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門外的幾個男人往旁邊挪了挪位置,蚊子從幾人身后走出來。
“這位莊同志也說我們是合作伙伴,可我從來沒見過二位這樣的合作伙伴。”
莊景之和馮桂平同時皺眉頭,他們不太明白蚊子話中的意思。莊景之此時心情很不好。
他語氣很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
蚊子朝他譏諷一笑,“莊先生又何必賣關子?有什么事兒咱們還是去貨倉里說吧,”
莊景之和馮桂平對視一眼,去貨倉里說?說什么?
兩人心中同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這些人想黑吃黑,霸占他們的貨物不成?
莊景之覺得不太可能,對上馮桂平懷疑的眼神,他搖了搖頭。
今天他之所以花了大半個下午的時間,就是因為他到各處去打聽了這些走私船的名聲。
光頭的名聲在那些富貴人眼中是非常不錯的。雖然人看上去狠了點,但是是真辦實事的。收錢辦事從不含糊。
也沒有過克扣委托方貨物的事情發生。所以莊景之才費了幾番周折找到光頭男。
蚊子沒再多說,身后幾個男人拉扯著莊景之和馮桂平直接去了貨倉。
此時他們也顧不上船上有燈光會引來什么人的問題了。幾十個手電筒將貨倉照的锃亮。
很多箱子都被抬到地上,每個箱子蓋都打開了。莊景之和馮桂平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一箱一箱子里灰撲撲的大石頭。
莊景之差點沒背過氣去,馮桂平也沒比他好多少,兩人心中的怒火怎么也壓不下去。
莊景之憤怒的盯著光頭男,“光頭,你這是啥意思?我的東西呢?你竟然敢昧下我的東西,把箱子里的寶貝都換成了石頭?”
光頭男此時的氣還沒處撒呢。他冷冷的盯著莊景之和馮桂平,要不是現在殺人犯法還罪名極重,他都想直接結果了這倆人。
他聲音悶哼哼的猶如悶雷,在船艙里極為響亮。
“呵!你還有臉問我,我倒是想問問莊先生,這是要鬧哪出?要不是有人遞消息,兄弟們全被莊先生蒙在鼓中。
到時候到了地方,我錢大彪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莊景之更憤怒了,他瞪著光頭男,“光頭,你什么意思?我給你的酬金可不少,你明知道這所有的東西都是我莊家的,你也敢調包?”
光頭男一臉獰笑的盯著兩人,“莊先生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不小,難道暗中調包的不是你們嗎?”
馮桂平終于忍不住了,她聲音尖利的大叫,“你們胡說八道,賊喊捉賊!我們怎么調包?東西是你們從我家里搬出來的,現在你們給我看一船的石頭?我要去告你們,去告你們私吞財物。你們等著吃槍子兒吧。”
控制著馮桂平的兩個男人忍不住“啪啪”給了馮桂平倆嘴巴子,馮桂平被打得暈頭轉向。
壓著她的男人氣不過,又從身后踢了她一腳,“撲通”一下,馮桂平直接跪在地上。
“他媽的賤人,還讓老子吃槍子?你們他媽的一點都不守規矩,既然說好了讓老子們運貨,現在又悄悄地把貨調換了。
想著等到地方了,再訛我們一筆?
他媽的想的是真好。要不是我們老大機警,又過來查看了一遍。老子們都蒙在鼓里呢。”
馮桂平被踹的疼的說不出話來,可她仍舊一臉惡毒的盯著這些人。莊景之卻聽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光頭,你的意思是我調換了這些東西。”
光頭斜著眼看莊景之,“難道不是莊先生你嗎?不過莊先生的手段還真是高明。在你家的時候老子親自驗過貨,裝船的時候又驗過一遍。
這中間老子只上了一趟廁所。船離開碼頭后就沒有停過,結果現在箱子里面裝的都是石頭。
莊景之,你不應該給我解釋一下嗎?”
