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系人馬,此番參與落松坡大戰(zhàn),立下不少功勞,也算是在山中初步站穩(wěn)腳跟。
解珍、解寶一臉激動,趕忙起身道:“哥哥信任,我等定盡心竭力,必不負所托。”
王倫抬手,從桌子上取出一個本子:“這里面是籌建辦法,你們兩個按照上面籌辦。
人馬暫時一千人,務(wù)必精挑細選,擅長山地作戰(zhàn),水性極好才行,各種極限生存技能,我都記錄在冊子中。
此事你們與欒廷玉、林沖等教頭協(xié)商,教頭營會協(xié)助你們組建事宜。
你們兩人任統(tǒng)領(lǐng)、副統(tǒng)領(lǐng),向晁天王匯報。”
解珍兩兄弟歡喜不已,作揖行禮,又是感謝一番。
顧大嫂也來了,心中歡喜,頓時插話道:“王倫哥哥,之前上山,您說要吃一餐妾身的飯菜。
這段時日,軍務(wù)繁忙,一直不曾有空,不如今日就讓妾身準備一桌子,請諸位哥哥前往小聚。”
王倫大笑一聲:“自無不可,今晚定要嘗一嘗顧大嫂的手藝。”
顧大嫂大喜,心中更是滿意,滿腦子想著今晚做哪些拿手好菜。
倒是孫立、孫新明顯急了,尤其是孫立,他可是登州系人馬的核心,也是官做的最大的,現(xiàn)在解珍、解寶都有安排,反倒是他,現(xiàn)在每日跟著操練兵馬,還不知道以后有何前程,著實心焦。
王倫環(huán)視一圈,眾人的神色,自然全部映入眼中。
“孫立兄弟,我有一件大事需要勞煩你與孫新兄弟。”王倫認真說道。
孫立急忙起身:“兄長只管差遣便是。”
“方臘在江南鬧的天翻地覆,聽聞官軍也有剿滅之心,我想你與孫新、鄒潤、鄒淵等人,前往打探消息。
若有機會,也可以混入其中,當然,一切都以安全為先。”
孫立一愣,想了想道:“這有何難,只是兄長讓我們南下,又是做什么呢?”
“天鷹閣、四海鏢局、各地商隊都會給你們提供幫助,主要目的接近方臘核心,若是他們?nèi)狈ξ淦髦悾梢宰屗麄兿蛭覀儾少I。”王倫沉聲說道。
一旁晁蓋插話道:“江南的商貿(mào),關(guān)系到山中諸多金銀運轉(zhuǎn),此乃大事,還需要孫立兄弟領(lǐng)導(dǎo)此事。
此事關(guān)系重大,配合李素婉、宋萬他們,確保商貿(mào)路線穩(wěn)定,不可有失。”
孫立不解道:“小人聽聞方臘狼子野心,占據(jù)多地,便有稱帝之心。
這種人,我們?nèi)羰琴Y助他們,豈不是養(yǎng)虎為患?”
王倫微微一笑,卻不急著回答。
下方吳用拿起扇子,繼續(xù)扇了扇,好在將軍府中有大火盆燒著,溫度頗高,否則吳先生只怕又要咳嗽了。
“孫立兄弟,這軍國大事,不是單靠打打殺殺,眼下方臘要跟官府死磕,誰能消耗官軍力量,那我們梁山的壓力就會小。
縱橫捭闔,要隨著事態(tài)的變化而調(diào)整,絕不能太過僵硬。”吳用笑著解釋道。
孫立點點頭,擔憂道:“就怕把他們養(yǎng)肥了,到時成為我們梁山心腹之患。
一旦南下他們占據(jù)杭州,向北占據(jù)蘇州一帶,便有威脅我們的可能。”
王倫大笑道:“孫立兄弟,你想的周全,不過官軍也不是吃干飯的。
方臘起事太急,裹挾農(nóng)民,四處作戰(zhàn),人數(shù)雖多,但是披甲精銳,其實并不多。
況且方臘這個人,有膽魄,有野心,可是他太急躁,不懂得緩稱王的道理!
