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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安起的早，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打著哈欠去洗漱。
天還蒙蒙亮，或許是因?yàn)榱柙品宓暮０胃撸罩羞€有霧氣。
她剛踏出房門，就瞧見有人在石板桌上淡定的喝茶。
流安打哈欠的動作一頓，透過薄薄的霧氣，她看到了白衣翩翩的師尊。
“起了？”斯屹卿淡聲道。
“師尊早上好！”
流安像之前高中上早自習(xí)一樣，老師一來，就彎腰高喊著“老師早上好”。
想到這，她感覺有些痛苦。
還沒到太陽曬屁股呢，她起來這么早干什么？流安打著哈欠，又邁回去，準(zhǔn)備再睡個回籠覺。
“起來了就先教你早——”功……
斯屹卿偏頭一看，人不見了。
接著又聽到了關(guān)門聲……
斯屹卿：“……”
他起這么早就是怕她太好學(xué)，不好意思敲門喊他，才特地早起在這里等她的。
直到吃中午飯，房門咚咚響，她才伸了個懶腰起床。
她穿好衣服穿上鞋子，一臉神清氣爽的打開門。
斯屹卿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右手拎著飯盒。
“吃完了就來學(xué)習(xí)，”他遞給她，“我們修仙者本應(yīng)該辟谷，但你剛來，怕你不習(xí)慣，給你弄來凡間的吃食。”
“謝謝師尊。”
“不用謝，就這三天。后面你就不需要吃飯了。”
流安：“？？？”
流安接過來，好奇地問：“師尊，你怎么黑眼圈這么明顯，沒休息嗎？”
斯屹卿蹙眉，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昨晚睡得挺早的，他都沉睡沒意識了，今早起來雖然早，但也不應(yīng)該有黑眼圈。
奇怪。
見斯屹卿一臉不解，流安也沒說什么。
她快速的洗漱一下，就迫不及待吃飯了。
吃完飯，她立馬無精打采的。
只要一碰學(xué)習(xí)，換誰都沒精神。
斯屹卿先是示范了一遍冊子上最簡單的術(shù)法，說著：“記住這個手勢，它可以結(jié)冰。”
他“唰唰”兩下，就把石板桌上茶杯里的水變成了冰。
流安新奇的拿起杯子，往下倒。
“哇真的誒！確實(shí)是冰！”
冰塊都掉不下來，流安輕輕磕在桌子上，里面的冰塊還有裂紋。
就像真的冰一樣。
斯屹卿淡淡的勾了勾唇，像是被她這副沒見識的樣子逗笑了。
“最簡單的你都這么驚訝？”
“還有復(fù)雜的？”
“有。”
“能變成人嗎？”
“可以，”斯屹卿從懷里抽出一張符紙，問，“你想變成誰？”
“變成師尊的樣子也行嗎？”
斯屹卿食指中指并攏，在空中結(jié)印，畫過的地方都出現(xiàn)金色的線條。
忽然，符紙像有了生命力，他手指指向遠(yuǎn)處的櫻花樹下，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人，出現(xiàn)在樹下。
流安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真的！
這不是科學(xué)，這是術(shù)法！
不過一秒，斯屹卿就把人收了回去。
說道：“這個有點(diǎn)難，不過你要學(xué)，也不是不行。”
“得多久？”
“一年吧。”
“……”
斯屹卿繼續(xù)說：“不過用符紙變出來的人，持續(xù)不了多久。”
流安好奇道：“能持續(xù)多久？變出來的有心跳嗎？能說話嗎？是活物嗎？”
“死物。要變成活物，需要用血喂養(yǎng)。”
“這樣啊。”
“你先從最簡單的開始，”斯屹卿將杯中的冰塊變成水，說，“今天就練習(xí)我剛才教你的，把這杯水，凍成冰。”
流安練了一下午，也沒練成功。
明明手勢結(jié)印都對，就是成不了。
她嘆了口氣，難道是因?yàn)樗乾F(xiàn)代人？
所以修不了仙？
還是因?yàn)樗_實(shí)毫無靈根，連最簡單的都成不了？
流安有些郁悶，敲了敲斯屹卿的房門。
“師尊。”
門打開了。
斯屹卿出現(xiàn)在眼前，風(fēng)灌進(jìn)去，吹得他發(fā)絲與衣袖飄了飄。
“學(xué)會了？”
流安無辜的眨了眨眼，“學(xué)廢了。”
斯屹卿輕嘆，“這么簡單的你都不會，要是出了這里，魔尊殺你，你連反抗都反抗不了。”
流安苦著小臉，那就是成不了，她能怎么辦？
“罷了，可能是你資質(zhì)太差。你多練幾天，總能練成幾個。”
流安：“……”要是她一直練不成呢？
斯屹卿見她愁眉苦臉，寬慰道：“我知道你好學(xué)，但也不要太著急。急功近利容易成魔，你可以修不成正道，但也不要墮入魔道。”
流安尷尬的眼睛四處亂轉(zhuǎn)，她怎么不知道她好學(xué)？
她一向的人生信條就是，只要肯放棄，那就放棄了。
流安見斯屹卿對魔道深惡痛絕，心里疑惑，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另外一個人格？
要是知道另一個人格還是魔尊，他不得把自己也殺嘍？
流安試探著問：“魔道真的有那么可怕嗎？”
斯屹卿一臉嚴(yán)肅，“魔道，人人得而誅之。你切記，以后不要跟魔道里的任何人來往，他們不僅濫殺無辜，還是高深的騙子。”
“騙子？”
“魔族有不少人喜歡騙普通人，甚至連修仙人也騙。他們常常說著花言巧語，把人騙的連骨頭都不剩。有的騙心，有的騙身，有的騙金錢，有的騙修為……”
斯屹卿看起來真的很恨魔道，再三叮囑她，以后碰到魔道，直接發(fā)信號，他會親自誅殺。
至于信號，流安看著手里的煙花桶，扯了扯嘴角。
呵呵……
等魔尊出現(xiàn)，她放煙花，是要讓魔尊給她個全能護(hù)法當(dāng)嗎？
也不知道這個信號，在魔尊占據(jù)主導(dǎo)時，師尊能不能把他這個人格擠下去。
流安目前知道的信息是，魔尊有師尊的記憶，但是師尊并不知道魔尊的存在。
也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這么割裂。
晚上，她又淺淺吃了一餐。
斯屹卿房間里的燈已經(jīng)滅了，看起來睡得挺早。
流安看著外面的夜色，黑的特別藍(lán)。
也不知道是因?yàn)樯教撸€是月亮夠亮，深藍(lán)深藍(lán)的。
流安熄滅了燈，安詳?shù)奶纱采纤X。
半夢半醒間，好像有人呢喃。
“好香……”
“不是香水用完了嗎？怎么還這么香？”
右側(cè)的床好像塌陷了一塊，有冰涼的東西貼在她頸側(cè)。
流安在睡夢中蹙了蹙眉。
那人欣喜又郁悶，低聲道：
“要不把左右護(hù)法都讓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