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他怎么了?”
賀煙睜著眸子,一臉詫異的望的薄司珩。
據(jù)她所知,他好像朋友不多,而自己知道就只有江律和鐘文謙。
那薄司珩要說的事情,會是哪個朋友?
賀煙沒有拆穿,而是決定傾聽。
畢竟兩人結(jié)婚差不多一個月,她還不了解他的朋友圈。
“我的朋友,他心里喜歡一個女孩子,是想要和她一輩子,只是他之前又曾和另一個女孩子有過一段過往,這件事讓他現(xiàn)在有難處。”
薄司珩面對賀煙的純真,是只能掩藏心底的卑劣。
他不敢說的太明白,怕被她猜出來。
只是不說,這件事就會像永遠也好不了的傷口,會一直裂開流血。
會無時無刻提醒自己過去的不堪。
賀煙擰著眉,用她沒經(jīng)歷過感情的心理去剖析薄司珩的話。
“這么說,那兩個女孩子就是前任和現(xiàn)任的關(guān)系,他們現(xiàn)在是產(chǎn)生交集了嗎?”
“對,你覺得我朋友需要把這件事向現(xiàn)任坦白嗎?”
薄司珩被子里的手有些緊張的攥緊。
他眼神里藏著急切,是想知道賀煙的心里想法。
賀煙也是在很認真的思考。
“那你的朋友現(xiàn)在心里還有前任嗎?”
“沒有,他現(xiàn)在心里只有一個人。”
薄司珩看著賀煙,眼神里的溫柔快要溢出。
他心里從來沒有過任何前任。
雖說那晚的事情自己也并不無辜,可一切都像是被命運嘲弄。
讓他在生命最后,遇到了想要守護的一方溫暖。
賀煙挑眉一笑道:“那就沒必要,因為感情也是需要互相信任才能走下去,只要你朋友真的做到割舍掉過去的一切,那前任就影響不了現(xiàn)任。
人生那么長,誰也不能保證自己遇到的就是一輩子的人。”
薄司珩眸底含著笑。
突然覺得賀煙的格局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
“夫人的點撥,讓我豁然開朗,我會轉(zhuǎn)達給朋友的。”
偽裝久了,他的情緒早已收放自如。
只是心底卻有無法明說的遺憾。
薄司珩早就想好了后事,等時間到了,他再不舍也會放她離。
所以他不能那么自私,用感情去裹挾她。
“好了,不要煩你朋友的事了,早點休息吧。”
賀煙沒想到薄司珩會為了朋友的事煩心。
不過這也證明,他的為人,是難能可貴的善良。
她無意中選擇了薄司珩為自己解毒,又順手救了他,兩人才有了現(xiàn)在的假結(jié)婚真報恩,她也相信這是上天的安排。
那么,她就一定會治好他,讓他能完成守護薄家的夢想。
“好,夫人晚安。”
薄司珩掩下了心底的思緒。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短暫擁有也就夠了。
“晚安。”
賀煙也關(guān)燈躺下。
兩人背對著背,心里都藏著不能說的秘密。
她在心里堅定自己的目標,然后報完恩再瀟灑離開。
可是在睡著前,她心底深處卻隱隱有一絲難受。
……
早晨。
賀煙是被電話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硗踝h的聲音。
“小師妹,東西已經(jīng)送到了,你什么時候過來?”
“啊?已經(jīng)送到了?”
賀煙猛的從床上驚醒,看到時間竟然已經(jīng)八點多。
她的生物鐘怎么會突然沒作用?
難不成是因為昨晚想事情太多所以失眠了?
薄司珩也被電話吵醒,聽到賀煙在接電話,他不好打擾,就只能假裝還沒醒。
可是聽到電話里的稱呼,他心里又疑惑。
賀煙的身份,怎么一會是師姐,一會又成了師妹?
“王師兄,你先接一下,我馬上就過來。”
賀煙掛了電話,急忙起床洗漱。
她的動靜沒有刻意收斂,薄司珩也正好借機醒來。
“夫人,今天是周六,怎么不多休息一會?”
他坐起來,側(cè)過頭去看賀煙,視線卻驀地停在她散了一顆扣子的睡衣上。
賀煙一直很喜歡貓,他是知道的。
她的睡衣也是有小貓刺繡,上面的圖案栩栩如生。
不過他這會卻壓根沒在看貓。
薄司珩臉色上有點發(fā)燙,急忙移開視線。
“賀家藥廠很忙嗎?”
“不是,藥廠最近沒什么事,我是要去掙外快錢!”
賀煙看到薄司珩臉有點紅,心里還有點疑惑,完全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扣子散開了。
她的工作其實有很多,只不過每一種都可以自由選擇而已。
“我夫人真是個小財迷。”
薄司珩輕笑一聲,用話題轉(zhuǎn)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他覺得尷尬,也不想讓賀煙發(fā)現(xiàn)自己偷看。
“說起賺錢,眼睛都在發(fā)光。”
對賀煙的話他也從來不會多問,而是覺得她作為中間商的人脈可見一斑。
哪怕他明知道賀煙有很多事都瞞著自己。
薄司珩也覺得再正常不過。
“沒人會覺得自己錢多,你不也是?”
賀煙坦率一笑,就去了洗漱間。
結(jié)果在鏡子里看到自己胸前松了一顆扣子,她愣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
怪不得薄司珩剛才突然臉紅,他看到了?
賀煙也覺得有點尷尬,以至于出門的時候,走的很急。
……
古董修復(fù)工作室。
被顧家送來的古董碎片太多了。
“南卿,東西都在這里,我正在讓學(xué)生們進行分類,一會兒會有個準確的數(shù)據(jù)統(tǒng)計給你,這可是個大工程。”
王議正在安排,顧家那邊給的說法是盡可能修復(fù)。
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對,先讓他們把種類和破損承諾做一個區(qū)分,我再來評估。”
賀煙點點頭,是知道這些東西的重要性。
她要一一檢查那些保存還算完好的,再確認可修復(fù)的程度。
因為有些實在破損的太厲害。
而且大多數(shù)上面還沾著不少的泥,看不出原有的色彩。
“泥……”
賀煙突然心念一動。
顧家說是從外面收回來的古董碎片,怎么會有這么多不同的顏色的泥。
她對顧家提供的古董來源產(chǎn)生了懷疑。
“王師兄,你先讓他們分類,我有件事要去證實。”
“好,交給我吧。”
王議頓了一下,沒有異議。
賀煙覺得顧家的古董來源有問題,她要去查清楚。
萬一他們是想借她的手為自己牟利,那就會影響到聞大師的名聲。
顧軒宇為人怎么樣她并不了解,但看上次在津市的所做所為,也不像是個好東西。
她絕不能讓自己被人利用。
賀煙開車去了古董協(xié)會,這件事,她需要正規(guī)手續(xù)才能查。
而最快的辦法就是去找林博興。
這時,賀云逸也鼓起勇氣找了過來。
他知道沒辦法逃避,是要為自己的過錯承擔(dān)一切。
哪怕最后的結(jié)果他承受不起。
“嗯,他怎么會來這里?”
賀煙剛下車,就看到賀云逸的背影。
她知道上次津市的展是他負責(zé),并且很成功。
難道今天來是要談新的合作?
她悄悄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