方臘只要敢樹旗幟稱帝,朝廷一定會拿出精銳,先去削了他!
這樣的話,呵呵......”
“那就是我們梁山的機會,讓他去做出頭鳥。”孫立眼前一亮,豁然開朗。
“不錯!正如你剛才所言,若是養(yǎng)虎為患,那就是我們的麻煩,才需要你帶著兄弟們,南下走一趟,親眼見到的,肯定比傳聞的精準!
到時提供多少武器,讓他們死不了,又讓他們不至于變得格外強大,這就是需要你親自去判斷了。”王倫語重心長說道。
孫立恍然大悟,心中巨震,這是他第一次參與到重大事情的商議,偏生山中的掌舵者們,愿意仔細為他剖析。
既不讓方臘死的太快,又不能讓他倒下的太快。
原來縱橫謀劃,竟然在方寸之間,竟已是千里之外。
怪不得梁山短短幾年時間,發(fā)展的如此迅猛!
孫立、孫新等人趕忙起身,當即下了軍令狀,王倫、吳用吩咐一番,登州系人馬陸續(xù)退去。
很快,屋中就剩下王倫、晁蓋、吳用。
吳用想了想道:“登州系人馬,主要靠血緣掛鉤,他們?nèi)羰菆F結(jié)在一起,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所以先將解珍解寶單獨成軍。再看孫立、孫新他們能否將這件大事辦好!
辦得好,就能考慮重用,若是這些事情都辦不好,往后就做武將便是。”晁蓋的話還是有些遮掩,明顯他對孫立官府身份,有些忌憚。
王倫告誡道:“居安思危,未雨綢繆,讓方臘幫我們頂住火力,我們可以安心操練兵馬,等機會一到,便能北上東出。
山東的東邊,還有廣袤的大海,我需要大海,廣袤的大海,有數(shù)不盡的財富!”
此話一出,晁蓋和吳用同時露出興奮之色,好似望見開國功臣四個大字,在向他們瘋狂招手!
這該死的魅力!
是啊!
拿下山東,北上河北,再取江南。
光是想一想就讓人激動。
吳用努力平復(fù)心情,提醒道:“兄長,想必戴宗、白勝他們,已到青州了。”
“好,那此事可成大半!”王倫點點頭。
.............
青州,城外集鎮(zhèn),一處酒店。
洪誠摸了摸腦袋,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銅鏡,對著照了照。
“想我年紀輕輕,竟是雙鬢生白發(fā),唉~~~~”洪誠輕嘆一聲,頗為感慨。
上次從梁山水泊亡命奔逃,半路竟是遇到慕容彥達,那老家伙差點被兒子給干死!
還是他上前“搭救”,愣是將慕容彥達給救了性命。
這才過去一個多月時間,本以為要問罪,卻是昨日得了消息。
他,洪誠,官府隱藏最深的細作,又特娘的升官了。
“統(tǒng)制,竟是做到青州的統(tǒng)制,還兼了多個虛職。”洪誠一陣感嘆。
特娘的,當初一清二白時候,他是一萬個想升官的,甚至到處走門路,結(jié)果總是沒有機會。
現(xiàn)在他想做一個低調(diào)的人,可是官路卻異常順暢。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
洪誠一陣感慨,包廂突然傳來一陣有頻率的敲動聲。
“進來吧!”
下一刻,便見戴宗闊步而入,在他后面還跟著白勝。
洪誠趕忙起身,拱手道:“先生請坐!”
戴宗也不含糊,低聲道:“上次送來的金銀,你打點的很好。
這次我們又給你帶了一萬兩白銀,這個錢,你可以使勁花,爭取以后再升官。”
洪誠露出無奈之色,忍不住道:“戴先生,請給我一次機會,我想做個好人!”
戴宗微微一笑:“當然沒有問題,不過你得先問問慕容彥達,看看他給不給你機會,還是說他比任何人都想砍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