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映棠回來的時(shí)候,徐渡野正在她房間里翹著腳等,像個(gè)大爺。
孟映棠把切好的豬頭肉放在盤子里端進(jìn)來,“徐大哥,剛出鍋,熱乎的?!?/p>
她大概拎著肉著急回來,所以這會(huì)兒呼吸有些快,面頰上也染了一層緋色,清澈的眼睛里,興奮一覽無余。
徐渡野喜歡她這份不加掩飾的期待和喜悅。
他把她按坐到自己腿上,“你喂我?!?/p>
孟映棠掙扎,目光不安地看向門口。
“放心,祖母沒有那么討人嫌?!毙於梢爸浪趽?dān)心什么,故意調(diào)笑道。
說話間,他伸手開始解她小衣最上面的扣子。
孟映棠按住他的手,面紅欲滴,小小聲地央求:“徐大哥,青天白日的……等晚上,晚上你讓我怎樣就怎樣,我聽話……”
“真的?”徐渡野挑眉,“要是言而無信怎么辦?”
“我,我也拗不過你……”
“那告訴我——”徐渡野咬住她小巧的耳垂,熱熱的氣息噴在她耳后,讓孟映棠心如擂鼓,雙手無意識(shí)地攥著裙子,腿也夾緊。
孟映棠忍不住嚶嚀出聲。
“想我了沒有?”
“想了想了。”孟映棠胡亂點(diǎn)頭,換來的卻是徐渡野不滿的揉捏。
“太假?!?/p>
“真想了,”孟映棠水眸瀲滟,眼尾也紅了,看著就想讓人狠狠欺負(fù),“徐大哥,祖母……”
“沒事了,我在你怕什么?”徐渡野深吸一口氣,“好容易養(yǎng)幾斤肉,都瘦沒了,硌手?!?/p>
孟映棠以為自己被嫌棄,努力挺挺胸,“我好好吃飯?!?/p>
徐渡野被她逗得悶笑一聲,把臉埋在了她鎖骨處,把人狠狠抱在懷里,悶聲道:“我怎么就喜歡不夠你呢!”
孟映棠忙道:“徐大哥,別,別在領(lǐng)口擋不住的地方……”
沒想到,徐渡野突然松了手,把她從腿上抱起來放到旁邊椅子上,然后自己拿起筷子吃肉。
吃肉的樣子惡狠狠的,好像在發(fā)泄怒氣。
孟映棠下意識(shí)地想掩衣襟,但是見他這樣,又有些猶豫。
不知道是該系扣子,還是再解一顆……
她是愿意的,只是這個(gè)時(shí)間太讓人羞恥。
沒想到,徐渡野見狀放下筷子,替她把扣子系好,“這幾日嚇壞了是不是?”
孟映棠聞言就想哭,忍著,忍著,有點(diǎn)忍不住。
徐渡野大手扣住她小小的腦袋,把人按在自己胸前,“哭吧,不罵你?!?/p>
孟映棠反而破涕為笑。
“徐大哥,我們要搬去昌州嗎?”
“嗯,要辛苦你了。我明日就得先回去,這次我和王爺說,回來帶周先生祖孫去王府?!?/p>
原本魏王要親自來迎接,但是魏王妃勸阻了他,說不宜大張旗鼓,傳到京城,又不知道惹出什么風(fēng)波。
“那王爺,會(huì)好好安置先生的吧?!?/p>
“會(huì)的,不用操那么多心?!?/p>
“那就好。紅袖姐姐呢?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她也很好。你說你天天心里裝那么多人,不累嗎?”
徐渡野一手摟住她,另一只手拿著筷子給她喂了一塊瘦肉。
“姐夫,姐夫回來了?”
聽到孟之揚(yáng)的聲音,孟映棠慌亂地從徐渡野腿上站起來。
徐渡野放下筷子,心里把這個(gè)討厭的小舅子罵了個(gè)狗血淋頭。
擾人好事,想打死丫的。
孟映棠拽了拽自己的衣裳,又不自覺地往徐渡野兩腿之間看過去。
這一看,她有點(diǎn)慌了。
竟然無事發(fā)生?
天都要塌了。
徐大哥對(duì)她,這是沒有感覺了嗎?
不過孟之揚(yáng)已經(jīng)進(jìn)來了,孟映棠也不好再胡思亂想,打起精神應(yīng)付他。
“之揚(yáng),你怎么來了?”
“我……我有朋友,恰好看到姐夫回家,我聽說后就來看看?!泵现畵P(yáng)臉上有幾分不自然。
“那留下吃飯?我給你拿筷子,先陪你姐夫吃點(diǎn)……”
孟映棠添了雙筷子,又出去買酒菜。
孟之揚(yáng)沒推辭。
等孟映棠出門后,徐渡野瞥了他一眼,用一種了然地語氣道:“說吧,又讓我給你擦什么屁股?”
還碰巧,碰巧個(gè)屁。
肯定是他有事找自己,找人盯著呢。
孟之揚(yáng)被戳穿,臉紅到脖子,咬著牙道:“我和姐姐借了一百兩銀子,暫時(shí),暫時(shí)還不上了……”
他怕徐渡野知道后,為難姐姐。
“你借那么多錢做什么?”徐渡野問。
孟之揚(yáng)坦白了。
雖然這簡(jiǎn)直就是把自己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他被騙了。
昌州去不了,銀子也打了水漂。
“那你能放過騙子?”徐渡野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道,同時(shí)把肉往孟之揚(yáng)面前推了推。
“不想放過,可是……找不到了?!?/p>
他和他的朋友,都被騙了,騙子跑了。
徐渡野心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蠢貨扎堆。
“那你不盯著,找騙子的下落,盯著我做什么?”
“銀子……是我央求姐姐借給我的。”
“怕我生氣?”徐渡野剔了剔牙,“那你借之前怎么不怕?”
“我沒想到,這件事情辦不成。”
“哦,辦成了,就可以壓著我了?”徐渡野似笑非笑,一針見血。
孟之揚(yáng)垂頭喪氣。
他真是這么想的。
他越想成為姐姐的依靠,就越把事情辦砸,每次都害姐姐沒臉。
“蠢東西。”徐渡野忍不住罵道,“就你這樣的,在這里都混不明白,還想著去昌州?你老老實(shí)實(shí)給我在軍營里待著?!?/p>
“好?!泵现畵P(yáng)低頭答應(yīng),“可是銀子,姐夫再容我些日子?!?/p>
“容你個(gè)屁,就憑你那點(diǎn)銀子,還二十年還是五十年?”
孟之揚(yáng)語塞。
“借錢這件事,既然借,就知道有可能回不來。你姐姐借,就是我借,你慌什么?”徐渡野不高興,“怎么,我能為了一百兩銀子,去責(zé)怪你姐姐?”
看不起誰!
在他眼里,自己是什么人?
孟之揚(yáng)抬頭看著他,滿眼的震驚、愧疚和感激。
“不過那點(diǎn)銀子,至于嗎?”徐渡野站起身來,回到自己房間,過了一會(huì)兒后才回來,把一疊銀票扔到桌上,“你收著,我給你的?!?/p>
孟之揚(yáng)看著那些銀票,面額都是一百兩起步,算起來估計(jì)得有幾千兩,哪里敢動(dòng)?
姐夫這是要把身家性命都交給自己?
“拿著。”徐渡野道,“不是讓你白拿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