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夏與小邱再次來到老尤家,我沒有陪同進舞廳,而是在客廳看電視,時而看老尤書柜的新書。他進城后,收入增加了,生活質量也提高不少,經常進入新華書店買文學作品,我便借此閱讀,增強文學修養。
晚上,舞會結束后,照例來此吃夜宵,喝冷飲,聊天喝茶。正當我們談得真起勁時,
“嘣嘣嘣”三聲,有人敲門了。我打開一看,正是老尤的家屬龍老師。她進屋后說了一句“好熱鬧握”,就放下挎包進寢室去了。
小夏和小邱很懂事,立刻就離開了。龍老師有些不高興地問:剛才那兩個女人來做什么?
老尤若無其事地說:我們單位的同事,跟他介紹的女朋友,今晚叫讓她們過來,見了個面。
龍老師問:這兩位中介紹的哪一位呢?
我馬上接話:就是那個大個子。
龍老師笑了:你還敢要那個大個子,你招架得住嗎?她們是做什么的,那么高大?
我立即說:是籃球隊員,所以那么壯。
龍老師一本正經地說:那高個子就趁早算了,你整不住的,你一個文弱書生,不般配,還是找那個苗條的妹子談談,現實一些,你們覺得呢?
我保持沉默,而老尤臉上有些掛不住,好半天才說出了一句:那就隨緣吧。
我們沒有再為這個話題多嘴,而是看起電視劇來了。
再后來,就沒有看見過兩位姑娘了。我分析,夏姑娘明白我的意思,沒有余地。小邱也知道老尤是有家室的男人,劃清界限。
我和老尤沒有跟夏邱二位姑娘來往,便輕松地在舞廳里自由活動。一次偶然的機會,居然看見了我們學校以前的兩位畢業生,一個就是我的老領導的妹子,名叫嬌嬌。我去她哥哥家里玩耍,有時候吃便飯,都會遇到嬌嬌,人小。她哥哥還經常叫嬌嬌跟我添飯,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可幾年不見,現在都成了大姑娘。女大十八變,越長越好看。現在都成為美女了,讓人刮目相看。
嬌嬌居然大大方方來到我面前,請我跳一曲。我有些激動。邊跳舞邊問她現在做啥子。她說在師范讀書,即將畢業,正在城里小學實習。她還夸我舞跳得好,比以前更有氣質,還是那么年輕帥氣。把我夸得都不好意思,但還是覺得很好聽。
我當然也不會白白地撿姑娘的便宜,也夸她人長高了,更漂亮了,更充滿青春氣息,一定會成為合格的老師的。
她讓我意外,慢慢地靠近我,很近很近的距離。我怕老尤看見了我跟她貼得這么近,影響不好,對不起她的哥子,我那老領導,于是,謊稱我有些渴了,想喝點水。
她轉眼盯著我說:你說口渴,還是心渴呀?
我裝著不理解她的意思:當然是口渴,今晚吃得太咸了,是臘肉,我忘了多喝水。
對嬌嬌小美女的這句話,我感觸頗深,這九十年代的女青年怎么這樣開放呢?難道我們跟不上改革開放的步伐嗎? 不由得開始反省自身,是否思想觀念落伍了。后面幾首曲子,我還是出于禮貌地跟嬌嬌圓滿完成了,但不敢再靠近她。我一牽著她的纖纖小手,就想起了她當小姑娘時的樣子,也自然想起了她的哥子。我害怕別人知情后傳到她哥子耳朵里,她哥會說打他妹子的注意,這樣不好。相反,我在跳舞時,也會遇到我那老同事尤老師跟嬌嬌那女同學跳舞,她們跳得很活脫自然,飄逸萬方,我在羨慕的同時,也在猜測,他們竊竊私語的狀態,是不是開始觸電,動情了。現在的尤老師進城后不再保持教師的狀態,在異性面前一點沒有拘束,灑脫開朗,表情自然。那姑娘覺得尤老師很有男子氣,抱得緊緊的,跳舞很合拍。
這嬌嬌看見我在關注老尤與她同學,還開玩笑:你羨慕尤老師了,是不是啊?
我沒有正面回答她,便說:你同學跟你一樣舞跳得好,尤老師也是老舞迷,她們跳起來象天生的一對舞伴。而我只是跳得來,跟你學學就好多了。
嬌嬌用身子碰了我一下:你也太低調謙虛了吧,我就覺得你不錯的,要是你愿意的話,以后的周末,我在這里等你 ,可以嗎?
