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凌在醫院躺了好幾天,一直聯系不到傅景策讓她心浮氣躁。
這天傷口剛剛沒那么痛,她就決定出院去找人。
她了解傅景策,斷聯的時間太久,只會讓他的心更硬。
傅家那邊她不敢去,傅臨和傅夫人都對她意見很大,見面免不了陰陽怪氣。
而且有傅夫人在,她不確定傅景策還會不會那么好哄。
想來想去,她決定去傅家的公司找他。
前臺認識溫凌,以前她就常常來找小傅總,而且據說她還是傅家的準兒媳。
幾乎沒受到什么阻攔,溫凌就到了高層。
傅氏最近的情況不怎么樣,裁員裁了好幾輪,人人自危,連總裁辦的秘書都沒那么經心了。
以至于溫凌一個外來人員,竟然順順利利地徑直推開了總裁辦的大門。
書桌后的沙發椅上,一個女人正騎在西裝凌亂的男人身上熱吻。
看到這場景,溫凌瞳孔緊縮,不敢置信地叫了一聲,“景策?!”
被驚到的兩人快速分開,穿著一身職業裝的妖嬈女人站起身,慌亂地扣著扣子。
而終于露出正臉,臉上還頂著紅唇印的男人看到進門的是誰后,卻淡定地擦了擦臉,饒有趣味地看向滿臉震驚的溫凌。
“溫小姐原來還有喜歡看人親熱的癖好?”
溫凌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現在甚至不知道,究竟是光天化日在辦公室和女人廝混的是傅景策本人比較好,還是發現玩女人的不是他,傅氏的總裁卻換了人比較驚悚?
那個被撞破的女人在傅鈞彥揮手示意下離開了,溫凌頓了頓,還是走進了辦公室。
傅鈞彥起身倒了杯水,曖昧地湊近坐在沙發上心慌意亂的溫凌。
“怎么?你不知道傅景策已經離開傅氏了?”
準確的說,是先被他們父親傅臨撤了執行總裁的位置,然后又被傅鈞彥擠兌得徹底沒了立足之地。
溫凌攥緊拳頭。
她不期然想到溫裕和生日宴傅景策說的,傅臨想將傅家交給傅鈞彥這個私生子。
局勢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溫小姐作為大哥曾經的未婚妻,沒有沖動地替他討公道,反而是膽大地坐在這與我交談,果然是個聰明人,我很喜歡。”
他在她耳朵邊輕聲吐息,“一個沒用的廢物,和一個未來光明的家族繼承人,溫小姐,如果給你選擇,你會怎么選呢?”
溫凌全身僵住。
他在暗示什么?
她捂住腹部的傷口,臉色蒼白地往后靠了一點,躲開了他的親密。
然而那樣柔弱的,似拒還迎,讓人想親自采擷的嬌花模樣,卻更顯得楚楚可憐。
溫家的基因不錯,從兩個女兒溫玉姿和溫裕和,再到外孫女們,都是美人胚子。
傅鈞彥笑了。
他的手伸過去捏住溫凌的下巴,“怎么樣,嫂子,要不要考慮跟我?做傅家的兒媳婦,也不一定非得是傅景策不是嗎?我現在能給你的,可比他更多。”
溫凌眼中浮現一抹晦澀和厭惡。
然而,在帶著其他女人香氣的傅鈞彥再次湊近時,她卻沒有躲開。
指甲陷入掌心,她閉上眼睛。
只是,想象中的吻卻遲遲沒有抵達。
下巴被人猛地掐緊,她驚訝地睜大雙眼,卻對上傅鈞彥嘲弄的眼神。
他眼里帶著惡作劇成功的得意,還有一絲遺憾,“我那個恃才傲物,從小就是天之驕子的大哥,眼光也不怎么樣嘛。”
他羞辱性地拍了拍她的臉蛋,語調無趣,“溫小姐,不會真的以為我看上你了吧?誰不知道你跟未來陸太太結了仇,你覺得,你值得我為你惹上陸時野?
也只有我那個大哥那么天真了,結果他不惜拋下青梅竹馬也要護著的女人,也不過如此,嘖。”
這樣一個爛人,卻反過來嫌棄她。
溫凌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抬起手用力揮了過去。
然而沒中目標就被傅鈞彥攔住。
“別著急,”他抓著她的手腕,“溫小姐來過那么多遍,應該知道這間辦公室有監控吧。你說,我把視頻發給大哥欣賞欣賞如何?”
溫凌瞳孔放大。
萬萬沒想到,一時鬼迷心竅,竟跌入了更深的大坑。
但是她很快冷靜下來,壓下心中想殺人的沖動,“要是你真的想這么做,直接做就好了,何必跟我廢話,說吧,你想要什么?”
傅鈞彥笑了,這女人也不是那么蠢。
他松開她,坐回原來的位置,“沒什么,只是想助溫小姐一臂之力罷了。你知道傅景策母親一直想為他物色新的未婚妻嗎?”
溫凌想到曾經在商場見過的那位大小姐金玉嬌,心情沉悶。
“我不想她的計劃成功,你嫁給傅景策,對我來說更好。
所以溫凌小姐,你只需要繼續抓緊大哥不放,事成之后,我可以在大嫂嫁進傅家時給你個人送一份貴重的新婚禮,這個合作,想必你不會拒絕吧。”
溫凌不肯放棄傅景策,不過是因為之前在他身上投入太多,另一方面,她自己事業也毀了,家也沒了,又不甘心退出上流圈層。
然而,現在整個帝都都知道她和路杳杳的矛盾,再戀愛腦的男人,也會被家里勒令不準靠近她。
從前那些鳥散魚潰的追求者就是最好的例證。
除非是當情婦,否則她別想嫁給任何一個圈內身份地位相對體面的人。
傅景策就算被邊緣化,那也是正經傅家婚生子,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度過這一劫,來日重新站起來也說不定。
她是懷著一種賭徒心理。
只要結了婚,就算趙隋的事曝出來她也不怕。
她自然有其他手段拿捏他。
當然,這是因為她還不知道,路杳杳手里還有些沒給她看的,足以讓她再做監獄回頭客的她的犯罪證據。
炸彈就要一個一個扔才有趣。
溫凌心煩意亂,這種被人威脅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路杳杳當初放她從監獄出來,就有設想過她如今的處境嗎?
她心底隱隱生出一種無處落腳的虛浮的恐懼。
她沉默的時間太久,傅鈞彥沒有耐心地敲了敲桌面。
溫凌死死盯著他,“成交。但是我現在連他人都找不到,我怎么嫁他?”
傅夫人嚴防死守,加上溫玉姿的陰謀曝光,對本來就悔痛無比的傅景策又是一記重擊,溫凌現在處于全面困難模式。
傅鈞彥勾起唇,眼里是看好戲的光芒,“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可以給你指條路,過幾天有一個游艇party,傅景策他媽走關系拿了份邀請函,讓他去拓展交際圈,你可以在那里見到他。”
溫凌張開嘴巴想說什么。
傅鈞彥卻率先開了口,“邀請函的事要你自己解決,如果連入場券都拿不到,溫小姐,我也會懷疑你的辦事能力。”
溫凌沉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