莊景之也迷惑了,為了安全起見,又是頭一次合作。貨物裝船的時候,不僅光頭的人挨箱檢查了,就連他自己也是不錯眼的盯著。
開船后這艘船沒有跟任何船只接觸,也沒有停留,這箱子里的東西怎么就變成石頭了?
他想不明白,不過這個鍋他不能背。而且,還得讓光頭把這些損失都賠給他。
他憤恨的盯著光頭男,“光頭,車是你的,船也是你的。我跟我愛人兩個人怎么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
你們真是好算計,罔我到處打聽,以為你們真是個好的。結果你們才是一群強盜!
光頭,我姓莊的不是你能惹的。現在乖乖的把東西給我拿回來,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你執意要私吞了我的財物,你絕對想不到會接受什么樣的報復!”
對上莊景之陰狠的眼神,光頭男不由心中一凜。可是東西他確實沒拿,莊景之說的這些都不成立。
他光頭也不是被嚇大的,他冷冷盯著莊景之和馮桂平。“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這樣那也沒什么好說的。”
他一揮手,周圍的一群男人呼啦拉上來對著莊景之和馮桂平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眾人一邊打還一邊罵。
“他媽的,要不是聽說這次送的是元家的東西,你以為就你一個戲子,誰愿意接你的活?還想訛詐咱們?”
“竟然敢騙老子們,想訛老子們的辛苦錢,你的心肝呢?”
“都說元家老善人是被你弄死的,現在我看這話是真的。你他媽的侵吞元家財產還不夠,還想用這事兒訛詐我們苦命人,真不是個東西。”
“打!給老子往死里打。他媽的竟然敢不做人,直接去死吧!”
......
船上的男人個個氣憤不已,本來以為這一趟能掙不少,結果沒想到遇上了一對黑心肝的玩意兒。
雖然他們到現在也不清楚東西是什么時候被調換的,可是那么多東西突然變成了石頭,不可能沒人動手腳。
這姓莊的竟然敢做,就得承受他們的怒火。
莊景之和馮桂平被打的在地上連連打滾哀嚎,可是沒人同情他們。
他們這些人賺的都是辛苦錢,雖然他們也打架搶東西,但是日子并不好過。掙的錢都是用命換來的,這些富人一個心眼子就想要了他們的命,他們怎么能認?
光頭男看打得差不多了,抬了下手,眾人停下來。
光頭男仔細盯著莊景之和馮桂平的表情,“莊先生,雖然兄弟們是在道上混的,但是道亦有道。這件事情不是我們做的,莊先生要是把算盤打到兄弟們身上,我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你的這批貨咱們也接不了。就此作罷,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說完話示意兄弟們開船靠岸,他們一共只走出去不到二十分鐘,正好前方不遠處就有一個小碼頭。
可光頭男沒有去碼頭,而是直接在一處水深的地方靠岸,把莊景之和馮桂平拖出來扔到岸邊地上。
船上的兄弟們把一個個箱子從船上扔下來,箱子和石頭齊齊砸在莊景之和馮桂平身邊。
莊景之只能有氣無力的朝著光頭男怒吼,“光頭,把我的貨物還回來,否則這輩子我跟你不死不休。”
光頭男站在甲板上,“莊先生,這句話我同樣想送給你。我光頭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不愿與你這種偽君子打交道。莊先生的壯舉我會替你宣揚出去的。”
說完話船再次開動,直接離開。
莊景之和馮桂平都傷得不輕,可是無論他們怎么吼叫,光頭男的船還是漸漸消失在河面上。
最后兩人憤怒過度直接暈死在岸邊。而此時的貨船上,光頭男坐在最前邊,蚊子站在一邊,下面站著一眾兄弟們。
光頭男視線在所有兄弟們的臉上冷冷掃過,“雖說這件事情發生的蹊蹺,但是也不排除兄弟們中有叛徒的可能。
說吧,這件事兒是誰做的?自己站出來,大家兄弟一場,我不想鬧得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