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墨玖?xí)现溃麜f這個消息來的有點慢。
原因無他,邊關(guān)守將擔(dān)心有人闖入的事情被皇上怪罪,便想著派人找到就算了事。
沒想到,他為此出動了大批人馬,也沒能尋到任何蛛絲馬跡。
守將猜測,闖入之人很可能已經(jīng)混入了城中,這件事若是再瞞下去,萬一出了什么大亂子,他吃不了兜著走,因此,才迫于無奈派人來都城送信。
太子聽說邊關(guān)有人闖入,頓時就和府中被盜聯(lián)想到了一起。
“父皇,一定是大順有奸細(xì)潛入,才會偷到兒臣的太子府。”
南疆皇帝眉頭緊鎖。
“剛剛邊關(guān)來送信的人說了,他們只看到潛入兩人,兩個人有什么本事,能將太子府的庫房搬空?”
聽皇上這樣說,很快就有大臣跟著附和。
“的確如此,難道那兩個奸細(xì)是神仙不成,太子府守衛(wèi)那么森嚴(yán),還能讓人將一整個庫房搬空?”
這話一出,頓時惹怒了太子。
“你的意思是,本太子胡說八道了?”
“微臣不敢。”
“哼!本太子看你敢的很。”
南疆皇帝這會兒本就心情不妙,見兩人就這樣明晃晃的在大殿上吵起來,氣得狠狠一拍桌案。
“都給孤住口。”
太子和那大臣面面相覷了一番,立刻閉了嘴。
南疆皇帝此刻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要如何處理,明著能做的就是派人繼續(xù)搜查。
將此事安排下去,南疆皇帝就迫不及待的吩咐眾大臣退朝,便急急的離開了。
南疆太子在朝堂上訴苦了那么久,卻什么結(jié)果都沒換來。
父皇雖說派出更多人手繼續(xù)搜查,可對于他府中被偷竊的那么多東西來說,根本無濟(jì)于事。
因為府中庫房被盜,太子竟然忽略了四公主的后事。
他回到太子府,便有下人來請示太子妃的后事下一步如何辦理。
太子這才想起來,太子妃的后事還沒有辦好。
他雖然不待見大順的四公主,可人家畢竟是和親來到他這里的。
她的喪事還不能辦得太簡單,畢竟外邊還有那么多人看著呢,即便是做樣子也要做好。
于是他不耐煩的將后面要做的事安排給下人。
同時,他腦中也想起來跟著四公主來和親的兩個婢女一直沒有看到,難道,是她們兩個卷了庫房的東西跑路了?
太子忽然感覺自己真相了,再次吩咐下去,加派人手搜尋蘭兒和玉兒的下落……
此時的南疆皇宮內(nèi)。
南疆皇帝回到自己的書房,打發(fā)了一眾隨從,然后繞到一個偌大的屏風(fēng)后。
他抬手按動一個開關(guān),將密室的門打開走了進(jìn)去。
密室內(nèi)可以說富麗堂皇,擺設(shè)絲毫不比他的御書房差。
而且這里生活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就連恭桶都是鑲金邊兒的。
南疆皇帝走進(jìn)后就迫不及待的說道:
“先生,這次無論如何,您都要出手幫幫我。”
從他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他的言語有多么謹(jǐn)小慎微,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懼怕。
此時,一人正斜倚在軟塌上,南疆皇帝的到來也沒能讓他有起身的意思。
此人頭上戴著一頂墨色圍帽,身上則穿著一身女子的服飾,可說話的嗓音卻是個男人。
而且,語氣讓人聽著自帶一股子不耐煩的意味。
“發(fā)生了何事,竟然將你個一國之君急成如此模樣?”
