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秀帶著流安逛了一下午,還給她買了一件新衣服。
流安選了一條淺綠色帶花紋的,她轉了一圈,衣擺形成小圓圈,看起來活潑有生機,好看的很。
嘉秀毫不猶豫就買下了。
“這種顏色還是得你穿才好看。”
“謝謝姐姐!”
流安很喜歡嘉秀,她待自己太好了,流安思忖著,下次見面,也要給她一份禮物。
就是不知道給她帶什么好。
“姐姐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嗎?”流安欣喜地問。
嘉秀想了想,“喜歡的?那倒沒有。就是缺人玩兒,你能有空陪我下山逛逛就很好了。”
嘉秀知道她的心思,笑得開心,“你知道的,我們那一脈,女的少,唯一跟我年歲差不多的,也就一個榮冉。但我跟她合不來,所以你能多陪我出來玩,我就很高興了。”
修仙太孤獨了,尤其是師兄弟們都爭著往上爬,她一個學藥醫(yī)的,上限就在那里。她也沒什么好勝心,所以在門派里有些格格不入。
好不容易來了個妹妹,還可愛的很,嘉秀恨不得天天拉她出來玩,就是師兄不同意。
“哦,對了,”流安忽然想起來,“達鯊宗的滅門兇手找到了嗎?”
“沒呢,”嘉秀蹙眉,“沒線索。只憑劍氣查不到人。不過,要我說,滅的挺好。”
流安瞪大了眼睛,“姐姐……”
這要是讓別人聽到……
“沒事的,”嘉秀輕聲說,“之前在門派里,我沒說過。”
流安聲音也低下來,“他們做什么惡事了?”
“欺男霸女,”嘉秀憤慨道,“我之前就撞見過達鯊宗的弟子搶民間的女子呢,還有長老專門俘虜魔修女子,妄圖羞辱她們并且奪走她們的修為。惡心至極,全宗沒一個好東西。”
流安驚了。
“這都沒人管?”
“各家門派平和,況且達鯊宗還自詡名門正派,在天下人的眼中,都是正面形象,沒人愿意出頭管。就連我?guī)熥穑捕急犚恢谎坶]一只眼。”
流安皺眉。
嘉秀繼續(xù)說,“要我說,魔尊好不容易做了件好事。”
“我?guī)熥鹬绬幔俊绷靼埠闷妫挂偾淠敲凑傻囊粋€人,要是知道,肯定會出手的。
“我沒說,”嘉秀柔聲道,“我?guī)熥鸩蛔屛腋嬖V師兄,怕毀了門派百年清譽。我也不敢說,師兄我了解,他肯定會站出來的,但我怕,他站出來之后,發(fā)現(xiàn)門派所有人都在他的對立面。”
嘉秀:“師兄太古板了,我怕他受刺激。”
流安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
天黑的差不多,她才跟著嘉秀回去。
嘉秀把她送到凌云峰,說:“等你有空,我再帶你下山玩。”
“好。”
嘉秀回去,流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紅繩,穿過禁制。
路過斯屹卿的房間,從窗戶看,已經(jīng)滅了燈。
這么早?師尊明天應該不會有黑眼圈了吧?
流安在房間玩了一會兒紅繩,逛了很久,也犯了困。
只是這次,她的睡眠比較輕。
她隱約感覺有一道陰森的視線在盯著她。
有人站在她床邊,一動不動的,眼珠子似乎都不眨,緊緊的盯著她的臉。
流安呼吸都放輕了,那視線,就像粘在她臉上,粘膩的讓她緩慢咽了下口水。
不是說好鬼都進不來的嗎?
流安頭皮有些發(fā)麻。
直到那人湊到她頸間,輕嗅一下,她才稍稍松了口氣。
她知道是誰了。
大半夜睡覺的是師尊,現(xiàn)在蘇醒用他身體的是魔尊。
呵。
怪不得師尊眼下的黑眼圈越來越重,魔尊根本沒讓師尊好好睡覺!
他大半夜在她房間里像鬼一樣的干什么呢?
‘斯屹卿’耳根有些紅,他離小徒弟越近,心跳越快。
這是什么術法嗎?
這么厲害,竟然還能控制他的情緒和心臟?
‘斯屹卿’聞著她身上的香味,頭腦一熱,感覺鼻子好像流血了。
慌亂的退后,差點摔倒。
流安只覺得頸間有什么溫熱的東西滴在上面,然后又聽到踉蹌的腳步聲,直到聽到關門聲,她才小心翼翼睜開眼。
她手摸了一下頸間,粘糊的,像水一樣的東西。
流安下床點燃小蠟燭,對著鏡子照。
她臉色難看的很。
血,他在她頸間放血干什么?
流安趕緊用房間盆里的水洗干凈。
太臟了。
接著她又聽到外面有什么動靜,流安悄悄打開房門。
那人蒙著白紗,穿著黑衣服,在月光輝映下,耍起劍來。
一舉一動倒是好看,流安看不出來什么水平,只能感受到邪氣。
流安輕嗤了聲,還真是怕別人分辨不出來啊,一到晚上就穿黑衣服,顯得跟師尊很不一樣似的。
流安對魔尊怨氣很重。
誰讓他開始想殺她呢?
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報復回去,讓他好受!
流安縮回腦袋,忽然又想起什么。
這魔尊大半夜的不睡覺,起來練劍?
怪不得師尊天天眼睛疼手腕疼呢,原來是他搞的鬼。
流安又滾回床上睡覺去了,依舊安詳?shù)目膳隆?/p>
‘斯屹卿’越練越燥熱。
他氣的扔了劍。
小白臉好手段!
也不知道對這副身體用了什么東西,讓他一靠近小徒弟就血液逆流。
怎么都發(fā)泄不出來!
還是一股火在身體里亂竄,影響他修煉魔功。
想了半天,‘斯屹卿’也沒想到報復回去的法子。
氣的又走進流安的房間。
他盯著流安的睡顏,吞了吞口水。
慢慢走近,他戳了戳她的臉蛋,Q彈Q彈的,他心情忽然變好了。
他打算在小徒弟這里休息,這里多溫馨,一點也不像小白臉的房間。
想起這個,‘斯屹卿’一臉嫌棄。
小白臉的房間簡陋的可怕,要不是這具身體是個人,他都以為是鬼住的呢。
為了防止小白臉醒來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把衣服換成小白臉愛穿的白衣。
然后利索的上了流安的床。
.
天亮,習慣性早起的斯屹卿緩緩睜開眼。
腰間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拉扯他。
身側還有溫軟的呼吸聲,斯屹卿渾身一僵。
“……師尊。”
斯屹卿僵硬的側過頭,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