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珩本來還能說服自己是想多了,怕賀煙覺得自己只會吃醋。
他不想做感情里的無理取鬧者。
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他的直覺和敏感不是假的。
陸宴澤果然喜歡賀煙!
而且這種喜歡,早在自己認識賀煙之前就可能開始了。
這讓薄司珩心里也危機頓現(xiàn)。
“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會要和陸總聯(lián)姻呢?”
薄婧寧還一臉懵,卻從來沒想過,這都是她的父母一手自導(dǎo)自演。
賀煙看到新聞也蹙眉愣住了。
薄遠舟等不及了?
所以迫不及待推動這件沒有確定的事?
可是以她了解的陸宴澤,不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這種事。
那極有可能這件事本身就是陰謀。
賀煙覺得,能讓陸宴澤明面上同意薄遠舟這樣搞,那他們兩人一定是有共同的目的,這個目的也只能是薄司珩。
所以陸宴澤哪怕沒這個想法,現(xiàn)在也不會推翻。
可是這樣就是在利用婧寧。
“小煙,婧寧。”
薄司珩走過去和她站在一起。
看到新聞里的各種猜測,他有驚訝卻并不是很意外。
這像是二叔能做出來的事。
“薄司珩,你怎么看?”
賀煙看到薄司珩,目光里也滿是凝重。
她并不討厭他這個妹妹,所以也不想看到她成為薄陸兩家斗爭的棋子。
“這只是一種常規(guī)的營銷手段,婧寧,你不用介意當(dāng)真。”
薄司珩沖賀煙溫柔一笑,便轉(zhuǎn)頭安慰婧寧。
他也是不想這個妹妹有心理陰影。
“爸爸怎么能這么亂來,我都不想嫁人,我要回去罵他!”
薄婧寧很不開心,她轉(zhuǎn)身就跑。
賀煙蹙著眉看薄司珩,是覺得他的反應(yīng)不正常。
“你不擔(dān)心嗎?”
“我需要擔(dān)心嗎?這是二叔的決定,我無權(quán)干涉也不想管。”
薄司珩垂著眸子表情是很不爽。
他現(xiàn)在的擔(dān)心,是來自于陸宴澤比自己更早認識賀煙。
就好像陸宴澤偷走了本該屬于自己的時光。
“夫人為什么比我還關(guān)心這事?”
薄司珩心里就是很酸,他吃陸宴澤的醋,是因為婧寧剛才說的話,讓他覺得賀煙想阻止這事是因為陸宴澤的緋聞對象錯了。
“你背著我偷偷吃醋了?”
賀煙湊近薄司珩,在他身前嗅了嗅,然后一臉煞有介事的表情。
她有點想笑,是覺得他真的很不會偽裝。
但這次薄司珩卻沒有順著她的話。
他繃著臉,表情有些僵。
“我沒有吃醋,夫人看錯了,我只是在就事論事。”
薄司珩知道,只要自己真的說吃醋,再纏著賀煙要她哄,這樣就能像以前一樣,化解兩之間的矛盾一切皆大歡喜。
可他卻覺得,這樣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幼稚。
然后在這段感情里變得更被動。
“emmm……好,你沒吃醋,是我看錯了,那我不說了。”
賀煙有點無奈,只好反過來順著他的話。
雖然她知道薄司珩是在嘴硬。
她覺得有些事需要讓他自己看透,他才不會胡思亂想。
晚上。
賀煙突然接到薄奶奶的電話。
“小煙,你和阿珩今天都沒什么事吧,那你們現(xiàn)在回一趟老宅,奶奶有事和你們說,再叫上你二叔他們家也一起來。”
“奶奶,你這么急是有什么事嗎?還是哪里不舒服?”
賀煙有點意外,薄奶奶的語氣很嚴肅。
她知道薄奶奶肯定也看到了新聞,那么陸宴澤這個時候登門就顯得很不正常。
“是陸家來人了,奶奶不好說什么,就叫你們過來解決。”
薄老夫人不想見陸家人。
但人家上門了,她也不好拒絕。
“那我們馬上就過來。”
賀煙掛完電話就推開了薄司珩書房的門。
看到他坐在辦公桌后走神,就猜到他還鉆在牛角尖里沒出來。
“陸宴澤殺到你奶奶面前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感覺夫人是來氣我的。”
薄司珩看到賀煙的笑容,更郁悶了。
賀煙忍俊不禁,直接走過去牽著薄司珩的手,表明態(tài)度。
“行了,薄爺,多大點事!你看我會主動牽誰的手嗎?”
她和陸宴澤之間根本什么都沒有,也什么都不會有,不過是因為一些舊交情有來往而已,就讓他介意成這樣了。
“我只是在貫徹夫人說的小心眼。”
薄司珩被賀煙拉著出門,表情還是很傲嬌。
但他又覺得自己很沒有出息。
只要賀煙一哄,他就什么都不在乎。
兩人趕去薄家老宅。
得到消息的薄遠舟夫妻也帶著婧寧剛好到達。
中式客廳里,陸宴澤帶滿了各種禮品。
“薄老夫人,薄爺,薄二爺,我今天特意登門,只是想解釋清楚那些新聞,我和婧寧小姐只是才剛認識,并沒有說要聯(lián)姻。”
這些話,其實也是在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他不喜歡被人利用,尤其自己并不是既得利益者。
“如果讓你們誤會了,我在這里道歉。”
薄遠舟眼底閃過一抹不悅,是覺得自己被耍了。
但他不好發(fā)作,否則就更加坐實了今天這個新聞是他弄出來的。
“空穴不來風(fēng),怕是陸總和二叔也是有這意思的吧?”
薄司珩勾著唇冷笑,是覺得好笑。
如果只是一方的一廂情愿,這個新聞就不會發(fā)出來。
“薄爺這話,我還真沒法接,只是我今天和賀煙小姐見面,好像讓婧寧小姐誤會了,如果不能解釋清楚,我心里會過意不去。”
陸宴澤笑容坦蕩,看似解釋,其實也是變相挑釁。
他就是要說自己和賀煙有來往。
“陸總,下次解釋,還是要記得把‘偶遇’兩個字說出來好點。”
賀煙有點無語,也知道陸宴澤是故意的。
但他這樣的直白讓人不爽。
“這事夫人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陸總不用特意跑一趟過來解釋。”
薄司珩氣息一沉,是隱隱有點不悅。
他還在吃醋,握著賀煙的手就是在宣示主權(quán)。
陸宴澤再囂張也只能看著。
他和小煙可是名正言順的持證上崗。
薄婧寧倒是在一旁松了一口氣。
不用聯(lián)姻就太好了!
“薄老夫人聽了我的解釋能不生氣了嗎?否則我就是大逆不道了。”
陸宴澤看到兩人交握的手,眼底有寒芒閃過。
本來也是想看看賀煙在薄家過的怎么樣,現(xiàn)在看來,薄家也未必有多重視她。
他們這些大家族,一向是利益為上。
“你解釋完了就可以回去了,我不會在意的。”
薄老夫人很不高興。
她覺得陸家小子的動機不純。
“老夫人,我知道您和我奶奶曾經(jīng)是閨蜜。”
陸宴澤臉上一直掛著不失風(fēng)度的笑,卻像是聽不懂話。
“薄二夫人上次也給我奶奶送了很多東西,我若是不回禮,奶奶也會怪我禮數(shù)不周,改日我備下薄宴,請您和我奶奶一聚。”
“那倒不用,我老了,不喜歡折騰。”
薄老夫人很不高興。
她也一點都不想見老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