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恩寺。
一座小轎落下,站在餃子一旁的女婢名喚迎兒,伸手將簾子抬起:“娘子,地方到了。”
“嗯,想必是昨晚沒睡好,這會有些頭疼的很。”轎子中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下一刻,便見一個俏麗的年輕婦人,從轎子中彎腰鉆出,等她站起身子,還真是一個大美人。
只見她身段曼妙,皮膚白皙,柳葉眉,朱唇一點,五官很是精致,鼻梁高挺,一看就是少有的美婦。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病關索的妻子潘巧云,這女子在薊州城都是少有的美人,素有名氣。
此女因為生在七月初七,所以取了個小字,叫做巧云。
這女人嫁給楊雄之前,還有一個相公,那人原本是做押司,王押司得病死后,然后嫁給楊雄為妻。
此番出來,正是來會她的相好裴如海。
裴如海原本是他父親的干親,裴如海做了和尚,可是兩人干柴對烈火,一直都有奸情,今日來,正好借口禮佛,來看裴如海。
迎兒早就讓她買通,潘巧云見頭發稍稍整理,便去了寺廟當中。
寺廟中裴如海,早就領了幾個小沙彌等候。
這裴如海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縱然剃了光頭,還是好看的緊。
潘巧云看了一眼,眼睛就挪不開,看似隨著禮佛,上貢品,等忙完之后,自然尋到一處宅房。
潘巧云道:“迎兒,你去前面那湖兒給我喂養魚兒,再去供一些香油,忙完這些,再去將我們帶來的鴿子,一并放生到后山去。
來,這點碎銀子,給你買零食兒吃。”
迎兒歡喜不已,拿著碎銀子,歡喜道:“夫人只管歇息,奴婢一定會辦妥的。”
“那我先小睡一會,一會你忙好了,咱們便回去,莫要回來太早,我要睡半個時辰才行。”潘巧云喃喃說道。
迎兒不疑有他,點點頭,扭身便走。
潘巧云站著身子,見她走遠了,也不急著回去睡,而是緩緩將門關上。
大概過了一小會,她又將門兒打開,一雙漂亮的眼睛,掃過院子。
確認無人之后,她緩步走到院子中,然后又望向迎兒走遠的方向。
“迎兒?迎兒?”潘巧云喊了兩聲,自然沒有人回應她,她輕輕捂著嘴,“就是個小饞蟲,就是紅糊弄。倒是可憐了妾身苦心孤詣,非要尋這光頭那那人!”
潘巧云低聲說著,聲音很小,旁人根本聽不清楚,她昂起頭,望向天空。
不知道為何,她的心情很奇怪,很奇怪,又有一些自責,還有些難過。
然而,她很快就笑了。
“楊雄啊楊雄,你根本不懂女人!”潘巧云說完這話,依舊定定的站在院子中,啥都不做。
在潘巧云身后屋頂的位置,此刻蹲著兩個男人,正是戴宗、時遷兩個人。
時遷皺眉道:“這娘們是不是有病?為何一會難過,一會高興的。”
“我又不是女人。”戴宗愣神回道。
時遷:“.......”
“她為何站在原地不動?”戴宗補了一句。
“也許在猶豫吧。”時遷眨眨眼,有些不確定說道。
兩個大男人,此刻想要揣摩一個女子的心思,簡直比登天還難。
忽而,遠處傳來一陣敲木魚的聲音,下方的女人,循著木魚的聲音,快步而去。
戴宗與時遷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瞧見了答案。
“這和尚是個高手!”戴宗忍不住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夸贊,還是嘲諷。
“有多高?”時遷忍不住問道。
“三層樓那么高。”
“那我飛不上去。”
戴宗:“.......”
潘巧云走得很快,可是身子卻很穩,她走路的樣子很奇怪,踩著小碎步,這顯得她上半身都不怎么變化。
反而是雙腳不斷錯著步伐,她循著聲音,穿過一個個院墻,然后停在一個廂房面前。
潘巧云的心情明顯有些激動,脖頸都紅了,她下意識敲了敲門。
屋內的木魚聲頓時便不再響,半晌之后,才有一個清雅的聲音道:“外面是哪位施主?”
潘巧云道:“潘家娘子。”
屋內頓時沒了聲音,過了一小會,便見木門發出“嘎吱”一聲響,開出一道縫隙,然后緩緩打開,只露出一個側身位。
潘巧云的呼吸一下粗重,不等她反應過來,便見一個大手,猛地將她一拽,直接拖入屋子中。
“嘭!”的一聲。
這屋子中有個俊秀而高大的男子,一把摟住潘巧云。
“想死老子了!”這和尚不是旁人,正是裴如海。
“瞧你猴急的!不要太大聲,哎呀,你別這么用力啊,勒疼我了,你這個瘋和尚。”
裴如海喘息如牛,瞪著一雙眼睛:“好久不見,實在讓我渾身皮膚都要干裂,唯有妹妹能讓我得到滋潤。”
“你說話跟狼一樣可怕,瞧你這眼神,好似要吃了妾身。”
“我是太想你了,想的每一日都睡不著。”
潘巧云聽到這話,終于動情道;“你這折磨人的師兄,妾身每一日都在想你。
快些,時間不夠長久,我們快些辦事,否則一會迎兒就回來了。”
裴如海眼珠子亂轉,又是激動,又是遺憾。
“今晚尋個由頭,直接不回去便是!”裴如海的聲音,猶如魔鬼,不斷誘惑著潘巧云。
潘巧云連連搖頭:“不可,萬萬不可。
楊雄有時候會早歸,而且他有一個結義兄弟,最是討厭,那廝鬼精鬼精的。
師兄,來日方長,不可為了一日歡愉,壞了大事!
妾身恨不得日日夜夜陪在師兄身邊,只是......”
說到這里,潘巧云眼淚嘩啦啦而落,裴如海趕忙道:“莫要哭,哭花了妝容,回去不好交代。”
不得不說,這裴如海實在太懂女人心了。
勸說其他的話,想要哄住女人不再哭泣,這句話的威懾力很大。
果然,潘巧云趕忙擦了擦眼淚,惱羞道:“你這勾人的混蛋!”
“走,我的臥室就在二樓,跟我上去。”
潘巧云嬌羞低頭,順著師兄裴如海上樓,很快,二樓的床榻發出一陣嘎吱聲。
然而,兩人歡好的屋頂,此刻戴宗、時遷大眼瞪小眼,正看著活春宮。
過了一會,時遷齜牙咧嘴道:“這壯和尚不行,半盞茶都沒有。”
戴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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