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恒睜開眼,眼前是新材料建成的各種高樓大廈林立,飛馳而過的車輛有些吵耳,高樓的玻璃外墻反光有些刺眼,一艘小型月牙形飛行器一下抵臨他面前了,他還是一動不動。
幾名穿著黑衣的人從飛行器出來,將東恒圍住。
為首者諷笑開口:“東主任,沒想到你把研究所炸了,還敢現(xiàn)身啊。跟我們走一趟吧!”
東恒淡然一笑,“好久沒經(jīng)歷這樣的幻境了,有意思……”
說著便想運轉精神力,然后……什么反應都沒有,就有點尷尬。
為首者又說:“看來東主任意識不清醒,還不清楚現(xiàn)在的處境,帶走!”
隨著為首者一喝,兩名黑衣人便瞬間鉗住東恒雙手,將他押向飛行器。
“放開我!快放開我!”東恒掙扎著,隨后瞪大眼睛。
因為:“還敢反抗?給我老實點!”
一拳入腹,東恒彎腰縮成蝦,終究是被押入飛行器帶走了……
義逍云意識剛要退出心境,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現(xiàn)實,心魔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義逍云,我們又見面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義逍云看著眼前的“自己”,微微皺眉,抬手,精神力涌動,而對方未動分毫。
義逍云卻開始眉頭一擰,腦海中涌入大量哭訴和咒罵,痛得他表情逐漸猙獰。
‘你以為,自己心志堅定,就能避免入魔嗎?世上從沒有免費的午餐,從前你欠的賬,吾現(xiàn)在來討回了。’
對面的“義逍云”逐漸化成一灘黑暗,反正就是黑氣繚繞看不清形貌的玩意。
‘就算你再怎么否認,這兩城無數(shù)生靈,也是因你而亡,現(xiàn)在你正體會的,就是他們的絕望。痛苦吧……’
義逍云很快跪倒在地,被那灘黑暗接觸,‘成為吾的一部分吧……’
外界,義逍云的動作和他心境中的意識投影動作一致,跪倒在地痛苦著,表情漸漸由扭曲變?yōu)殛幮Α?/p>
他也很快再次站起,眼中泛起黑氣,仰天詭笑:“御界體質,從今天起,歸吾所有,成就天尊!吾,指日可待!”
就算這小子的心境有點古怪又如何?最終不還是屈于吾掌……心魔有些得意。
心魔很開心,影帝很生氣:‘該死的心魔!竟然搶奪本帝的勞動成果,據(jù)為己有!’
“義逍云”猛然爆發(fā)魔氣,掃空方圓近百米,‘影,你也無須怨恨,待吾成為天尊,自會幫你解除封印。’
“逍云哥哥……?”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義逍云”猛然轉頭望去。
見那人顏如仙姿玉無瑕,總之就是非常好看的樣子——流欣。
“闖入者!竟讓吾沒有察覺,死!”
“義逍云”瞬間就抵至流欣面前,一爪直指她胸口!
流欣也在瞬息間橫臂,身前凝成無形防盾抵擋。
盾破,流欣被擊退十余丈外,但看上去沒受什么傷。
“逍云哥哥!”
流欣一直在被動防御,沒有攻擊,只是心切呼喚著義逍云。
“快醒過來啊!”
“義逍云”的攻擊動作出現(xiàn)阻滯。
心境中,被一灘黑暗壓制的義逍云開始掙扎。
‘不行!魔化就要完成,絕不能讓這女人壞事!’心魔加大對義逍云的壓制,稍微損傷這具軀體一點根基也無所謂。
現(xiàn)實中,“義逍云”魔氣驟然膨爆,瞬間出爪,擊潰流欣的防御,一把掐住了她脖子!
她嘴角滲出一絲鮮血,但還是憂切呼喚著:“逍云哥哥,我是欣兒啊!快點醒過來吧……”
話到最后,她雙眼緩合,一滴淚珠,晶瑩滑落。
“女人!死!”
感受心境的動搖,“義逍云”立即加大輸出,更強大的魔氣沖向流欣!
