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澤的擔心顯得過于夸大了。
其實是他故意的,他看到賀煙就要昏倒,急中生智就喊了起來。
并且也是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沖向治療中心。
這一路上,他的緊張果然吸引了醫藥局的其他人。
有些人甚至震驚的拿出手機拍下來,直接就傳到了網上。
陸宴澤看到,唇角勾起了隱秘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鐘長峰也詫異,不知道賀煙出了什么事。
“陸總,賀煙這是怎么了?”
“鐘教授,我剛剛找賀煙說話,她突然暈倒,我來不及思考,就只能送她去治療中心,正好你在這里,你快幫她看看是怎么了!”
陸宴澤腳步不停,直到將賀煙抱到病床上。
他這才像是后知后覺的解釋。
賀煙剛才其實并沒有真的昏過去,只是突然覺得不舒服。
可是還沒等她說清楚,陸宴澤就作出了反應。
想到她被他抱著一路上被人圍觀,又鬧到鐘老頭都跟過來了,就覺得尷尬。
“我其實沒事,你們不用這么緊張!”
賀煙剛被陸宴澤放下,就急忙坐起來證明。
但陸宴澤卻是一手就壓在她肩上。
表情十分鄭重。
“賀煙,你從來不會這樣,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可能是吧。”
賀煙看到陸宴澤殷切的眼神,還有點不習慣。
她剛才那會也確實是很不舒服,但現在已經沒事了,就沒放在心上。
“正好在這里,你要不要做個檢查?”
鐘長峰也覺得意外,但他更覺得陸宴澤不正常。
他可記得賀煙已經結婚了。
“是啊,賀煙,你要是不舒服,最好檢查一下保險一點。”
陸宴澤還不知道賀煙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想表達關心。
至于會不會讓別人誤會。
那他就管不了了。
“你別忘了我自己是醫生,要是真有什么不舒服,我給自己號個脈就知道了,剛才就是突然心悸了一下,胃有點不舒服而已。”
賀煙有點無語,她看起來這么像柔弱的人?
不過她的身體一向很好,剛才那種情況確實沒出現過。
她也覺得有點怪。
鐘長峰看了眼賀煙,又看了看陸宴澤。
他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到底是哪里怪。
“既然沒事,那我就放心了,我還要去和鄧局長說事情,就先走了。”
“剛才這個會確實開的有點久,又耽誤了飯點,你先休息,我給你買點吃的過來,我知道你想盡快揪出關勇背后的組織,但也急不來。”
鐘長峰走后,陸宴澤也沒那么拘束。
他因為薄司珩的小心眼,一直沒機會和賀煙相處。
現在正是一個機會。
“我真沒事,還得回去有別的事要處理。”
賀煙知道陸宴澤是好意,但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里。
而且,她也不想和他單獨在一起。
“賀煙,我們不是朋友嗎?你自己說的,朋友之間就是要互相關心不是嗎?”
陸宴澤表情有些受傷,他就是想和她多待一會。
可賀煙總是要和他算的這么清。
他心里難受的同時,對薄司珩更嫉妒了。
為什么自己就慢了一步?
陸宴澤不介意賀煙和別人結過婚,他喜歡的是她這個人。
獨一無二的,明媚發光的。
可是他該用什么辦法,才能把賀煙搶到手?
“……好吧,那我休息一會總行了吧!”
賀煙有點無奈,只能答應他。
陸宴澤的表情瞬間變得冰雪消融,心里的雀躍都差點藏不住。
他想要追到賀煙,就得從讓她接受自己的好意開始。
“那我去給你買份粥來。”
賀煙看到陸宴澤急匆匆出去,嘆了口氣,也不好再說什么。
因為師父和陸老夫人的關系,她和陸宴澤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
有時候她能看出來,但他又掩飾的很好。
這就讓她不好主動說出來。
那天晚上,薄司珩在黑暗中帶著一絲惶恐又小心翼翼的表白,也讓賀煙的心里產生了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有點想笑,又有點甜。
重點是,她當時的第一反應不是拒絕。
哪怕她和薄司珩是因一份契約而開始的婚姻。
可心動是真實的,情感反饋也是。
她好像真的有點陷進去了。
“那個男人該不會是用美男計給我下蠱了吧?怎么就算準了我不會拒絕嗎?”
賀煙想到薄司珩又有點失笑。
在等陸宴澤的時候,她也回想到剛才突然的心悸。
她想了想,便給自己搭了一個脈。
墻上的時鐘正滴答滴答響。
賀煙的眼眸卻是震驚的瞪大,好半晌反應不過來。
這個脈象……
“我…怎么懷孕了?!”
她有點不敢相信,又換了一只手去搭脈。
然而結果還是一樣,她的醫術不會錯。
“怎么可能呢?只是那次在車上,不得已找他解了藥性,只有那一次,而且我每個月明明月經很準時,完全沒有任何早孕反應。”
賀煙不可置信,更覺得不可思議。
和薄司珩結婚這幾個月,她也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
因為她心急想要查害死師父的兇手,也因為要幫薄司珩對付薄遠舟。
事情多到她每天都很忙。
可其實,很多事情都有跡可循。
比如月經量偏少,有時候還會偶爾的不適。
又比如上次抓關勇時,突然的痙攣。
“我……我真的,怎么就要當媽媽了?”
賀煙還是有些恍惚,但知道自己懷孕這一刻的真相,一種陌生的情緒就從心底蔓延開來,帶著對腹中小生命的……不確定。
她不自覺的撫上小腹,總覺得這一切都太不真實。
要是薄司珩知道,他肯定會高興瘋了吧!
那豈不是正好如他的意?
賀煙表情變得傲嬌,在想要不要把當時的事告訴他。
可是現在似乎也不是一個好時機。
“小煙,粥買回來了!”
陸宴澤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還帶著一絲輕松的笑意。
賀煙急忙將手移開,表情有些不自然。
“多謝陸總紆尊降貴。”
她沒打算讓陸宴澤知道,也還沒想好要怎么和薄司珩說這件事。
畢竟這個震驚她自己都還沒消化。
“怎么突然就見外了!”
陸宴澤愣了一下,也知道賀煙是這個性子。
他將粥給她打開放好,就隨手打開了一旁的壁掛電視。
電視里正好在播放實時新聞。
【突發!薄氏家主薄司珩在其公司的新聞發布會上突然吐血,疑似中毒,已被緊急送醫,此事更直接引發股市動蕩,各界猜測紛紛。】
賀煙手中的勺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眼神震驚的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