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鉞眼里沒半點笑意:“從小到大沒看清你,這次想好好認識你。為什么刮受害人的表皮?”
鄧御沉默了一會兒,笑了起來。
“江隊長,私自審訊是違反規定的吧?再說了,我說過律師沒來之前我不會再說任何話。”
江鉞點點頭:“行,到時候你就會知道自己的掙扎無濟于事。”
鄧御說:“我想知道是誰報的警?”
江鉞沒說話出了審訊室。
他一出去就看到還坐在辦公室里的宋吟,詫異道:“怎么還沒走?”
宋吟抿唇說:“你和鄧御是朋友?”
江鉞動作一頓,然后點點頭。
“但你放心,我會秉公執法。”
宋吟緩緩點著頭,沒再說什么拿上沙發上的警察小熊公仔,“送我。”
江鉞揮揮手讓她帶走。
宋吟知道這家伙淡定的表面下藏著各種情緒,所以也沒多打擾拿著東西就走了。
她連吃帶拿的,生活比以前在宋家好多了。
宋吟開心的坐上公交回A大。
最近每次一閉上眼睛都會夢到兇案現場。
全國每年都有人降生,也有人正常或非正常死亡。
但宋吟希望今晚能讓她睡個完整的覺,別再做那些離奇的夢了。
因為睡眠的問題,她遲早會死。
“A大到了……”
宋吟深吸一口氣,下車。
忽然后門上來一個腦門上流血的乘客。
“師傅,快關門快關門。”
“這個瘋婆子真是瘋了,竟敢鬧到學校里面來了,嘶嘶頭好疼。”
血……
宋吟一頭栽下去。
不知道是誰拽了一下她的衣領,宋吟反正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在病房里。
宋吟“……”
跟著辦了這么多天案子,她都避著血,沒想到今天會防不勝防。
“你醒了。”
宋吟側眸看向旁邊沙發上的男人,這人是……?
男人見她呆愣的樣子,笑了笑:“我也是A大的學生,下車時看到你暈倒,差點就磕在門上了,就抓住你的衣領把你帶到了醫院。”
哦,原來是救命恩人。
宋吟連忙道謝:“謝謝你,我暈血,還好今天有你幫忙。我們加個微信吧,我把錢付給你,然后請你吃飯。”
男人見她說了這么多,沒忍住再次笑了笑。
宋吟:怎么有人這么愛笑。
男人走過來掃了宋吟的微信,并把名字發過來。
“林嘉運,我的名字。”
“哦哦,我叫宋吟。”
林嘉運點頭說:“我知道,今天下午的時候在丁易權的課上看見你了,但是我再一轉頭就發現你不在了。”
宋吟說:“哦……我忽然有事就離開了。”
林嘉運繼續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比救你父親還重要呢?”
宋吟的臉立刻黑下來了。
以為是暗戀者沒想到是害她的人。
宋吟冷臉說:“和你有什么關系?”
林嘉運笑說:“宋天成是我表舅。”
姑舅親?她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愛流鼻涕的小胖子啊。果然小時候讓人討厭長大還是!”
林嘉運:“……表舅就在這個醫院,你和我過去吧。”
“滾出去,要不然我報警了。”宋吟說。
林嘉運:“反正表舅你遲早得救。”
說完就離開了。
宋吟看著門口。
林嘉運小時候喜歡掄起拳頭揍人,每回暑假宋念沉回來林嘉運就會來,直到大一點來往就少了。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他比以前淡定了。
宋吟覺得他可能是受了點教育的原因。
宋吟拔掉點滴拉黑了林嘉運。
沒想到剛走到病房門口,看到了蘇蓉雪。
“你還知道給你爸來輸血啊,你爸在住院部骨科二室,走吧。”
宋吟:“不認識,別擋道。”
蘇蓉雪皺眉:“你這說的什么話,他可是你爸!”
宋吟覺得無語:“我連你也不認識,那天我說過了我們斷絕關系,再說了宋天成有病不是有兒子還有宋念沉嗎?找我干什么?他都沒疼過我,我憑什么疼他。”
“念沉在國外還沒回來,只有你了,宋吟宋吟,你爸爸需要骨髓移植,你……”
“呵!”
怪不得舍不得兒子和宋念沉,找她來了。
宋吟要走,蘇蓉雪拽住她的胳膊。
宋吟面無表情的說:“別像個潑婦一樣,你可是豪門太太啊。”
說出這話時候,宋吟的腦袋好像被人打了一棒,似乎才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是自己的母親,不是陌生的仇人。
可想到她的那些作為,心里下意識的舐犢也沒了。
宋吟拂掉她的胳膊,離開醫院。
蘇蓉雪站在身后氣的不輕。
這個逆女,真是來害她的。
林嘉運走過來,安慰道:“表舅媽你別生氣,我和宋吟一個學校,我勸勸她。”
蘇蓉雪嘆口氣:“那就麻煩嘉運你了。”
“沒關系,念沉和我交代了,她啊不能沒有爸爸。”
“還是念沉好,離得這么遠還知道記掛她爸。”
……
學校里發生了一件大事,男宿舍的宿管大叔出軌了,他的老婆是學校的大廚,發現后鬧開了。
所以宋吟才在公交車上碰見一個腦袋被開瓢的宿管大叔。
宋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回去洗漱完看了一部新開的沙雕劇就睡了。
折騰了這么久,一定要睡個完整的覺啊。
宋吟心里面念叨。
-
審訊室。
江鉞再次提審鄧御。
“明天你就會到拘留所,等待開庭。這期間我們會不定時的審訊你,如果你嫌麻煩趁早交代了。”
鄧御打了個哈欠說:“知道你是個工作狂魔,但沒想到你這么磨人。我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沒別的了。”
江鉞:“為什么奸殺金媛媛?她的皮膚不同程度受損。”
“情趣,這話我說了多少遍了?”鄧御笑道,“我知道你還沒碰過女人,問這么多遍是滿足自己的獵奇心吧。”
安少峰皺眉呵斥:“鄧御你老實點!”
“呵。”鄧御冷笑,把他不放在眼里。
江鉞抓了抓安少峰的胳膊,示意他沒關系。
然后讓他播放一段25秒的視頻。
鄧御看著里面的內容,臉上第一次有了嚴肅。
他陰冷的語氣十分滲人:“這拍攝手法……床底下?監控嗎?不是,人為拍的吧,我想知道是誰?是不是給你們透露消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