而后它便眼前一黑,失去對外界的感知。
‘心魔,我們做個交易吧。’
心魔回過神,發(fā)現(xiàn)流欣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但她此時眼中已經(jīng)沒有憂切,而是充滿冷冽。
但心魔表示一點都不慌,就算她有能不知不覺出現(xiàn)在自己旁邊的能力,自己也完全不虛,因為這里可是心境,心魔的主場!就算這道分神真的打不過她,還可以本體降臨,完全不懼。
所以心魔很淡定:‘沒想到,你竟然是明心體質。若是你安守己身,心凈無瑕,吾還真奈何不了你。但你敢闖入他人心境,吾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恐怖!’
流欣緩緩抬手……
‘你想做什么交易?’心魔的語氣聽不出有什么起伏,就是周身的黑氣淡了些。
……
義逍云身上的魔氣漸漸消散,身體一軟,被流欣及時抱住,沒有倒下。
義逍云緩緩睜眼,和那雙明亮的眸子對上,眨了眨,再眨一眨,“欣兒……”
“逍云哥哥,欣兒在的。”她聲音輕柔。
“不是夢……”他緩緩起身,環(huán)顧四周景象,雙拳漸漸緊握。
流欣見此,上前一步,輕輕將他抱住。
他隨后也張開雙手,緊緊將她抱住,聲音沉重,“欣兒,我爹娘他們……”
“逍云哥哥……你還有欣兒,欣兒永遠是你的家人!”
‘該死的心魔!別讓本尊發(fā)育到比你強的時候!’東恒滿是怒火地從納魂玉中沖出,立刻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本尊是不是出現(xiàn)的不是時候?
這時流欣臉蛋微微紅了下,便把頭緊埋在義逍云肩下,只要自己裝不知道,就不會尷尬。
東恒連續(xù)掃過兩人幾遍,終于聲音傳入義逍云腦海:‘蒼天啊!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剛在心魔幻境里挨了一頓狠揍,好不容易出來,就立馬被拉著硬喂了一波狗糧!難道單身狗就沒有人權了嗎?’
沒等義逍云回話,東恒便自己又說了:‘好像單身狗確實沒人權,但狗權應該是要有的,嘿嘿。’
所以義逍云就對東恒這一悲一喜的感到很疑惑,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
“小云……你們這是?”
二人同時扭頭朝聲源看去。
流欣先是一喜,而后臉色再次微微羞紅了下,便立即脫開義逍云的懷抱,十指交錯站在原地,顯得有些拘束不知所措。
義逍云先是一愣,而后眼神綻發(fā)亮光,快速奔去。
將明星容和義問邊緊緊抱住,“爹、娘!你們沒死,太好了……”
聲音有些顫抖,是激喜的樣子。
明星容輕拍他的后背安慰:“娘和你爹都沒事,還有你哥他們也沒事,別擔心。”
義問邊脫開他的擁抱,裝樣子板起臉:“怎么,你這小兔崽子很希望我們死嗎?”
義逍云平復了心境,笑著臉解釋:“不是。老爹,我只是再見到你們,太高興了。”
隨后又好奇問:“老爹,你們都安全撤退了,為什么還要回來啊?萬一再碰上魔族怎么辦?”
義問邊稍微皺起眉頭,“當時魔族出現(xiàn)的很突然,你爺爺為了掩護我們撤退,拼盡全力拖延魔族的步伐。當時撤離得很匆忙,所以不久前你爺爺才發(fā)現(xiàn)婉兒的玉佩弄丟了,想親自回來尋找,但,”
義逍云直接取出圓熊貓玉佩,打斷義問邊的話:“是這個嗎?”
義問邊接過玉佩,松了口氣,“找到了就好……”
一旁的明星容也松了口氣,隨后看向遠處偷瞄的流欣,慈笑著招了招手:“欣兒,好久沒見到你了。別那么緊張,過來陪伯母說說話吧。”
明星容拉著流欣的手邊走邊談,便剩下父子二人獨聊。
“老爹,這玉佩對爺爺很重要嗎?”義逍云想旁敲側擊一下。
“廢話!你爺爺重傷快昏迷都心心念念著它,能不重要嗎?”
“爺爺他受了重傷?!”義逍云神情一下沉重,不是說大家都沒事嗎?
義問邊嘆了口氣,“為了掩護我們撤退,你爺爺他身受魔氣侵蝕,根基受損,只能勉強壓制體內(nèi)魔氣,無法祛除,情況并不樂觀。”
‘哦?驅除魔氣,這個為師可以辦到噢。’東恒語氣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