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醫(yī)生,你和你老公竟然沒那個過?!”
聽著小護士驚訝的聲音,黃初禮連忙用力捂住她的嘴:“噓!”
要不是今天科室聊起結婚話題,她恐怕都要忘了自己結婚一年的事情了。
當初登記的時候,她的那位老公就因為工作特殊性,領證的時候也只是上頭的一份文件批下來,她自己去領的結婚證。
到明天剛好是他們結婚一周年,但她還沒正式見過這位老公……
小護士連連點頭,剛想說什么急診就送來了一片患者,有大型爆炸事件發(fā)生!
黃初禮不再多想,和小護士一起跑出辦公室搶救病人!
她跪在意識昏迷的患者身上,白大褂上已經(jīng)被暈染大片觸目驚心的血跡!
她神色專注為患者做著心肺復蘇,頭發(fā)有些垂落下來,一分鐘100次到120次的心肺復蘇讓她此刻完全沒力氣去顧及其他任何事情。
所以并沒有注意到站在前面身穿迷彩作戰(zhàn)服的高挺男人。
男人掃了眼她們這邊的情況,而后毫不猶豫把拐杖還給身旁的戰(zhàn)友,動作迅速朝她們跑來,從后面推上擔架床。
“誒!蔣隊……”
護士輕松了不少,下意識掃了他一眼,男人作戰(zhàn)服袖口挽起,露出的小臂青筋暴起,充滿屬于男性魅力的爆破力感,讓人不由覺得心安。
對于身后突然多了一個人這件事,黃初禮完全沒有不知情,她只是覺得擔架床的速度快了很快,但并沒有多想。
男人一路將她們送進手術室,看著手術燈牌亮起,才輕呼了一口氣。
也在這時,他身后響起一陣拐杖杵地聲,還伴隨著戰(zhàn)友的幽幽抱怨聲:“我說蔣隊,你還記得今天來醫(yī)院的目的是什么嗎?”
蔣津年漫不經(jīng)心揚了下眉,垂眸睨了眼他行動自如的腿:“秦簡,你的腿不也跑的挺溜,今晚的訓練……”
“哎呦哎呦!”秦簡一聽他說訓練兩個字,立馬開始裝疼:“蔣隊,你千萬別提,一提它就疼!”
“是嗎?”
蔣津年倒是沒揭穿他的拙劣演技,低頭看了眼手上沾染的血跡,腦海里女人清靈的眼眸一閃而過,不由輕抬了眉:“走吧,去找醫(yī)生。”
秦簡訕訕跟在他身邊,拼命扯著話題,生怕他又提起訓練的事情!
畢竟這特戰(zhàn)隊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每天的訓練都不把人當成人對待,其中最狠的尤為蔣津年,各項負重訓練都能勝任!
夜晚的急診室很是燥熱,經(jīng)過大半夜的救治,此刻已經(jīng)安靜很多。
黃初禮從手術室出來,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了。
她揉了下脖子,還不等緩口氣,護士長就跟了過來說:“黃醫(yī)生,李醫(yī)生還在手術,辦公室里他負責的那位軍人已經(jīng)等了挺長時間了……”
聽到軍人兩個字,黃初禮表情微怔,也聽出她的弦外之音了,點了點頭:“我現(xiàn)在過去。”
她跟護士長分開后,就回了辦公室。
剛推開門,準備摘口罩的時候,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坏赖统翍猩⒌穆曇簦骸斑@幾天的訓練你逃不掉。”
黃初禮腳步一頓,緩緩抬眸,看向辦公室里的那道高挺身影。
在她視線投過去的一瞬。
蔣津年的目光也落過來。
四目相視。
她怔了下,率先慌亂收回視線,強裝鎮(zhèn)定,走過去:“是誰受的傷?”
也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秒,蔣津年微不可察輕笑了聲,嗓音慵懶磁性:“醫(yī)生,這么明顯的問題還需要問嗎?”
