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縣長邁著囂張的步伐走回公案后,拿起驚堂木一拍,直接大喝一聲:“升堂!”
錦緞少年見到縣長囂張的表情重回臉上,他的底氣也回來了,再次發出猖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小子,還有你這小賤人,你們完了!”
“住嘴!本官讓你說話了嗎?公堂之上不得喧嘩!”
王縣長的呵斥也只是讓錦緞少年閉嘴,他臉上依舊猖狂。
“堂下何人?所要狀告何事?”
少女當即跪下,指著錦緞少年痛恨道:“民女何花。大人,我要狀告這個禽獸!我和我爹原本進城賣野豬,什么事也沒惹,不想這個禽獸突然上來就想把我搶走!我爹,”
“住嘴!本官讓你說話了嗎?本官是問他!”王縣長怒喝何花一句,而后指向錦緞少年。
白衣少年就站在何花旁邊,只是默默看著。雖然他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對,但想起父親所說的話:歷練可以,助人可以,但每個地方都有其特定的規矩,如果你并不完全確定它是否合理,也不能給它帶來更好的規矩,就暫且不要打破之。
所以白衣少年沒有阻止何花下跪,也沒有立即阻止錦緞少年的顛倒是非。
“回縣長,我名范仁沙。”錦緞少年得意一笑,而后指向白衣少年恨恨道:“我要告這小子!就在不久前,我撞見他當街搶女人,就是她!但因為這小賤人的爹阻攔了下,他就惱羞成怒把小賤人的爹當場殺了!”
何花當即駁斥:“你胡說!我爹分明是你殺的!”
啪!
王縣長再次猛拍驚堂木,“住口!本官讓你說話了嗎?再敢插嘴,本官定要給你掌嘴五十下!”
范仁沙繼續得意敘述:“這小子殺人后還沒完,又繼續想把這小賤人搶走,但這小賤人不從,他就一掌把這小賤人半邊臉都打爛了!我氣不過就去阻止他,可惜實力不夠,沒能阻止他行兇,還反被他打傷了,還請縣長明察!”
王縣長點了下頭,而后看向白衣少年,說:“堂下小兒,人證物證俱在,你可認罪?”
白衣少年沒開口,倒是何花立即反駁:“大人,不是這樣的!這一切分明是這個范仁沙干的!他不僅殺了我爹,還想把我搶走,我不從,他就把我臉打爛了!是這位仙人用藥治好了我的傷!”
范仁沙當即說:“縣長,就因為這小子把這小賤人臉打爛后,又給她療了下傷,所以她就對這小子感恩戴德,所以我才覺得她就是個小賤人!”
王縣長摸了摸下巴,點頭道:“范仁沙這話說的有理。堂下小兒,你可認罪?”
“大人,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啊!罪人明明是范仁沙!”何花哭訴著。
王縣長不為所動,反而反問道:“不是這小子打的你,那他為什么要給你治傷?”
不等她回答,王縣長自己就說出結論:“定是因為他殺了你爹,又把你打傷了,因此心生愧疚,這才為你治傷!”
“現在本官做出判決,鑒于你小子罪行嚴重,本官便暫時將你押入牢中,等候郡衙過來提審。”王縣長又看向白衣少年,忽然一驚,“等等!你怎么還帶著兇器進來?來人!把他手上的劍繳了!”
幾個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上。
因為表情一直冷漠不變的白衣少年,終于微微皺起眉頭。
王縣長也是心頭一驚,但很快平復表情,“還愣著干嘛!趕緊把他的劍給繳了,然后押入大牢啊!
還有這個……何花,你爹被他殺死,竟然不想著報仇,還恬不知恥的叫仇人‘仙人’,還反過來污蔑幫你的范仁沙!簡直罪不可恕!本官現在判你歸為范仁沙的奴仆,終生任他驅使!范仁沙,本官這個判決,你可滿意?”
何花直接被他這一番話驚得愣住了。
但在這時,圍觀群眾中的一名憤怒青年終于站了出來,帶著一臉慷慨就義的表情。
大聲說出:“媽的!我忍不了了!你這狗官真是瞎了眼了!光聽信范仁沙這小魔鬼的話,就做出這種狗屁決斷!”
王縣長臉色驟然變得陰沉,一巴掌拍向旁邊的師爺,“蠢貨!別記了,這種話能寫下去嗎!”
