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樓梯間的門被踹開。
路杳杳從門口探進一個腦袋,眼睛發亮,“哇,這里也有一只呢。”
蹲縮在角落陰影的綁匪抱緊自己瑟瑟發抖。
嗚嗚嗚,老大安排任務前也沒說這船上還有這倆狠人啊,從來只有他們追著那些少爺小姐們嚇唬的份,什么時候他們自己反過來被人質這么戲弄了?
想到剛剛落到這對男女手上的兄弟的慘狀,他現在就想去死一死。
一刀痛快,總比被人當反綁教學的**實驗好。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像是從暗獄深淵里走出來的男人,邁著修長的雙腿,姿態悠閑地從走廊里不緊不慢跟過來,唇角輕勾,寵溺地看著前面追著老鼠跑的女孩。
他看著發抖的綁匪,“記住剛剛教你的了嗎?”
路杳杳認真點頭,“記住了,先卸手,再卸腿,謹防對方暈倒后醒來反撲。”
陸時野雙手插兜,抬了下下巴,“試試。”
“別…救命!啊!!!”綁匪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路杳杳訕訕地收回手,“不好意思啊,我不熟練。”
她學的是散打防身術,陸時野教的都是致命的招數,那可不是生疏么。
莫名被道歉的綁匪:……我謝謝你啊。
然后下一秒,他的腿上也傳來劇痛。
“啊——”
又痛暈過去一個,路杳杳懊惱地垂下頭。
陸時野不以為然,“多練練就好了。”
他撈起蹲著的路杳杳,給她擦了擦手,“繼續往駕駛艙走。”
無視橫在面前的綁匪癱軟的手掌,他面無表情地踩了過去。
敢動路杳杳,這群人就要做好迎接煉獄的準備,這點游戲,不過開胃小菜罷了。
駕駛艙控制室里,另一名綁匪舉著電話,“喂?喂?說話啊?”
他握著方向盤,擰緊了眉。
今天這些人都怎么回事?奇奇怪怪,不知道干活的時候別整惡作劇嗎?
他倒是沒有懷疑出事。
就船上原來主辦方安排的那漏洞百出的安保,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人怎么可能拿不下。
想到老大說的干完這一票能夠拿到的錢,他興奮地吹了下口哨。
“咚咚咚——”感受到角落里的人的掙扎。
他笑了下,“還得感謝大小姐幫我們指路,不然可沒那么容易找到目標,回頭我們兄弟一定好好招待招待你。”
欣賞了下對方恐懼的臉,他重新盯回屏幕,繞開原來的航道。
“唔……”
自以為無限接近成功的下一瞬,男人毫無防備地趴倒在方向盤上。
陸時野將人隨手拎開扔到地上,熟練地啟動機器,重新掌舵。
而路杳杳把玩著一根從綁匪身上扒下來的棒球棍站在門口,盯著走廊的方向。
默契地接管完駕駛艙,一個被綁成圓球,蒙著嘴巴的人咕咚咕咚滾出來。
沒想到這還有個單獨被綁的倒霉蛋。
路杳杳走過去幫她解綁,下一秒,看清了那張蓬頭垢面,涕泗橫流的臉。
“林若蘅?”她眉尾驚訝地上揚。
而林若蘅看見駕船的陸時野,還有毫發無損的路杳杳,瞳孔微縮。
……
舞會現場,燈光重新亮起。
為了留下這些賓客,花招都快用完了的秦震猛舒一口氣。
他蹭到表情緊繃的堂姐身邊,“姐,解決了嗎?”
本來只是跟來蹭吃蹭喝,誰知道會遇到這么刺激的事,他這輩子的高光都在今晚了。
秦渺橫他一眼,“再等15分鐘,有條漏網之魚跑了。”
副船長已經被醫生救醒,接替了陸時野的工作。
陸時野和路杳杳主動接了去找人的活。
目前各個地方都已經恢復正常,唯有賓客們的房間還未仔細搜查。
游艇的安保人員一間間推開查看。
路杳杳隨手推開一間,空的。
再一推,與里面赤身**糾纏在一起的兩人正面相對,雙方都愣住了。
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別看,臟。”
安保隊長看著來幫忙的兩位站在一間房門口不動,好奇地走過來,“陸先生,路小姐,有什么發現嗎?”
陸時野一聲不吭,只是從背后摟著路杳杳,保持著捂她眼睛的動作,順暢地從門口退開,露出房間的全貌。
一群人以為發現敵情,呼啦啦地舉著武器涌過來。
下一秒。
“啊——”溫凌的尖叫聲響徹游艇,“滾開!出去!快出去!”
還沒從被路杳杳當場捉奸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又迎來一大群陌生人,溫凌都快瘋了。
因為玩得太激烈,床上的被子早已經被踹到不知何處,溫凌著急地撿起床頭僅剩的一個枕頭遮住自己。
然而,滿臉通紅的傅景策無視被人圍觀的尷尬處境,竟然又雙眼迷離地纏了上來。
枕頭再次被扔開。
她只能躲在他的身體下面,羞窘得不斷尖叫,噪音刺耳。
外面的路杳杳:……
門口的工作人員:……
他們現在的心情就跟吃了屎一樣。
他們在外面生死時速,擔心客人們的安全,結果這兩人躲在房間里顛鸞倒鳳,還不知危險是何物。
隊長反應最快,趕緊叫人撤離。
“抱歉,抱歉,你們繼續。”想了想,覺得還是得提醒一下,又重新推開門,背對著里面的人高聲道,“那什么,要不還是別繼續了,船上出了點事,不安全啊。”
得虧進來的是他們,這要是綁匪呢?
要是兩人被光溜溜的綁架示眾,他都不敢想得有多社死。
“啊啊啊啊——”發現這些人去而復返的溫凌繼續尖叫。
慌張地一巴掌打在還在不斷動作的傅景策臉上。
傅景策在溫凌尖叫時其實已經有點意識了,這會感受到臉部傳來的痛覺,眼神終于清明了一些。
他驚愕地看著身下的溫凌,還有門口背對著他們的男人,身體陡然僵住。
與此同時,路杳杳扒開陸時野的手,微微伸長脖子,好奇里面又在叫什么,正好透過門縫與傅景策看出來的目光遙遙相對。
“杳杳……”
傅景策意識到當下的處境,囁嚅著嘴唇,臉上血色全無,跟紙一樣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