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園很大,就算是白天找人也非常困難。
更不要說晚上,還是在這種大霧天氣,危險加倍。
“你們注意腳下,自己人別受傷,找到金盛,記得向他追究責(zé)任,還有晚上找人的費用,以及他可能損壞的藥材的費用。”
賀煙蹙眉冷著臉,最討厭不聽勸阻的蠢貨。
弟子們都分散開來去找人。
金家保鏢雖然生氣,但也不敢說什么。
賀煙也找了一個方向深入藥園,一路上看到她精心培育的藥草長勢很好。
她心里也很欣慰,沒有愧對師父對她的栽培。
這時,天邊突然劃過一道閃電。
隨后便是突如其來的暴雨。
“這雨下的真是時候。”
賀煙想去工人休息的木屋里拿雨衣,剛走幾步,便突然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寒光一閃。
她立即意識到四周有危險埋伏。
與此同時。
薄司珩也剛從項目地回來。
他坐在車?yán)镄菹ⅲ煊X到危險的氣息,眸底都是冷厲。
“薄爺,四周有埋伏!”
于誠也立即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薄司珩透過車窗雨幕,神情敏銳。
“人不少。”
這時候,埋伏的殺手也借著黑夜的掩護(hù),沖了出來。
他們朝車底扔了一個炸彈。
車子頓時被炸到劇烈搖晃。
戴著面罩的殺手立即打開車門,卻猛然發(fā)現(xiàn)車?yán)飺Q了人。
于誠暗啐了一聲,趁殺手沒反應(yīng)過來,一腳踢過去。
“媽的,讓你們看看老子不是吃素的!”
隨著他一聲令下,躲在四周的保鏢立即進(jìn)行反擊。
此時,薄司珩早就換到了前車,司機不敢耽誤立即開車離開。
伴隨著電閃雷鳴,更顯得緊張刺激。
“小心,前面有塌方。”
薄司珩突然出聲提醒。
司機猛踩剎車,發(fā)出尖銳的摩擦聲。
薄司珩冷眼看著那些殺手,他明明已經(jīng)中了毒沒多少時間,可還是有人希望他死得再快點。
保鏢寡不敵眾,眼看危險逼近。
“薄爺,您還是先往山里躲,我們再想辦法甩掉殺手。”
薄司珩蹙眉,也知道不能逞強。
“你們小心。”
他沒有遲疑便冒著雨往山上走去。
這樣的天氣和溫度,對他的身體非常不利,可他沒有時間顧及。
殺手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意圖,立即有人去追薄司珩。
…
賀煙要躲避追蹤,還要找到金盛。
一聲槍響傳來,她驀地臉色一沉。
“誰會開槍?難道出事了?”
她想分辨方向,可是山里有回音,又被暴雨阻隔,她完全找不到頭緒,意識到今晚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這時候,一個閃電劃過,不遠(yuǎn)處的溝里發(fā)現(xiàn)一個身影。
賀煙急忙跑過去,發(fā)現(xiàn)果然是金盛。
她摸了脈確認(rèn)沒事,便立即發(fā)了定位消息給仇榮。
“算你走運。”
黑夜中突然傳來打斗聲。
賀煙神情一凜,立即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而此時,薄司珩已經(jīng)被殺手追到。
“薄爺,兄弟們好不容易接到一個大單,您還是別讓我們?yōu)殡y,乖乖受死吧!”
殺手握著匕首就沖了過來,招招致命。
薄司珩眸底蘊著寒意,他出手沒有收斂,同樣是殺招。
“是誰派你們來的?”
殺手沒有回答,但是行動表示了答案。
兩道身影在暴雨中強勢碰撞。
拳拳到肉的破空之聲伴隨著骨頭斷裂。
薄司珩出手迅速的打倒一個殺手,一閃身借著黑夜的掩護(hù)躲在矮樹叢后面,他能感覺到身體的溫度在急劇下降,那是毒發(fā)的前兆。
賀煙就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
她循著聲音找過來,赫然看見一個人影躲在藥草園外圍。
“是誰!”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槍上膛的聲音。
一道閃電劈下,微弱光芒中,賀煙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是薄司珩!
