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送過你花嗎?”
賀煙有點詫異,她覺得賀錚遠看起來不像是會吝嗇的人。
不過她又想起賀家人都是鋼鐵直男。
“你爸爸他,對我很好,就是他對其他人也一樣好。”
蘇婉不知道怎么的,在親生女兒面前,竟然也有一種想要傾訴的沖動。
她心里積壓了太多的不開心。
可是這些事情說出來,好像又顯得無病呻吟。
說不定別人還會覺得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其實我應(yīng)該滿足的。”
蘇婉笑容有些酸澀,她覺得自己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不該再像小女生一樣,企圖用撒嬌或撒潑來換取丈夫的關(guān)心,這不是她的性格。
她可能只是壓抑太久,在今天沒忍住暴露出來。
“其實你不用這么委屈自己。”
賀煙看著蘇婉,并沒有像對賀云逸那樣不耐煩。
她覺得蘇婉這種性格,是屬于易敏人群,而且她對感情的追求比較高。
更多的也許是因為她生了三個孩子。
不管是在婚姻還是親情中,都把自己的情緒價值放的很低。
這或許也是家教的原因。
“有時候,對別人的期待值放低一點,更多的關(guān)注自己本身的需求,做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任何關(guān)系都不應(yīng)該是一方的付出。”
賀煙并不是討好蘇婉,她只是覺得她被困住了。
就像自己,對賀家人沒有期待,所以也不會被他們的態(tài)度中傷。
“不要因為別人的情緒影響自己,喜歡花也可以自己買。”
不需要等別人買。
也不用期待未知的承諾。
“做自己才是愛自己,也祝你天天開心。”
“小煙,你能說這些話我覺得好開心!”
蘇婉眼底閃著淚光,卻是真心實意的感受到,這個從小離了自己的女兒的關(guān)心。
這個親生女兒和依依不同,是讓她感受到不一樣的溫暖。
“謝謝你,不計較媽媽之前那么對你。”
她抱著玫瑰,眼底笑意盎然。
賀煙眼底閃過一抹尷尬,蘇婉好像也誤會了。
但是想想又算了。
她正是難過的時候,還是不說了。
“那我先回去把花插上。”
蘇婉臉上的笑容,仿佛剛才失落傷神的不是自己。
結(jié)婚幾十年的丈夫不懂浪漫,以前她會難過,但這次竟然沒有想過要去爭吵。
“喬嬸,你幫我去倉庫找一個花瓶。”
她抱著花,情緒被安撫。
賀煙聞了聞手里的另一束百合,唇邊勾著笑容。
她和爺爺告別,就去了薄家醫(yī)院。
薄司珩正在病房里休息,為了做足這場戲,公司里就不能出面。
至于別人對薄遠舟的猜測,他也只會靜觀其變。
“薄司珩!”
賀煙抱著花,心情很好的進來。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現(xiàn)在算是怎么回事,但管他呢!
順其自然的開心就好。
“小煙?這是你送給我的花?”
薄司珩眼底迸發(fā)的驚喜,是直接跑過去,連同花將賀煙抱一個滿懷。
然后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你,你屬兔子的?”
賀煙愣了一下,而后是忍俊不禁。
只是一束花而已,他用得著這么開心嗎?
那之前的貓咪胸針?biāo)闶裁矗?/p>
“我當(dāng)然開心,這束花的意義不一般,我怎么能辜負你的心意!”
薄司珩眸底的笑容,是心底最真實的反饋。
他付出的感情有了回應(yīng)。
“好了,我是來特意接你出院的,薄爺要是開心夠了,那就跟我走吧,我特意這么大張旗鼓過來,可不能辜負了那些暗中盯著的人。”
“自然,夫人想要怎么做,我一定配合。”
薄司珩接過花,直接攬上賀煙。
然后身體就順勢一歪,靠在她身上一起往外走。
賀煙哭笑不得。
但還是扶著他出去。
另一邊,薄遠舟和鄭嘉容在家里坐立不安。
他憤怒自己被人耍,但更多的是生氣計劃沒有成功。
“現(xiàn)在許正強在賀煙手里,就等于是我們的把柄也被她抓在手里,薄司珩這次的吐血太蹊蹺,許正強身后難道還有別人?”
“你是說有人要栽贓嫁禍給我們?會不會是他們自己?”
鄭嘉容心里很慌,是擔(dān)心他們家被影響。
可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被影響到了。
不管是薄家還是公司,都有各種風(fēng)言風(fēng)語出現(xiàn)。
“薄司珩沒這么蠢,會想到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計劃,這里面一定有問題,就怕他知道我想趁機動手,故意上套。”
薄遠舟瞇著眼睛,里面滿是算計和城府。
“不管怎么樣我們脫不了干系,他們肯定不會罷休。”
“那我們更得想個辦法。”
鄭嘉容蹙著眉,也在思索對策。
……
另一邊。
賀煙剛把百合花放到瓶子里,管家就過來匯報了。
“少夫人,二夫人帶著東西過來了,說是來看望少爺。”
“黃鼠狼這么快就過來了?”
賀煙絲毫不意外,反而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她擺弄著花,表情是漫不經(jīng)心。
“請她進來吧。”
鄭嘉容帶著一堆名貴的補品進來,沒想到剛好和從廚房出來的薄老夫人碰上。
“婆婆,您也在這里呀!”
“你來干什么?”
薄老夫人沒好氣的瞪了媳婦一眼。
鄭嘉容心里很不高興,但還是擠出一抹笑。
“我知道遠舟一時糊涂被人騙,又差點害了司珩,我是來看望的。”
“二嬸的心意我們領(lǐng)了,不過阿珩臥床在休息。”
賀煙從樓上下來,表情冷漠。
鄭嘉容看到賀煙立即就假裝要跪下求情。
“侄媳婦,我知道都是我們的錯,我們也是一番好意,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好心辦了壞事,如果你不原諒,二嬸就不起來。”
她知道賀煙受不起,就是故意要讓她難堪。
賀煙無動于衷,就看著她跪。
反正誰也不能要挾她。
鄭嘉容眼底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賀煙就不怕折壽嗎?
她覺得受辱又沉著臉站了起來。
“賀煙,我過來給你道歉,還給你下跪,你就眼睜睜看著,你的禮貌和教養(yǎng)呢?”
“歉是你要道的,怎么我接受不原諒就是我的錯?”
賀煙可不吃她這一套,她也沒給面子。
素質(zhì)這東西,在她這是分人的。
“阿珩現(xiàn)在身體受創(chuàng)要休養(yǎng),奶奶想要孩子還要等,這些怎么算?”
“自己做錯事還敢到小煙面前囂張,你是真的在道歉嗎?在對錯面前,可沒有輩分什么事,錯就是錯,你還為難小煙?”
薄老夫人本來在安靜看著,覺得老二媳婦也算有心。
結(jié)果聽到她這樣不誠心,就更生氣了。
“我怎么生了這么個混賬的兒子,居心不良還大逆不道,你們倆的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走,這里不歡迎你!”
“婆婆,我……”
鄭嘉容還想說什么,就被管家和傭人一起勸著送走了。
看著關(guān)上的別墅院門,她氣的臉色猙獰。
今天的屈辱,她一定要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