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暮色四合。
冬日的黃昏,像是給整個世界蒙上了一層淡藍色的輕紗,帶著些許清冷,又有著別樣的靜謐。
汴城大學校園后面的小樹林,此刻,在這昏黃天色的籠罩下,宛如一處與世隔絕的浪漫天地。
這是一個適合約會的地方。
晚飯后,屠云山和景紅棉兩個人手牽著手,緩緩走在這片小樹林里。
他們走得很慢,腳下的落葉被踩得沙沙作響,仿佛是在為他們的到來而輕輕吟唱。
那些曾經繁茂的枝葉,如今已變得稀疏,在寒風中輕輕搖曳。
偶爾會有一兩片頑強的枯葉,不舍地脫離枝干,打著旋兒飄落,宛如一只只蝴蝶在這暮色中翩翩起舞。
他們找了一處相對隱蔽的角落,那里有一棵粗壯的老槐樹,樹干上的紋路像是歲月留下的神秘印記。
兩人靠在樹干上,相擁著,享受著彼此的溫度和愛情的美好。
景紅棉偎依在屠云山的懷里,微微仰起頭,看著心愛的人,臉上泛起羞澀又幸福的紅暈。
那紅暈在黃昏的余暉映照下,如同冬日里最溫暖的爐火,讓人看了心生暖意。
“啵!”
屠云山低下頭,熟練的在景紅棉的紅唇上吻了一下,很輕,很柔,很甜蜜。
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味道。
“山哥!”
景紅棉深情款款,又帶點幽怨道,“最近一段時間,你總往我們這邊來,是不是又看上我們學校的哪個姑娘了?”
“哪有!”
屠云山否定道,“這一屆的女生就沒幾個好看的,沒興趣。”
“哼!”
景紅棉嬌嗔道,“你有我還不夠嗎?還總是招花惹草的,討厭.......”
“天地良心!我最近真的沒有碰過任何女人,除了你。”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屠云山鄭重的點頭,“當初,我不是看上你們班的龐淺淺了,可,你說一個宿舍的,不許碰,我不是也沒碰嘛。”
“切!”
景紅棉翻了一個白眼,“你敢碰嗎!你不怕她哥哥?”
“他哥哥怎么了?我爸說了,早晚會弄死他!”
屠云山咬著牙罵道,“他奶奶的!敢打老子,我們屠家定會要讓他付出代價.......”
“還有......”
景紅棉繼續翻著舊賬,“大一那個叫盧妍妍的,你將人家怎么了?害得她兩三個月沒來學校了。”
“是嗎?”
“難道你還不知道?”
“不知道。”
屠云山搖搖頭,不屑道,“不提她了,一個不識抬舉的東西,哪有俺家紅棉聽話,嘿嘿!”
說著,他低下頭,又吻向懷里的人兒。
“去!”
景紅棉推了一把,警告道,“以后,不準你再碰別的女人!只許有我一個.......”
“好好好!”
屠云山小聲應著,“那......今晚咱們還去開房吧?”
“今晚不行,大姨媽來了。”
“草!”
屠云山遺憾道,“那就讓我多親幾下.......”
“嗯.......”
天色越來越暗,小樹林里的路燈漸次亮起,昏黃的燈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落下來,在地上繪出一幅幅奇妙的光影畫。
散步的人都走了,他們倆仍舊依偎在那里,享受著這獨屬于他們的美好時光。
不知過了多久,景紅棉才掙脫了屠云山的懷抱。
“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好吧!”
屠云山意猶未盡的松開胳膊,拉住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看著我走就行.......”
“再見!”
景紅棉走了,帶著滿心的甜蜜,返回了校園。
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屠云山才轉過身朝著自己的學校走去。
然而,就在他一轉身之際,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
黑影身材高大,帽子壓的很低,戴著一個黑色的口罩,遮著臉,只露出一雙閃著冷光的眼睛。
“你是誰?”
屠云山一驚,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黑影并未出聲,手臂一揚,一道寒光就劃在了屠云山的脖子上。
出其不意,掩其不備。
太快了!
屠云山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覺得脖子一涼,呼吸不暢,“撲通”一聲就癱軟在了地上。
殺手的動作干凈利索,手里短刀在屠云山身上擦了擦血,收好,轉身就走。
他穿過馬路,騎上一輛摩托車,一踩油門,摩托車發出一陣轟鳴,揚長而去。
........
夜色漸暗漸濃,單位人去樓空。
城市的喧囂逐漸退去,被一種淡淡的靜謐取代。
汴城銀行的高樓中,一間辦公室的燈卻還在亮著,明亮的燈光映襯著一個中年人的身影,他便是行長盧心安。
盧行長手里夾著煙,盯著辦公桌上面的手機,怔怔出神。
他在等著一個神秘電話。
暖風吹拂,煙霧繚繞。
辦公室里靜的出奇。
“嗡嗡嗡......嗡嗡嗡......”
突然,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藍光一閃一閃的,像極了他此刻跳動著的心。
“喂!”
盧心安一把抓起手機,迅速按下了接聽鍵。
“老板!”
電話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事情已經辦妥!尸體就躺在汴城大學后面的小樹林里。”
“好!有沒有人發現你?”
“應該沒有!”
電話里的聲音肯定道,“我做的很干凈,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盧心安心頭暗喜,拿著手機的手都有點顫抖:“你現在.......在哪?”
“我正在去機場的路上,今晚會連夜離開汴城,剩下的錢.......”
“放心!明天一上班,我就打到你的賬戶上。”
盧行長保證道,“不過,你要記住,咱們倆從來沒有聯系過,今后,也不要再見面!”
“明白!”
“那好!再見......”
電話掛斷,盧心安又靜靜的坐了一會兒,平復了一下心情。
然后,他抽出手機卡,掰斷了,扔進垃圾桶里。
“媽的!”
盧心安喃喃自語道,“屠家小兒,這就是你欺負我女兒的代價,怨不得別人......”
說著,他重新點上了一支煙,關了辦公室的燈,下樓回家。
空曠的樓道里,他的腳步聲顯得格外的清晰。
“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