薄司珩也同樣看到了賀煙。
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放下手里的槍。
“有人在追殺你?”
賀煙剛問出口,就感覺到身后有殺氣襲來。
她立即轉(zhuǎn)身,擺出防御的姿勢。
殺手看到賀煙愣了一下,但沒有多想,反正被人看到就滅口。
薄司珩微瞇著眸子。
遲疑了片刻,還是將槍口調(diào)轉(zhuǎn)向了殺手。
砰的一聲,殺手應(yīng)聲倒地。
子彈就擦著賀煙的耳邊飛過去,她心神一凜,眸光微暗。
如果沒有信任,這顆子彈是不是沖她來的?
這時,一聲悶哼打斷她的思緒。
薄司珩驀地吐出一口血,人也撐不住倒地。
“你受傷了嗎?”
賀煙立即拋下心里的想法,要過去看他的情況。
“別過來!”
薄司珩立即制止。
這個時候,他不相信任何人。
“薄先生,謹(jǐn)慎是好事,但情況危急,你好像沒得選擇。”
賀煙本不想理他,可還是心軟了。
她賭薄司珩不會傷害自己,就直接小跑過去,將人拉起來的時候,也趁機摸到了他的脈象,果然,他的寒毒因為淋雨發(fā)作了。
薄司珩蹙著眉,因為毒發(fā)而沒辦法拒絕賀煙的接近。
暴雨還在下,兩人都渾身濕透。
倏地,他眸光一暗,用力將賀煙推到一邊。
下一瞬,她剛剛站的位置,隨即滾落一塊大石頭。
這一下他用盡了力氣,又引起一陣咳嗽。
賀煙愣了一下。
她發(fā)現(xiàn)他的嘴真的很硬,可同樣,他也很善良,所以她不會讓他死。
“夫妻本是同林鳥,所以你要學(xué)會相信我。”
賀煙將薄司珩扶起來,就跑進(jìn)了黑夜。
薄司珩蹙著眉,覺得全身像沉在冰窖里,他的意識也有點模糊。
可這個時候,他只能選擇相信賀煙。
不多時,賀煙又跑了回來,她在藥草園弄來了藥草。
回來一摸薄司珩的額頭,卻發(fā)現(xiàn)觸手冰冷,她只能將藥草在嘴里咬碎,再把藥汁用嘴喂給他。
薄司珩倏地瞪大眼睛。
他明明感到很冷,但整個人都紅溫了。
救人心切,賀煙沒想那么多。
“你還需要治療,否則毒發(fā)會更難受,這里沒有條件,我?guī)阆律健!?/p>
她不等薄司珩回答,直接扶著他就往山下走。
薄司珩沒有拒絕的機會。
這是他第一次被賀煙保護(hù),心里很微妙。
來到山下,賀煙就找了一間小賓館。
鄉(xiāng)下條件簡陋,她沒覺得有什么,可薄司珩的潔癖癥立即覺得很不舒服。
“你先等一會,我去給你準(zhǔn)備泡澡的藥。”
賀煙扶著他坐到床上,一轉(zhuǎn)身卻見他蹙著眉又站起來了。
“……”
她知道他的潔癖,也不好說什么。
“放心吧,睡袍是新的,你現(xiàn)在必須泡個澡,否則毒發(fā)會更難受。”
“是上次那種藥草嗎?”
薄司珩心念微動,他試過就知道那種藥很好。
“對。”
賀煙動作迅速的到浴室放好了水,回來就要替薄司珩脫衣服。
她的手剛伸過去,就被擋開。
薄司珩側(cè)過身,神色尷尬,耳尖又偷偷紅了。
“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