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一個臨時被搭建起來的施工廠房內,一只大手摸黑拔掉了監控插頭。
隨即,一個人影輕車熟路的溜進辦公室,找到藏在墻邊柜子夾層里的保險柜,借著手機的燈光,擰開了密碼鎖,將里面的一份重要文件拿走,更是將臨時存放的一筆工程款也一并拿走,做完這一切,人影又借著黑暗掩蓋悄然離開。
月落日升,工地的工人陸續前來開工。
一個經理模樣的人也走進辦公室,準備拿出工程款發給員工。
可當他打開保險柜,卻發現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會這樣?”
羅陽瞪著眼睛不敢置信,更是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揉著眼睛,發現不是做夢。
表情更是惶恐不安。
“完了,完了!”
一個電話立即打到了于誠的手機上。
“羅經理,你大早找我什么事?如果是工程項目的對接,可以找直屬負責人。”
只是當他聽完電話對面的匯報,臉色也登時一沉。
“別聲張,等我回復!”
當下,于誠也不敢再遲疑,急忙去了薄家。
他不敢想公司正在建設的西城那塊地一旦出什么問題,后果不堪設想。
那是關乎薄爺能否坐穩薄家的王牌。
更是他們能否粉碎薄二爺野心昭昭的陰謀的重要一步。
“薄爺,西城建設工地昨晚出事了,經理剛才給我匯報,昨天存放的工程款在保險柜內不翼而飛,而且……項目建設書也丟了。”
于誠去的時候,薄司珩和江律正在書房商量事情。
既然已經決定要對付薄遠舟,就得有計劃。
所以他要想一個萬無一失的布局。
“你說什么?!工地那么多安保怎么會出現偷盜的事?”
江律聽到這事也震驚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們都知道西城的項目對薄司珩有多重要,那關系到他和薄遠舟對壘的勝算,想要徹底將他擠下薄氏的金字塔尖,就不能出任何差錯。
現在工地出事,這極有可能是薄遠舟的手段。
這樣一來,他們等于被扼住了咽喉。
城西項目和政府合作,也不能輕易叫停。
“司珩,項目建設書標注了西城工地的基地評估標準還有材料質量標準,如果對方想動手腳,這些東西涉及的范圍就太廣了。”
“這件事,和薄遠舟脫不了關系。”
薄司珩在于誠進來匯報的時候,就已經打開了筆記本調出昨晚監控。
但對方確實狡猾,竟然提前做了手腳。
哪怕他調出大門口的備用監控,也只拍到遠處一個模糊人影。
高矮胖瘦都看不出,更不要說臉。
“工地內部,只怕也有內應,否則這人不會這么清楚監控位置,還躲過夜間的巡邏隊,輕松進入工地又悄然離開。”
“那我們是不是該讓人在暗處排除一下項目內的所有人?”
江律也急忙在手機上聯系自己的人。
想要確保西城項目順利,各部門都要配合好。
因為一旦某個環節出錯就會牽扯到所有。
“項目過大,沒有排除的必要,這樣也沒有效率,還會費人費力沒結果。既然已經知道這件事是薄遠舟搞的鬼,那就直接從他身邊下手。”
薄司珩敲敲桌面,制止了江律的大動干戈。
他現在正是‘虛弱狀態’,公司的很多事都是交由各部門去辦。
而且網絡上因他發的治病公告,也正在逐漸發酵。
在所有人看來,他已經自顧不暇。
還和賀家姐妹牽扯不清。
“于誠,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薄遠舟,任何動向都不要錯過,他既然想到要在西城工程上做手腳,就不會只有一次。
而且,還要隨時注意他和陸宴澤的接觸。”
江律和于誠的表情都變得凝重。
“薄爺,您懷疑二爺和陸總有聯系?這事難道陸總也有參與?”
“這事還真不好說,于誠,你別忘了陸宴澤和司珩之間本來就是面合心不合,兩家也一直競爭了這么多年。”
江律也贊同薄司珩的猜測。
不過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出來,是顧著司珩的情緒。
陸宴澤對賀煙有意思,否則不會一直借著醫藥局的名義接近。
“所以我們不用大費周章查工地內部,只需要查幕后操控。”
薄司珩一直防著陸宴澤。
就是知道他一定會趁此機會摻和。
和陸宴澤,他們不僅有公仇,還有私怨。
沒辦法,他也記仇。
“于誠,昨晚的事誰也不要說出去,就當什么也沒發生過,讓負責人立即重新補一筆工程款過去穩住人心,調查只能在晚上做。”
“是薄爺,我這就去。”
于誠來去匆匆,急忙又跑走了。
“司珩,薄遠舟已經開始按捺不住,我們也得有對策才行。”
江律不愿讓他們這么久的布局都變成空殼。
薄司珩當然知道,他也不是沒有打算。
“所以我的想法是引君入甕。”
欲使其滅亡,必使其瘋狂。
薄遠舟等了這么多年,為得就是等到他‘快死’的機會出手,他當然要下場配合,將這場戲唱得認真一點。
薄司珩何嘗又不是也在等這個機會。
他要讓薄遠舟所有的底牌露面。
“好,我明白了。”
江律知道薄司珩一向運籌帷幄,絕不會讓自己處于被動。
所讓別人看到的,都不過是他們想讓別人看到的。
“那我先去吩咐底下的人隨時警惕。”
他說完也離開了。
幾人分工合作,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
與此同時。
陸宴澤也正在和薄遠舟見面。
“陸總,這份工程項目建設書是我的投誠,我會讓您知道,這些年我在薄家布下的關系網,足已悄無聲息的算計薄司珩。”
薄遠舟像是邀功似的拿出那份重要資料。
他眼底的表情也變得得意。
“薄司珩搞不定西城這個大項目,他就坐不穩家主這個位子。”
“薄二爺手段了得,可你怎么知道薄司珩不是在釣魚?”
陸宴澤確實有點吃驚,薄遠舟得手這么容易。
在他看來,薄司珩不是這么蠢的人。
他要真這么好對付,就不會在接手薄家后,讓其他家族只能望其項背。
“我要的是萬無一失的行動。”
“陸總無需多慮,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薄遠舟又變成了笑面虎。
他又將一份名單遞到陸宴澤面前。
“我會讓薄司珩栽到這次的項目上,當然也需要陸總您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