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幾年,流安順利從大學畢業,進入了研究院。
又過了一年,研究院里也開始來了新人。
帶她的教授忙不過來,也開始讓她帶新來的師弟。
新師弟叫李南,很年輕,總是喜歡彎著眉眼喊“師姐”。
這天,侍溫臣在家里處理完公務,心情極好的親自開車過來接流安。
他在研究院外面看著漸暗的天色,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一眼。
七點五十分。
還沒出來。
流安一般是七點三十下班,估計是有什么研究耽擱了。
侍溫臣也沒看手機,反而很耐心的打開車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方向盤。
忽然,他的手停住,眉頭微微皺起。
他的目光落在研究院門口處。
扎著丸子頭穿著白色高領毛衣的流安對著一個男人笑,那個男生跟小白臉似的,一邊笑一邊跟流安說著什么。
侍溫臣嘴角扯了扯,掀起眼皮壓抑著怒氣看著,他的拳頭硬了。
流安今天的打扮人妻味十足,溫婉嫵媚知性大方。
跟侍溫臣這種陰暗的人不一樣。
結婚后,侍溫臣很少有過不好的情緒,流安經常跟他撒嬌,他過的都很愉悅。
可是現在,他看到她在跟另外一個男人說說笑笑。
親切的如同男女朋友一般。
侍溫臣嫉妒之心很輕易就被挑起,因為他,比流安大了七歲。
而遠處的小白臉,看起來比流安還要年輕。
女人都喜歡年輕有活力的,比如十八歲的男高中生。
侍溫臣在年紀方面是一點優勢沒有。
他在十八歲,還在不停的去醫院手術,還處于灰白的色彩。
李南講了個笑話給流安聽,流安被逗笑了。
看到流安手上的鉆戒,李南意外道:“師姐已經結婚了嗎?”
流安剛要說“是”,就感覺背后一涼。
有人攬住她的肩膀,感受到熟悉的溫度,流安放松的倚在他懷里。
“這位就是我老公。”
李南伸出手:“你好你好。”
侍溫臣面無表情的握住他的手。
流安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他們握手都握了兩分鐘,一句話也不說。
氛圍很壓抑。
李南咬著牙說:“師姐的老公看起來比師姐大很多呢。”
流安聽見“咔嚓”一聲,還沒問什么,侍溫臣就松開了他的手。
侍溫臣單手轉過流安的身,抬了抬下巴。
“寶貝兒,看到我們的車了嗎?”
他把車鑰匙放她手里,“乖,進去等我,我想跟這位先生好好聊一聊。”
一股冷風吹過來。
流安聽話的“嗯”了一聲,拿著鑰匙坐進車里。
李南等她走后,才心疼的捧著自己的手,疼得驚呼。
“你瘋了?”
侍溫臣不緊不慢的睨著他,“師姐老公?你既然知道我是她老公了,還敢挑釁我。”
李南估摸著自己的手指骨折了,他也說話帶刺。
“你是她老公又怎么了?師姐那么漂亮優秀的一個人,你這個老男人配不上她!”
像是聽到了笑話,侍溫臣嗤笑一聲。
“你配?”
“我配,”李南也冷哼,“我跟師姐年紀相似,我們還在一個研究院,我跟她是同頻的。而你,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
“可惜你連臉也沒有,”侍溫臣眸子發沉,“你覺得就憑你,可以引誘她出軌?”
侍溫臣上下打量他,普普通通,唯一勝過自己的,也就只有年輕。
李南一股傲氣,“那當然。有我出現,師姐肯定不會喜歡你這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你這樣,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喜歡。”
“好,很好,”侍溫臣眸子黑的深不見底,他緩慢的從后腰處掏了把槍,“來吧,開始跑吧,看看是你的嘴快,還是我的槍快。”
.
流安累了一天,在車上等侍溫臣等睡著了。
什么時候回家的她都不清楚,只知道一覺醒來,就躺在侍溫臣的床上。
“老公~”
流安撒嬌的抬起兩條胳膊,想要他抱抱。
侍溫臣深深看了她一眼,低聲說:“好孩子,你的小情人在莊園里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你確定還要在這里跟我撒嬌?”
流安腦子仿佛被風吹了一下,一個激靈清醒了。
她噌的一下坐起來,“什么小情人,侍溫臣,我警告你,你可別誹謗我啊!”
坐起來之后,流安才趁著月色,看清侍溫臣在做什么。
他在拿一塊布,擦拭他的槍。
流安眉頭微皺,“你今天怎么了?”
“好問題,”侍溫臣把槍裝起來,靠近她,“寶貝兒,你是嫌棄我老了嗎?”
他的大拇指摩挲著她年輕精致的臉蛋,神色中又癡迷又痛惜。
“你為什么要對別的男人笑?”侍溫臣嘆息著,“偏偏還是一個挑釁我的男人。”
流安眉頭皺了一下,笑?男人?
他是說李南嗎?
李南挑釁侍溫臣了?
流安懵懵地說:“我沒對他笑啊,是他講笑話,我低著頭笑的。他挑釁你了?”
侍溫臣看著她軟萌的像小兔子一樣,克制不住把她抱進懷里。
心痛的要死。
“寶貝兒,別跟任何一個男人走的太近,不然我會吃醋的。”
侍溫臣聲音聽起來又有些破碎,“我知道都是那些賤男人引誘的你,你放心,來一個我殺一個,你永遠都是我的。”
流安雖然有些懵,但也知道侍溫臣肯定被什么刺激了。
她必須要先哄好他。
“侍溫臣,你不信任我嗎?”流安聲音輕柔,“我們之間,是我先開始喜歡你的。你應該相信我,也應該相信你自己。”
侍溫臣臉隱匿在黑暗里,不禁想起很多年前。
是她先開始的嗎?
不見得吧。
那年他剛帶流安到國外,她年紀小,沒見過世面,甚至也沒讀過多少書。
如果不是他刻意引誘,刻意在她面前賣弄,她怎么會愛自己愛的死心塌地呢?
他不過是仗著閱歷跟年紀的優勢,站在前方想要用優勢留下她。
而她是一張白紙,他又是她能接觸的最頂級的人,所以她毫無疑問愛上了自己。
如果不是他的允許,她怎么可能會在爬他床后得到他不輕不重的懲罰,得到他的默許。
從而進行后面的曖昧。
侍溫臣抬起漠然的眸子,他也沒想到,有一天,年紀竟然也成了他的劣勢。
成為他阻擋她鮮活的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