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趕忙拉著雷橫:“都頭,此地不是說話處,還請跟我來。”
雷橫見他一臉惶急之色,點點頭,跟著王小二走到一處僻靜巷子。
王小二趕忙將與掌柜說來的話,說給雷橫聽。
不說還好,一說雷橫火冒三丈,眼眸都要往外噴火。
“該死!實在是該死!那掌柜不是個東西!
這白家父女原來是給我下套來了!
好一個董平,故意羞辱我,還逼迫我掏錢!
哼!
真當(dāng)我雷橫軟弱可欺嗎?”
王小二嚇了一跳,趕忙道:“都頭息怒,此事還是與朱都頭商議一二。
董都監(jiān)官威日盛,您可不要因小失大啊!”
雷橫哼了一聲:“我可不怕他!避讓可以,可是故意折辱我,那就是不行!
再說知府相公素來公正,他董平要囂張,去他東平府囂張,這里是東昌府!”
王小二聽得這話,趕忙道:“小人不敢多言,只是把事情經(jīng)過說與都頭,小人真的不知道其中關(guān)鍵。”
雷橫拍著王小二肩膀:“你是有個有心的,過幾日我請你吃酒,斷不會輕視你。”
王小二這才松口氣,連連作揖,這才心安告辭。
雷橫那邊,先是趕去衙門,本想尋朱仝商議一番,結(jié)果同僚說,朱仝出城辦差,須得三五日才回。
他的心情更是憋悶,索性回返家中,母親這幾日身子抱恙,他自然不會去說,省的惹老娘擔(dān)憂。
雷橫不缺這一百兩銀子,梁山眾頭領(lǐng)送與他的金銀,即便拿出一百兩銀子,對他也是個小錢。
只是這口惡氣,雷橫怎生都咽不下,從今日那家店中,便是諸多人都在算計他,將他當(dāng)作猴兒戲耍。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想著,便聽到外面有人敲門,心中也猜到來人是誰。
雷橫開了門,果真是白玉喬,雷橫叉著腰,冷冷道:“白玉喬,你來做什么?”
白玉喬一愣,笑著道:“雷都頭,您真是好記性呢。剛才您可是答應(yīng)了董都監(jiān),要打賞小女兒一百兩銀子!”
“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的?我不記得,倒是董都監(jiān)說要給一百兩,那你去找董都監(jiān)就是!”雷橫厲聲說道。
白玉喬惱火道:“雷橫,你這廝怎么說話不算話?老頭子走了一大段路!
你這會怎么翻臉不認賬?”
“你們父女打的心思,當(dāng)我雷橫不知道?掌柜和你們玩的手段,真把我當(dāng)傻子了?”
白玉喬嘲諷道:“瞧你一個都頭,竟是這么不曉事的,連這點規(guī)矩都不懂。
便是認賭服輸,那兒也是認了!
在董都監(jiān)面前,慫軟的猶如一條死狗,這會卻在老頭子面前硬氣來了!”
“你放肆,竟敢對我說出此等話來!”雷橫何曾說過此等羞辱,頓時大怒。
白玉喬自覺有董平撐腰,哪里會怕雷橫。
“我放肆?總比你這個狗頭生角的無賴強!答應(yīng)給的錢,現(xiàn)在不給!”白玉喬拍著大腿,直接跳起來罵街,“告訴你,你現(xiàn)在給我錢,還有得說道!
若是不給錢,一會董都監(jiān)來收拾你,你給的就不是一百兩了!”
雷橫瞬間暴怒,大罵道:“你這廝實在找打!無法無天,竟不將本都頭放在眼中!”
“我呸!
有種你來打老頭子!一個說話不算話的家伙,有種當(dāng)初不要低頭啊!一個都頭而已,你當(dāng)老頭子怕你不成?
今日你要不打我,你就是老狗生的!”白玉喬句句誅心,簡直是勾著雷橫的心肝脾胃腎,一頓回首掏。
雷橫肝火大動,哪里忍得住,箭步而上,一把揪住白玉喬的衣領(lǐng)子,上去便是左右開弓,連甩四五個大耳光。
打的白玉喬連退四五步,直接甩出兩三顆大牙,滿嘴都是血水。
“雷都頭,你真的敢打我!”白玉喬口齒不清罵道,渾身哆嗦個不停。
“你非要我打你,老子定滿足你!”雷橫心頭大暢,抬腳一腳,踹在白玉喬肚子上。
白玉喬那小身板,此刻猶如竹席,撲騰飛出,砸落在地。
白玉喬疼得直哀嚎,嚷嚷道:“你打我,董都監(jiān)不會放過你!”
雷橫既然打了人,如何讓他嘴硬,上前又是兩個耳刮子。
“怎么?董平莫不是你的女婿不成?人家就是玩玩你女兒,你就以為自己不是個戲子了?
你這狗仗人勢的東西,今日看我不打死你!”雷橫作勢還要打。
白玉喬頓時怕了,趕忙道:“都頭饒命,莫要再打了,老頭子知道錯了。”
“你不是知道錯了,只是曉得疼了!”
街道上立馬圍來街坊鄰居,有不少人反應(yīng)快,趕忙將雷橫拉開。
雷橫打了人,舒了氣,心情大暢,當(dāng)即扭身回家,將屋子哐當(dāng)關(guān)了。
董平那廝跟白秀英廝混起身,只覺得神清氣爽,白秀英起身給董平穿衣。
“都監(jiān)還滿意嗎?”
“甚好!你這個小狐貍,實在讓老子舒坦。”董平淫笑道,伸出一根手指頭,勾住白秀英下巴,“似你這樣的女子,簡直就是媚骨天生,怪不得那么多男人見到你,都要走不動路!”
“都監(jiān),奴身子都給您了,為何還要說這等話,只要都監(jiān)愿意,奴給您做妾,往后這活計都不做了,日日伺候您左右。”白秀英試探說道。
董平大笑一聲,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南征北戰(zhàn),東奔西走,你困守閨房,只怕耐不住寂寞!”
“討厭!”白秀英嬌嗔道。
董平嘻嘻一笑,然后猛地轉(zhuǎn)過身,眼神森然,笑容瞬間消失。
他最討厭被人試探了,尤其是女人!
這娘們有些過了,看來玩一玩是對的。
正好明日要離開東昌府,以后不見就行。
董平將衣衫穿好,走出屋子,白秀英緊隨其后,剛走到正廳,掌柜慌慌張張跑來。
“不好了,不好了!白娘子,雷都頭把你父親給打了,傷勢很嚴(yán)重呢。”
白秀英大吃一驚,頓時哭道:“他為何打我父親?”
“好像是生出口角,雷橫不愿意給錢!”
白秀英瞬間氣炸,一把抱住董平的手臂,又哭又鬧道:“都監(jiān),您可要為奴做主啊!
那雷橫打的是奴父親,卻也是抽在你的臉上呢!”
此話一出,董平眼角一抽,冷笑道:
“這雷橫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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