憤怒的青年繼續說著:“我當時就在現場看著,分明是范仁沙看人家小姑娘長得好看,起了歹心想強行將她搶走,她爹只是緊緊護住她,連一句重話都沒敢對范仁沙說,卻還是被范仁沙這小魔鬼殺了!就這么當著我們的面,殺了!不僅殺了,還在她爹的尸體上吐口水!這是對死者的侮辱!”
范仁沙臉色陰沉,掌心浮現元氣,“有膽,竟然敢當著小爺的面罵小爺了,那就為你的膽量付出死的代價吧!”
公堂之上,范仁沙悍然出手,一道氣波直接轟向憤怒青年!
王縣長等人視而不見。
在那氣波即將打中憤怒青年時,他還是害怕了,死亡即臨,常人畏懼是天性。
但那氣波在憤怒青年害怕得說不出話后,突然消弭無形。
白衣少年轉頭看向憤怒青年,依舊是淡漠表情和語氣:“繼續說。”
憤怒青年緩過神,知道有高手庇護自己,膽子更大了:“范仁沙這小魔鬼殺了人家姑娘的爹后,沒有一點收斂,繼續強行抓走這小姑娘!這小姑娘拼死反抗,最后……范仁沙威脅要殺了我,我當時怕了,沒敢再看……”
憤怒青年很是愧疚地說出最后一句話,而后憤怒群眾二接著站了出來:“我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當時我還是有些不忍心,所以遠遠躲在街道后面,看到范仁沙這小魔鬼被這小姑娘咬了一下,小姑娘牙都咬斷了,卻沒能傷到他一丁點!
但他這個魔鬼!還是惱怒的將小姑娘用力砸到地上!又用力一腳踩住小姑娘的頭,最后更是惱羞成怒,想要一拳把小姑娘也給打死!還好這位少俠及時趕到,這才救了小姑娘一命!”
憤怒群眾三:“不止如此!范仁沙他還仗著自己未成年,又是強大的修士,以前就經常欺壓我們這些平民!我二叔家的表舅的三嬸的外孫女的女兒,就在兩個月前,被他活活虐待死了!”
憤怒群眾四:“還有!我那可憐的表侄女也是因為長得漂亮了點,就被范仁沙這小魔鬼看中,強行擄走,也被活活虐死了!”
憤怒群眾五六七八等:“我家的……”
“你們這些沒種人,都給小爺住口!”
范仁沙大怒,當場迸發大量元氣,想要攻擊在場的所有圍觀群眾。
憤怒群眾頓時怒意退減,紛紛畏懼的后退。
這時白衣少年冷漠的目光凝視向范仁沙,他的元氣一下就全部消潰,而神情也變得僵滯。
“窺心術!”王縣長雖然看出白衣少年對范仁沙施法,但他這時不敢出手阻止,因為光對方的氣場就把他嚇住了。
但白衣少年用的不是窺心術,而是窺憶術。窺心術可不會造成神情呆滯。
一會后,白衣少年的氣息收斂,淡漠說:“確認罪行,你殘殺眾多無辜者,當處以死刑。”
白衣少年說完,右手握向劍柄,就要拔劍。
范仁沙顫抖著后退了好幾步。
王縣長恢復鎮定,見此立即叱問:“等等!本官都還沒說什么呢!你想擅自用刑?”
“我不信你的審案結果。”白衣少年只是淡漠地回了這句。
王縣長臉頰微抽,而后嚴肅道:“就算范仁沙真的殺人了,他也才十二歲,還未成年。根據帝國的未成年罪犯保護法,不是!根據帝國未成年人保護法,未成年人自我控制能力不夠成熟,犯罪無須受罰。所以,范仁沙無罪!
范仁沙,聽到了沒有?你被無罪釋放了,趕緊走,別在公堂這逗留!”
王縣長在心中驚呼一聲好險,差點把心里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還好及時改口。
聽到這話,范仁沙心中的驚慌頓時消散,也是,有帝國作為后盾,誰能動得了自己?
范仁沙恢復狂傲,一臉囂張地看著白衣少年,挑釁道:“聽到沒有?沒錯!之前這些沒種人說的都是真的,那些人就是小爺殺的!這小賤人的窮鬼老爹也是小爺殺的!你又能把小爺怎么樣?小爺就是無罪!是不是很氣?你敢動小爺嗎?啊哈哈哈哈!”
范仁沙狂笑著就往衙門外走,不忘補充威脅白衣少年一句:“對了,小子,最好別讓小爺發現你家人在哪,不然,他們一定會死不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