南疆皇帝依舊恭敬的站在那人面前,說道:“剛剛聽邊關(guān)來人稟報,說大順那邊混進(jìn)來兩個奸細(xì),至今沒有找到。
不僅這樣,太子府昨夜又發(fā)生了怪事,我懷疑和那兩個奸細(xì)有關(guān)…… ”
聽了南疆皇帝一席話,榻上之人多少有了些興趣,他緩緩坐直身體,詢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兩個奸細(xì)手段通天,竟然能將太子府庫房那么多東西一次性搬光?”
若是換做曾經(jīng),他可能不會相信這種鬼話。
說遠(yuǎn)一些的,大順國庫一夜被人偷得干干凈凈,賊人最后還放了一把火。
還有,大順某縣令家中失竊,也是同樣的手筆。
最重要的是,他昨晚親眼所見,思萌山莊內(nèi)的書房也被人搬空,他留下的幾個弟子全部喪生,還有墨修炎也被人救走。
只可惜,他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賊人早已不知去處。
若是昨晚他沒有去思萌山莊,而是留在都城,太子府鬧出那么大的動靜,他也能及時趕過去查看,不至于到現(xiàn)在失去了尋找線索的最佳時間。
他本就因為此事惱怒,這會兒南疆皇帝又來找他求助。
將這些事情放在一起分析,思萌先生覺得,這很有可能跟墨家人有關(guān),而且眼下就在南疆的都城內(nèi)。
墨家流放之時,就只剩下一個男丁墨玖?xí)稀?/p>
此人還真是命大的很,他無論是智取還是動武,都沒能傷他分毫。
而且聽說,墨家一家人如今已經(jīng)平安抵達(dá)西北安頓,他若不是因為被前不久煉化的蠱蟲傷到,早就想去西北會會墨玖?xí)狭恕?/p>
如今他派人去西北調(diào)查墨家的情況,還沒有消息傳回來,不了解底細(xì)的情況下,本不打算輕舉妄動。
誰知,事情卻接二連三的發(fā)生,而且這些事情的動機(jī)都能被他聯(lián)想到墨玖?xí)稀?/p>
思萌先生并沒有立刻給南疆皇帝答復(fù),而是在細(xì)細(xì)琢磨著幾件事中的相似之處。
首先,大順國庫失竊,那是在墨家流放的前一晚。
聽他的人稟報,說是墨玖?xí)闲禄楫?dāng)日,被順武帝召進(jìn)宮,然后重打五十大板被人抬回家。
而國庫失竊就發(fā)生在墨玖?xí)媳惶Щ厝ヒ院蟆?/p>
他也是習(xí)武之人,清楚重打五十大板是什么概念。
若是換做他,五十大板挨下來,恐怕至少躺上一個月。
即便墨玖?xí)媳人奈涔Ω撸惶缮习雮€月的時間也別想行動自如,更何況偷盜國庫難度這么高的事情,怎么想都不像是他做的。
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與他毫無干系。
其次就是那縣令一家,傷的傷傻的傻,還有庫房那么多物品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不見。
經(jīng)過他的人調(diào)查,墨家的流放隊伍那時正好在附近。
只是具體所在位置沒有查明罷了。
通過這兩件事,即便他沒有找到指向墨玖?xí)系淖C據(jù),可直覺告訴他,這一定與墨玖?xí)嫌嘘P(guān)。
最后就是他的思萌山莊。
要知道,井下書房內(nèi)的東西可不少,即便會輕功背著上去,恐怕也要來來回回好幾趟。
他有仔細(xì)查看過,那里外人的腳印最多只有兩人。
而且從腳印的大小來判斷,這兩人應(yīng)該是一男一女。
男的他可以猜測成墨玖?xí)希扪滓粋€活死人的樣子,身上又臟兮兮,若不是他的親兄弟,恐怕看到都不想救他。
只是他想不出,那女子會是何人?
敢闖他思萌山莊的人,沒點而真本事,恐怕根本進(jìn)不去。
可據(jù)他了解,墨家的那些女眷當(dāng)中,并沒有會武功之人。
思來想去,思萌先生感覺自己愈發(fā)找不到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