男人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撩人,就像混合了電波一樣,發(fā)酥。
黃初禮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多蠢,她耳尖微紅了些,默默將口罩拉緊一些,看著秦簡說:“你坐下,把褲子卷起來。”
秦簡對于她的話全程照做,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就是從高處跌落造成的骨折,要打石膏靜養(yǎng)一段時間。”
她一邊說,一邊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目光帶有幾分不自禁的躲閃。
“嗯,都聽醫(yī)生的。”蔣津年毫不掩飾注視著她,英俊的眉眼含有幾分淡淡笑意。
黃初禮受不了他這樣犯規(guī)的目光,視線掃過他肩上的一杠三星的肩章,心中不由輕嘆了聲。
年紀輕輕的就這么厲害了,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蔣津年果然是天之驕子。
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不過,看蔣津年的反應,應該是沒有認出她吧?
不給黃初禮多想的機會,李遜就回到了辦公室。
她怕李遜叫出自己的名字,借口還有患者,溜的要多快有多快。
一路小跑來到護士站的休息室,看著鏡子里自己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她就想哭!
哪有人第一次遇到年少時的暗戀對象兼現(xiàn)任老公的是頂著三天沒洗的雞窩頭啊!
她也太倒霉了吧!
不過她不清楚,剛才是蔣津年真的沒有認出她?還是裝作沒有認出她?畢竟自從高中畢業(yè)后,他們就沒有再見過面,他們結婚這件事也是雙方父母促成的……
秦簡的腿被打上了石膏,從醫(yī)生辦公室里出來,想起剛才的那位女醫(yī)生,他就忍不住笑著說:“蔣隊,美女就是美女,哪怕戴著口罩也能讓人輕易分辨出來,你說是不是?”
蔣津年回想了下剛才看到的胸牌。
京北附屬醫(yī)院。
急診科:黃初禮。
胸牌上女人的照片,笑容很甜,讓人一眼難忘。
又想起她躲閃的眼神,蔣津年輕緩勾了下唇,語調(diào)挺淡的:“沒太在意。”
“沒在意那剛才還一直盯著人家看,都給人家看害羞了,不是?”
秦簡小聲反駁了句,在看到他投來的從容目光時,立馬識趣閉嘴。
經(jīng)過護士站,蔣津年似不經(jīng)意間往里面掃了眼,而后慢條斯理提醒他:“別亂說。”
秦簡嘿嘿一笑,走到電梯前面,停下腳步,朝他敬了一禮,中氣十足應了聲:“是!蔣隊!”
他的動靜引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蔣津年很輕的笑了聲:“放下吧。”
秦簡聽他的命令放下手臂,對于蔣津年這個隊長,他是打從心底佩服。
不僅是因為蔣津年的年輕有為,更多的是因為出任務時遇到多少次危機,他處于生死邊緣時,都是蔣津年把他從死神手里救了回來!
他們隊里包括上級,對于蔣津年都是十分認可的程度,隊里的每一個成員也都是打從心底的敬佩他!
從醫(yī)院出來,蔣津年剛坐在越野車的駕駛位置,手機鈴聲就響了。
是家里打來的電話。
無非是知道他休假的事情,催著他去見那位從沒見過面的妻子。
所以他也自覺沒接。
電話響了幾個后,就不再堅持打了。
而是改為發(fā)消息:【回京北了,也不回家看一眼,知道家里人有多擔心你嗎?】
【你奶奶那么大歲數(shù)了,每天都在擔心你。】
看到這兩條信息,蔣津年臉上浮現(xiàn)幾許動容,剛準備撥回電話。
家里的消息就再次過來,話鋒轉的很快。
【哪有人結婚一年,連老婆長什么樣都不清楚!】
【為了不讓你奶奶擔心,你老婆的聯(lián)系方式我發(fā)給你了,必須去見。】
【事后記得打報告反饋結果。】
他母親的辦事效率一向很快,蔣津年靠在椅背上,無奈揚了下眉,不過他目前還真的沒有去見那位的打算。
畢竟當初領證的事情,也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家里以他的名義去和上面申請的,等他出任務回來后,就莫名成了已婚身份。
剛知道這件事,他只覺得腦子都是懵的,更加生氣家里人自作主張的決定!
所以這次出完任務回京北,他生氣中還保持理智,是想去和上面申請撤銷結婚這件事。
但下一秒,在看到家里發(fā)來的照片后,他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腦子里浮現(xiàn)起剛才女人那雙清靈的眼眸,他指尖微動。
思索片刻,他復制屏幕上的那串號碼,搜索好友。
看到跳轉出的名片上顯示的黃初禮三個字后,他瞬間改變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