我知道她的意思,便巧妙地拒絕:現在不行,因為鐵釘離城里太遠,我不可能每周都進城。只不過,我準備調離鐵釘,調動申請都交了的,暑假中等結果,不敢打包票。為了保密,請你在外面就不要說出去,包括你哥子。
我與嬌嬌越說越熟悉了,便沒有先前那種緊張感,放松了許多。可是,意外發生了。舞廳里多了一個人,她便是尤老師的家屬龍老師。她已進入舞廳,看見尤老師將嬌嬌女同學抱得緊緊的,真有些吃醋了。她一把扯開那女同學的手說:你這是跳舞還是耍朋友?
龍老師的出面,將尤老師整得很狼狽,還沒有來得及跟我們打招呼就出門了。那女同學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等嬌嬌過去。
我后來沒有再到那個青年學生有點多的舞廳,可能就是害怕再見到嬌嬌姑娘。但出現了一個我最不愿發生的故事,老尤與龍老師離婚了,閃電般分手,一個幸福的家庭讓同事們都不相信就破裂了。
我認為,這鄉下的人一進城就變了,變得是那么快速。以前尤老師在鐵釘,從來就不愿意進職工俱樂部。他還說,進舞廳的都是無聊。這話還引起了幾位年輕老師的非議。說尤老師不愿意接受新事物,太保守,說話太打人,太難聽。環境變了,人也跟著變,這是正常的。環境改變人,環境塑造人。只是我沒有想到老尤變得這么快,以致于家庭一分為二。
他們離婚后,我沒有因此而改變與老尤的交往。我還勸說他,以后要反省自己,在舞廳要拿捏分寸。
為了讓我的調動順利進行,老尤催了親戚好幾次。那邊的回答是,不要急,到時候就研究。
我后來得到小道消息說,龍老師多次要求尤老師不要經常性的進舞廳,可他就是我行我素,哪里聽得進去老婆的意見,每天下班吃飯后,就進去跳舞,已經象抽煙喝酒一樣,成為癮君子。有一次,龍老師深夜回到縣城查崗,居然老尤把門反鎖了,打死不開門。這讓龍老師懷疑屋里有女人,便氣沖沖地離開了。
老師就是老師,真有辦法。龍老師離開屋門口,悄悄地躲到墻角,靜觀其變。終于開門了,有一個長頭發的女人探出頭來,看有沒有人注意她。然后就出門來,從過道離開了。龍老師尾隨其后,看她往哪里走,果然就是樓下的一個女人。她認出來了,她就是上次跟自己丈夫一起跳舞的小邱。她知道這女子是女子籃球主力隊員,自己是站不過她的。龍老師再次來開門,看尤老師反鎖沒有。還好,沒有反鎖,她順利地進來了。里面沒有亮起燈,估計老尤還沒有睡著,但沒有動靜。
龍老師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下,進入寢室。,把燈開起,那尤老師裝著熟睡狀態。這讓龍老師又氣有笑,這小子也裝得太過分了,與自己幾年的夫妻,是啥子情況還不了解。她注意聞了聞,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這一定是剛才那位女人。她拍了拍她的被子,終于醒來了,喉部吞了一下,睡眼惺忪地看看龍老師說: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呀?
龍老師有氣說:我看你還不老實,裝得象,還繼續裝下去。
尤老師說:老婆,快睡吧,天都快亮了。
一聲老婆,沒有軟化龍老師,但怨氣也沒有剛才那么強烈。
她見那家伙不老實,便質問道:剛才從你屋子里走出去的那個長頭發女人,是怎么回事?
他裝不下去,只好保持沉默,不承認,也不否定,把這個命題變成沒有答案,這就是一個男人的狡猾之處。
龍老師打開窗戶,說是把那討厭的香水味吹走。可跑進來了幾只夜蚊子,嗡嗡嗡地亂飛,這讓兩口子沒有辦法入睡。
天一亮,龍老師就回到學校,從此,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開始進舞廳,也找男子跳舞。當然僅僅是跳舞,沒有干其它什么事。老師們都覺得奇怪,這龍老師怎么了,以前從來不進這樣的場所的,每天下班,煮飯吃飯,轉路看電視,很有規律。老尤放心自己的老婆。可這個變化,讓老尤獲悉后,坐不住了,在黃昏時候就潛入學校觀察龍老師的動靜。他總算捏到把柄。他問老婆:你現在怎么也跳起舞來了,是不是也想尋點刺激呀?
龍老師反駁道:我跳舞是跳的正規的,不象有的人,舞跳完了,還把舞伴拉回來睡覺,我說的沒有錯吧?
尤老師不跟她論理,甩起就是一耳光,把她打得暈頭轉向。這是龍老師這輩子遭受的第一耳光,火冒三丈。兩個就抓扯起來。后面的結果就不需贅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