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呢?
自然在警局,只不過......
“說說吧,為什么警方在你定位的異常處發現了有關張翠的尸體!”
“嘿,警官,我冤枉??!”
六月二十七日。
晚上七點半,刑警大隊內,審訊室依舊泛著昏黃的燈光。
陳建極為散漫的坐在椅子上,嬉皮笑臉的看著面前眾警察。
他被捕了。
六月二十四號那天,一群警察闖入他的家中,將還在吃飯的他強行抓進警局。
兩天時間過去,警方卻沒問出什么。
此時已然不知是第幾次審訊!
“還在裝!”
劉金滿臉怒容,一只手拍在桌上。
“砰!”
“我問你,1997年6月1日,那天你是否趁陳華不在,與陳偉去過他的家???”
劉金眼神陰郁,死死盯著陳建。
陳建卻擺了擺被手銬銬住的雙手,樂呵呵道:
“哪有這回事,我閑著沒事去他家做什么?”
聞言,劉金勃然大怒。
“放你媽屁!”
他一抬手,身旁警員立即帶來一份文件。
“1997年,6月1日,張翠在家和你簽字畫押,將整個老宅,包括田中農地以極低的價格售賣于你!”
“白紙黑字清楚寫著,你還抵賴?。俊?/p>
“這套宅子拆遷款足足四百八十萬,外帶三套市內住宅!”
“你以一千塊的低廉價格拿到手......”
“事到如今,還敢狡辯!”
劉金伸手指著文件,手指戳的發白,死死盯著對方,大喝道:
“并且,據其余人所說,陳華報警后,當日前往陳家村的警察足足有五波!”
“經調查,其中有四波人為假警,是一幫穿著警察衣服的假警察!”
“這些人是誰?。俊?/p>
陳華報警了......
是的。
當年陳華報了警,可卻被趕來,身穿警服的假警察打斷一條腿成了坡子,讓他喪失報警的希望。
陳華想直接殺了對方,大不了自己去死。
可自己死了,陳東二人怎么活下去?
陳建翻了眼看去,做出恍然的模樣,樂呵呵道:
“害,忘了忘了,確實有這一回事?!?/p>
“但這不也白紙黑字寫著的嗎?人家自愿售賣的,你情我愿的事而已?!?/p>
“說不定人家就不想過有錢日子呢,和我有什么關系?”
你情我愿?
一千塊買下上千萬的宅子?。?/p>
“至于張翠尸體...警官冤枉?。 ?/p>
“那片樹林是我家祖墳,天知道怎么還有一具尸體埋在那,我冤?。 ?/p>
陳建哀嚎著,臉上做出悲痛神情。
“我兒子死了,我去祖墳對祖宗說點話,誰知道那里還有這么個垃圾東西......”
“我要知道早刨出來喂狗了?!?/p>
短短兩三句話。
審訊室所有警察忽的心生怒意,胸膛起伏逐漸加大,眼神隱約不善。
這孫子......
自從到了警局開始,便任何事不配合,胡攪蠻纏!
可偏偏警方找不出任何實質性證據......
張翠除了在陳建祖墳處以外,找不到任何和陳建有直接聯系的證據。
兇殺現場也被推倒灌入水泥,做了廠棚地基。
時間跨緯度長達七年,所有信息全被泯滅......
警方短時間竟找不出陳建有直接殺人的證據!
“對了,陳清清呢?”
“我記得買賣的時候,陳清清那孩子也在現場來著。”
忽的,陳建又笑著開口,眼神溫和的看著劉金。
“要不警官你們讓那孩子來作證試試?”
此話一出。
劉金臉上黑如鍋底,雙手不自覺握緊。
陳清清七年前被陳偉強奸,四年前選擇自殺......
他不信對方不知道!
但如果知道,那便是**裸的......挑釁!??!
“我草你媽!”
一直站在旁邊的王超暴怒,整個人瞬間壓在陳建身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兩個沙包大的拳頭便左右揚起。
劉金心中一驚,短時間大腦飛速思考。
他剛想阻止王超,卻不料,一起身便十分巧合的擋住執法記錄儀鏡頭。
“砰砰!”
王超左右開弓,陳建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即便眼前一黑,腦袋腫脹起來。
霎那間。
審訊室頓時嘈雜起來。
“拉人拉人!”
“都把人帶走!”
劉金關上執法記錄儀,連忙和周圍人將王超和陳建拉開。
幾個警察架著陳建向外走去,幾步便來到門口。
“吱~”
鐵門開了。
走廊處幾個人影出現在眼前,一個枯骨,另外幾個則是警察。
滿臉鮮血的陳建看到其中一人稍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笑容。
這些人正是警察和陳華。
對方在外旁聽,此時站在陰影處看不清具體表情。
“喜歡告?”
陳建笑呵呵的看著陳華,眼中帶有蔑視與不屑,他湊近對方面前,溫聲說道:
“你老婆孩子死了...你就受著唄。”
“告啥告,不就兩個賤民,兩條人命嗎......”
“至于嗎?”
“知道我找的律師多少錢嗎?你猜,下個月我會不會走出去?”
“差不多得了?!?/p>
言罷,陳建便笑呵呵的向前走去。
唯有身后的眾人,包括警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握了握雙手。
對方說的是事實。
警方找不出線索,找不到證據,對方又花大價錢雇傭律師......
走出警局的可能性...很高!
......
與此同時,審訊室內。
“你他媽給我冷靜點!”
劉金一聲大喝下去,臉色鐵青的將王超推到椅子上。
王超還有些不解氣,悶悶的喘著氣。
劉金見此卻滿臉怒容。
“你小子腦子有毛病是不是???”
“剛轉正就想鬧出事!?”
王超來了脾氣,怒道:
“那孫子他媽都騎在咱們臉上拉屎了!”
“那就讓他拉!”
對方態度更強,王超本想回懟,可看到那張怒容,頓時沉默下去。
劉金眼神不善的看著他,見不再開口,情緒這才平靜些許。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我們是警,不是匪,得講證據!”
“在沒有任何鐵證的情況下,任何受審的人,只是案件嫌疑人!”
王超悶聲開口:“都七年了...哪里有他媽的證據?”
劉金憤怒道:
“沒證據就查,查不到就是自己廢物!”
“知不知道動手會引起多大后果???”
“這兩天你滾蛋,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言罷,劉金便轉身離去。
“砰!”
鐵門被死死關上,審訊室里只有王超一人。
王超沉默坐了許久。
最終,才悶悶的走出警局,獨自一人游蕩在大街上。
他沒回家,只是漫無目的走著。
良久。
他忽的站在空曠的大街,抬頭看著黑夜。
王超整個人只覺得索然無味。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