖然參與人數不少,有近三百來人。但武器雜亂無章,以駁殼槍這樣的短槍為主。而對鬼子的碉堡和機槍陣地的克制考慮也偏少,整個像一個草臺班子,沒有絲毫正規軍的組織架構。
許三看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