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京城多數(shù)大戶人家,主人與妻子行周公之禮時,會有丫鬟婆子在門外候著。
待主人行事后,會招呼她們進(jìn)來伺候,這樣的情況下,拔步床內(nèi)的主人可以將簾子放下,需要什么東西,奴仆只要隔著簾子送進(jìn)去即可。
雖說如今墨家已經(jīng)來了西嶺村生活,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的束縛,可對于墨守成規(guī)的老夫人來講,這些規(guī)矩在她心中已經(jīng)無法動搖。
當(dāng)然,她自己不能接受的東西,不會去干涉孩子們不能接受。
她見兒媳們?nèi)康却约涸u論,淡淡開口道:“我人老了,比較念舊,還是喜歡原本家具的風(fēng)格,你們?nèi)羰窍矚g,盡管用便是。”
有了婆婆的話,嫂嫂們可不再忍著了。
二嫂最先上前扯住赫知冉的手臂:“九弟妹,二嫂喜歡這些新款式的家具,新宅子就用這樣的家具。”
三嫂也同樣,興奮的說道:“九弟妹設(shè)計的這些家具我很喜歡,以后擺在房間內(nèi)一定很好看。”
八嫂推了推身旁的墨初寒。
“夫君,咱們也要這樣的家具。”
墨初寒點(diǎn)頭:“嗯,都聽你的。”
其實(shí),即便媳婦兒不說,墨初寒也會選擇這些新款式的家具。
若說如今家中他最佩服誰,那就是九弟妹了。
她想出來的東西,哪一樣不是超乎大家想象的好?
五嫂、六嫂和七嫂見狀,也紛紛詢問自家夫君的意見,大家一致同意,他們未來的新宅子全部選用新款式的家具。
唯獨(dú)四嫂,四哥還在房間中休養(yǎng),她見狀就迫不及待的借來圖紙回房詢問夫君的意見。
結(jié)果自不必說,墨修炎也喜歡新款式的家具。
至于墨涵玥那里,小姑娘還有些害羞,也只說了一句:“全憑九哥與九嫂安排。”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也要新款式的家具。
這樣,墨家只有墨老夫人的新宅子不需要新款式家具,赫知冉也做到了心中有數(shù)。
木料她空間的山上多的是,晚上進(jìn)入空間砍伐即可,到時候再用操作臺直接加工成成品木料,再找個時間送去城里租的院子。
這樣,不但節(jié)省開支,最重要的是能省去墨玖?xí)喜少I的麻煩。
兩夫妻就是行動派,晚上在空間內(nèi)砍伐了大量了梨木,然后次日早起聲稱進(jìn)城購買木料,兩人便踏上了趕往允城的路。
馬車一路很順利便來到了在城里租的院子。
赫知冉意念一動,將空間內(nèi)加工好的木料全部擺放在院子里。
購買木料不可能只用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時間,為了不引起家人的懷疑,兩人打算在街上轉(zhuǎn)轉(zhuǎn)。
街上行人多,墨玖?xí)蠈ⅠR車寄存好,拉著赫知冉,兩人閑庭信步般走著。
西北雖然荒涼,可也只是相較于其他城池而言。
在整個西北來講,允城還是比較繁華的。
夫妻倆牽手走在最繁華的大街上,兩側(cè)的鋪?zhàn)娱T前有伙計招呼著生意,還有一些百姓在路邊販賣自家出產(chǎn)的物品。
來往的行人也是絡(luò)繹不絕,唯獨(dú)有兩人,引起了墨玖?xí)系淖⒁狻?/p>
那兩人走路的時候東張西望,偶爾還會向路邊擺攤的人做出打聽狀。
按說這舉動再尋常不過,哪個地方會沒有外地來來客。
只是,細(xì)心的墨玖?xí)习l(fā)現(xiàn)一個很大的問題。
那兩人雖然都穿著大順人的服飾,頭發(fā)也同大順人一樣,高高挽起一個發(fā)髻,還和百姓們同樣帶著綸巾,可那長衫下的鞋子卻出賣了他們的身份。
墨玖?xí)蠈δ辖至私猓滥辖诵欧钗咨瘢咨駝t是初一夜里,月亮呈彎刀形狀之時出生。
因此,南疆人以彎月作為巫神的象征,他們會將彎月繡在衣服、帽子亦或者鞋襪上。
墨玖?xí)险前l(fā)現(xiàn)了這一點(diǎn),那兩人的鞋子上面都繡著不起眼的彎月。
赫知冉見自家夫君一直盯著那兩個其貌不揚(yáng)的男子看,詢問道:“夫君,那兩個人有什么不對嗎?”
墨玖?xí)系吐暬卮穑骸八麄兪悄辖恕!?/p>
“南疆人?”赫知冉顯然很震驚。
要知道,南疆距離西北路途遙遠(yuǎn),而且西北是大順最為貧瘠的地區(qū)所在,他們來大順,若不是抱有什么目的,不可能來這種地方。
兩人沒動聲色,而是一同來到剛剛南疆人詢問過的擺攤?cè)嗣媲啊?/p>
赫知冉從空間取出一把銅錢給那人,輕聲問道:“這位小哥,剛剛那兩人跟你打聽了什么?”
擺攤小哥樂顛顛的接過銅錢,同樣低語道:“他們打聽西嶺村的下落。”
聞言,墨玖?xí)吓c赫知冉頓時警惕起來。
南疆來人打聽西嶺村,除了尋找墨家,他們想不出其他理由。
再看那兩人,已經(jīng)朝著西嶺村的方向走去。
赫知冉知道自己現(xiàn)在身子笨重,墨玖?xí)先羰钦疹櫵脑挘櫮莾扇丝峙聲霈F(xiàn)紕漏。
“夫君,你先跟著他們,我去衙門找八哥,讓他趕著馬車帶我回去。”
她若是不提八哥,墨玖?xí)峡隙ú环判乃粋€人回去,況且此處距離衙門近,讓他放心很多。
“好,街上人多,你一個人不要亂走,去衙門找八哥,也許我也需要幫手。”
事不宜遲,墨玖?xí)隙诹艘环憔o緊跟在那兩個南疆人的身后。
赫知冉的確沒有亂跑,而是直接去了衙門。
她去的剛剛好,墨初寒正帶著一隊人巡邏回來。
“九弟妹,你不是和九弟采買木料么,怎么你一個人來了這里?”
赫知冉覺得這件事不宜當(dāng)著那么多官差的面兒說。
“八哥,借一步說話。”
墨初寒心知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則細(xì)心的九弟不會留下九弟妹一個人,他屏退了那些官差,與赫知冉一前一后走到衙門一側(cè)。
“九弟妹,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八哥,剛剛我們在集市上發(fā)現(xiàn)兩個鬼鬼祟祟的南疆人,他們在打聽西嶺村的位置,夫君擔(dān)心家里會有麻煩,便悄悄跟了上去。”
聽到南疆人幾個字,墨初寒本能的攥緊雙拳。
他如今最痛恨的就是南疆人,因為那個迫害他墨家無數(shù)男兒的罪魁禍?zhǔn)姿济认壬褪悄辖恕?/p>
況且九弟與九弟妹剛剛在南疆救回三位兄長不久,允城就出現(xiàn)了南疆人,又打聽西嶺村的下落,這不得不讓他警惕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