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逍云房中,孟山人揶揄道:“恭喜二大爺擔(dān)任百總一職。”
嵩帝國,百總為正九品官。
義逍云嘴角扯了下,知道他是在玩笑自己作為門派首腦,竟然比他這成員的官職還要低十一階。這六十歲的老頭(青年)和他一個年輕人比這些可有可無官銜有意思嗎?根本不害臊。
“行了,廢話少說,這幾個月你找到好的立派地址沒有?”
“據(jù)本圣所知,一個多月前,天山遺跡事件剛結(jié)束沒多久,不僅是湯帝國焚河谷清瑯宗,連天山南面的好幾個大宗門,高層戰(zhàn)力都被一夜之間全滅。
更有意思的是,五峰對此都選擇閉口不言,派人前往調(diào)查一天后就草草了事,盡是給出‘為仇家所滅’的結(jié)論,此來,一手造成這些慘案的背后勢力,恐怖之極!”
“孟老三,你很喜歡答非所問嗎?”
“聽說湯帝國二皇子開始強勢整肅朝堂,已經(jīng)對當(dāng)承派和齊真教動手了,可能要不了多久,湯帝國皇族就將真正獨裁整個湯帝國,這對我派的發(fā)展很不利。”
“我知道,所以門派選址的事你還沒做好?”
“二大爺,你要知道,這個天地間自成的洞天福地,少之又少,而且多隱蔽于深山老林中,想要找到,是何其的難,老夫這幾個月走遍大半帝國,也是一無所獲啊。”
世有洞天福地,自成空間,靈氣濃郁,物產(chǎn)豐富,自然祥和,是宗派定址的好地方。
“所以這就是你無能的借口?”
孟山人輕咳一聲,神情自然道:“老夫在來的路上,聽說了院長趕到大行關(guān)后,配合守軍大破樊帝國五萬大軍,樊帝**隊開始敗退,這個時候,關(guān)內(nèi)二十幾萬大軍應(yīng)該在二皇子的帶領(lǐng)下,出關(guān)對樊帝國進行大反擊了。”
義逍云怒目,“什么?蠢貨!這他媽的一看就是個陷阱!還往里鉆,二皇子是哪個傻逼?帶著幾十萬大軍去送死!”
桌子碎了。
“何以見得?”
“直覺!若是樊帝國敗退,那之前駐守在崴東的一千多人,就不可能還照常守城巡邏,早就棄城退兵了,還留在那等著我們大軍去剿滅?那蠢豬難道不會詢問前線其他城的情況嗎?”
“嗯,沒想到二大爺你也不笨啊,但若這些還守城的軍隊是為了拖住我們,避免我全線大軍集結(jié)反攻,對樊人造成更大傷亡呢?”
義逍云只是憤怒道:“要是我哥他們出什么事,我就宰了那個代什么浩蠢豬!”
孟山人輕聲提醒,“代文浩。”
義逍云平復(fù)心態(tài),“孟老三,交給你任務(wù),帶著這個,到樊帝國境內(nèi),軍隊駐扎的地方。”
孟山人接過瓷瓶,“這是?”
“雨綿宗特產(chǎn),鳩紅飴。”知道孟山人在疑惑什么,義逍云又說:“我當(dāng)然不會造,遺跡邊撿的。”
“老夫覺得,大行關(guān)戰(zhàn)事緊迫,我更應(yīng)該到那支援。”
“你一個人能打退樊帝國幾十萬大軍嗎?”
“不能。”
“不能那就聽我的,溜到樊帝國投毒,同時丟出雨綿宗與我們暗中有聯(lián)絡(luò),準(zhǔn)備反叛樊帝國的消息,但先不要把縱日門曝出,記得要‘不小心’暴露出這些消息。”
“嗯,這樣散播謠言,就能離間樊帝國?”
“呸,什么謠言?這叫輿論戰(zhàn)法。
能不能,試一試不就知道了?你看全國性的大戰(zhàn)進行的時候,突然冒出個帝國三大宗門之一要叛變的消息,而且還有模糊的證據(jù),你說他們的皇帝會怎么想?而且三大宗門本就掣肘皇族,你猜樊帝國皇帝會不會借著這個謠言散播的機會,狠狠打壓雨綿宗?”
