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后,南笙就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
“現在按照順序,直接向我匯報工作,我的脾氣你們清楚,省略不必要的,我時間有限,尤其是你,徐良,匯報時別啰嗦!”
徐良:他到底做錯了什么,竟然第一個被點名。
其他人也同樣倒吸一口涼氣,這個氣氛,南主任怎么突然變嚴肅了。
答案很簡單,就是因為中午的一頓飯,曹書記把自己聽來的消息全都抖了出來。
劉松作為老大哥,率先站出來解救眾人于水火,“主任,我先總結一下這幾日的工作情況。”
“你留在最后!”
劉松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勇氣,就這么被戳破了,只能假笑兩聲看向眾人,他愛莫能助了。
蘇潔算是南笙的貼身秘書,領導不在,她就負責輔助性質的工作。
這幾天雖然不用端茶倒水,但是與各鎮聯系,往來信件簽收等工作都是由她來做的。
她想著第一個發言也好,或許此刻主任的包容心能達到最大程度,于是她立即站了起來打了個好頭兒。
“主任,這幾日我主要負責外聯工作,通知收發信件……”
南笙看著右手邊的紅棗枸杞茶,抬手讓她停止匯報,小姑娘還是照顧幾分吧,挺貼心的。
“這邊不用你,你去找曹書記,找人對接庫房,前段時間我讓人送來不少東西,這里有冊子,確認數量沒問題就正式交接過來。
這些東西都很重要,要妥善保護好,需要人手就和曹書記說,他會安排人的。”
蘇潔內心歡呼雀躍了一下,然后拿著冊子就屁顛屁顛就跑了,下次她還要第一個發言!
蘇潔走了,老好人徐良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他負責的是下放人員這一板塊。
“主任,目前全縣所有下放戶共計一千二百余人,由我們接手后,各鎮各村已經重視下放戶的需求與生存條件,沒有再出現傷亡排擠事件。”
“這就完了?”
南笙拿著徐良交上來的文件,還等著聽后續,結果對方遲遲沒有動靜。
徐良心里委屈,不是您讓我少說點廢話嗎?我已經概括的很簡單了。
看到主任不滿,他立即補充到,“目前各鎮已經將下放戶集中管制,年輕力壯者分配到農場,老弱婦孺根據具體情況分配,住所已經加固過,并且能保證一日兩餐,一干一??!”
“有親自去各鎮走訪查證嗎?”
徐良弱弱道,“有在三危鎮走訪過農場還有幾個下放點。”
南笙嘲笑他,“你那雙腿還挺金貴,多一步路都走不了是吧?三危鎮在我管轄范圍,行動力肯定迅速,用你下去走訪?
現在你能保證其他鎮子下放戶的情況,與你報告一致嗎?沒經過核實就匯報給我,把我當傻子弄糊呢!”
南笙每說一句,徐良頭就低一分,領導不愧是領導,他還在覺得自己是所有人里工作完成度最高的,結果連主任的幾個問題都扛不住。
好在他工作態度很端正,立即認下自己的失誤。
“主任,是我考慮不周,我現在馬上安排人下去走訪!”
這些工作是南笙沒請假前就開始推進的,徐良能自己跟下來,還將數據收集完整,說明他還有幾分本事,就是缺少做事經驗。
南笙也沒罵的太狠,讓他趕緊完成最后的環節。
“去吧!”
紀檢委接下來還有大動作,下放戶不會牽扯其中,先把這部分工作做好,以后就不用投入太多人力了。
羅孝宣負責接待群眾舉報,粱克昌負責政府內部情況受理與稽查。
說實話,兩人的工作進展很不順利,他們這幾天都在幫助劉松處理棘手的突發事件。
南笙光是看了他們幾眼,兩人都覺得領導罵的很臟,但他們真的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求帶!
南笙懶得搭理他們,讓他們罰站,轉頭看了劉松一眼,他立即會意,開始站起來陳述。
“目前我們的同志下到各鎮,工作開展的并不順利,困難主要來源于職級不高,很多鎮委書記以權壓人,妄圖將紀檢委的同志同化?!?/p>
說到這里,劉松將相關文件遞到南笙手里。
“這是問題比較嚴重的幾個鎮子,我們的同志被排擠,很難開展工作,他們多次打電話請求主任幫忙解決問題,我懷疑是有人想趁紀檢委剛成立故意進行打壓?!?/p>
對方目的尚不明確,只是剛好趕上南笙因為私事請假,這件事就愈演愈烈,曹書記剛才吃飯時也話里話外提點南笙,這不是針對她個人,而是上面的某些領導想要搶奪話語權。
怕此刻不加以阻止,按照紀檢委的發展勢頭,以后就不好遏制了。
“倒戈的名單,還有不配合工作的名單都有嗎?”
“有!但時間短,名單會有遺漏。”
劉松把夾在工作本里的名單交給南笙,這份名單他誰都沒讓看過,是讓鄧軍和陳天私下去調查的。
羅孝宣和梁克昌互相對視一眼,覺得姜還是老的辣,這么一對比,顯得他倆更無能了。
南笙對劉松的表現也很滿意,不論是工作成果還是預測自己得知此事后的需求,他都考慮到了。
不過,這人就是性格太縝密,有時候少了幾分魄力與果決。
“劉松,現在我來告訴你,面對內部混亂,外部施壓,最好的解決辦法是什么?!?/p>
她拿起電話,按照名單隨意讓人轉接了一通電話,“我是縣紀檢委主任南笙,我找你們鎮委書記蔣林。
不在?那你轉告他,明天十點前到縣政府紀檢委接受調查,我們接到舉報說他貪污公款!
如果他沒能按時到達,我們會對他采取強制措施!”
南笙放下電話后,做了個【這回懂了吧】的眼神。
把水攪渾,各鎮自顧不暇,就沒閑工夫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