“反正我們嵩帝國已經(jīng)有兩大修圣和十幾個修君死掉,這時候樊帝國少個雨綿宗,好像實力還是不低于我們,所以他們到底會怎樣呢?”
“嗯,老夫明白了。論陰險果然還數(shù)二大爺啊!”
“……什么叫陰險?會不會說話?我這是足智多謀!”
“老夫出發(fā)了!”
“等等,沒叫你現(xiàn)在就出發(fā),先隨我打下馬觀山再走。”
孟山人轉(zhuǎn)身回頭,“二大爺,真不需要老夫前往大行關(guān)?你的家人在那里,老夫過去,還能照應(yīng)他們呢。”
義逍云深長嘆氣,終于說:“不了,你現(xiàn)在趕過去,兩軍大戰(zhàn)也早結(jié)束了,我相信他們能退回大行關(guān)。而且你現(xiàn)在也不適合露面,小心皇族和三大宗門再次暗算你,到時我可救不了你。”
孟某人表示本圣全速前進,要不了一會就能抵達大行關(guān),完全能趕上兩軍大戰(zhàn),不過露臉確實很可能遭暗算。
“二大爺遠見。”
……
當(dāng)天夜里,義逍云鼓動泛獨一部所有人,前往攻打馬觀山。
沒得辦法,自己手上沒有兵力,雖然泛獨一部新兵占絕大多數(shù),沒有多少作戰(zhàn)經(jīng)驗,但這也只能讓他們一邊打一邊接受戰(zhàn)爭洗禮,提升實力。
當(dāng)然,還有冉不齊帶領(lǐng)的一百多太杭營親衛(wèi),也是在義逍云死纏爛打耍無賴的情況下,冉不齊才被迫前往的,要不是怕副官發(fā)覺,倒是可以帶更多人過去。
“義老二,你打算怎么攻破城門?雖然馬觀山大部分駐軍都前往崴東了,但馬觀山的護城法陣可不像崴東的那樣好破,就我們這兩百多人,而且你這泛獨一部新兵,也就剛剛掌握陣法而已,怎么打?”
“破陣破城,無非色財權(quán)力四個字,錢嘛,肯定喂不飽他們,權(quán),難道還答應(yīng)他們起義后人人升官?你沒那么大權(quán)力;力,雖然剩下來守城的必是弱雞居多,但光憑我們兩百多人也不可能強破馬觀。所以……”
冉不齊立即接話:“我哪給你找漂亮女人過來?別說美女了,就這兩百大老爺們里,也就我長得還帥的不成人樣,你們嘛,不說是歪瓜裂棗就不錯了。”
義逍云對他投以鄙夷目光。
“好吧,其實你也是長得人模狗樣的。”
無視他的話,義逍云說:“我們可以易容,穿上裙子,而后只需要改變聲音就行。”
雖說泛獨一部有幾十個女兵,但她們的長相都不符合標(biāo)準(zhǔn),被義逍云無視了。
他的視線一掃而過,棕胡子心中一顫,“大人,我不合適,你看我這粗胳膊大臉黑皮的,肯定不行!而且我還要幫您拉滅宗炮,不能再兼職男扮女裝了!”
最后,視線還是落到冉不齊身上。
只是沒等他說什么,冉不齊立馬先聲奪人,“啊!看來看去,還是小義你最適合女裝啊!你看你這柳眉瓊鼻,細胳膊細腿的,皮膚還這么白,沒錯,女裝這項偉大而光榮任務(wù),本將軍就交給你了!兄弟們,你們對此有意見?”
“沒有!”
這是全軍兩百多人配合最為默契,最為整齊的一次,聲如洪鐘,隱隱震耳欲聾。義逍云好像聽到了藏身暗處的孟山人不懷好意的笑聲。
雖然義逍云根本對不上冉不齊的描述。
媽蛋!怎么好像給自己挖坑了?我他媽就不該動腦子,索性直接叫孟老三出來把馬觀山平推得了!
但最終義逍云還是一咬牙,為了家人,“我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