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莊七扶著車把的手突然用力,他面無表情的從幾個公安面前經(jīng)過,立即加快速度往回趕。
莊景之和馮桂平三人剛吃完飯,馮桂平讓莊文文把碗筷都收拾一下,莊文文懶懶的靠在椅背上犯困,“哎呀媽,你讓我歇會啦。
等會莊七就該回來啦,讓他收拾不就好了。”
元家明面上是沒有保姆的,馮桂平因為這件事情還跟莊景之提過很多次,可是莊景之為了維持他在外面的形象,一直不答應(yīng)馮桂平的要求。
家里也就是每個周末會有一個阿姨過來里里外外打掃一遍,平時是不過來的。
以前馮桂平會哄著原主做一點,不過莊文文是從來都不碰的。今天是她第一次做飯,她真的煩死了。要不是一天沒吃飯?zhí)I了,她是絕對忍不了廚房的那股味道的。
大門被人快速打開,之后又關(guān)上。莊七幾步就邁進了屋里。莊景之仰頭看著莊七,“怎么了?這么著急?”
莊七臉上沒什么表情,“先生,咱們現(xiàn)在就得走。”
馮桂平和莊文文大驚,兩人立即坐正身體,莊景之也正了神色,“怎么回事?”
“剛剛回來的時候碰到了幾個公安,他們正在談?wù)撛襾G了東西的事情。說要去把先生您帶回派出所好好審審。”
莊景之氣的靠在椅背上。“那個禍害,一定是那個禍害做的。她竟然真的敢去派出所告我,畜生,連畜生都不如。”
馮桂平也很生氣,本來她想著休息一會回一趟娘家,她還有很多事情沒跟她娘交代呢,要是就這樣走了,以后再什么時候相見都不知道了。
“景之,必須馬上走嗎?”馮桂平希望能聽見她想要的答案。可是,她想多了,完全沒有。
莊景之艱難抬起一只胳膊,莊七立即上前攙扶。“現(xiàn)在就走,我們絕對不能進派出所。”
馮桂平和莊文文兩人都知道,一旦進了派出所,什么時候出來就不一定了。莊文文也是很想立即離開的。本來家里她除了一些漂亮的衣裳外也不剩什么東西了。
好東西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運走了,所以她現(xiàn)在一點負(fù)擔(dān)都沒有。她知道她媽媽在想什么,肯定是還想回外婆家看看。想起來今天去外婆家兩位舅母那夾槍帶棒的話,莊文文撇撇嘴,那樣的窮鬼,真跟誰看得上他們似的。
馮桂平?jīng)]辦法,只能跟著莊景之他們坐上貨車離開。
莊七回到武明路12號,一進了院子,跟著他的大叔就拉著車回來了。元璃早就在大樹后面等著了。大叔彎腰喘了幾口氣,“姑娘,那個人去了碼頭,他們包了一條船,說今天晚上12點出發(fā)。具體去哪里我沒打聽出來。”
元璃又給了大叔三塊錢。“大叔,辛苦你了。怎么稱呼你?”
大叔擺擺手,“我叫孫富貴。”
元璃繼續(xù),“大叔,你住哪?如果以后還有需要你幫忙的,怎么去找你。”
孫富貴沒想到還有這好事,反正他們家什么都沒有,他也不怕這姑娘做出什么對他家不利的事情。
“姑娘,我家有點遠,在普陀那邊的真光村。”說完話一臉希冀的看著元璃,生怕他說的距離太遠了元璃看不上,以后不跟他合作了。
元璃笑笑,“大叔,我記住了,您告訴我一下剛剛?cè)サ哪膫€碼頭。”
大叔說完后兩人就分開了。元璃沒等幾分鐘,莊七扶著莊景之,馮桂平懷里緊緊抱著一個布袋子,莊文文跟在身后,三人很快上車離開。
元璃知道碼頭的位置,騎著自行車換了一條路朝那邊趕去。不過自行車終究跑不過汽車,莊七知道派出所在找人,一路上不停的按喇叭,道路順暢了不少,沒多久他們就趕到了碼頭。
本來說好的時間和價錢,因為他們臨時變卦要提前,又在價格上扯皮了一會,元璃趕到的時候莊景之正被莊七扶進船艙。
元璃趁人不注意立即跳上甲板,下一瞬進了空間。她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空間的規(guī)則,從哪里進去的出來的時候就會在哪里。
她現(xiàn)在在船上進入的空間,應(yīng)該會跟著船一起走吧?
等了會,元璃聽著外面好像沒什么動靜,她閃身出了空間。船已經(jīng)開動了,她確實是出現(xiàn)在了甲板上。元璃這才放心的找了個隱蔽點的地方繼續(xù)進入了空間。
人一進空間她就皺了下眉頭,因為,她剛剛在對面的那條船上好像看到了個熟人。今天剛剛見過,她不可能看錯。可是,她不是剛回來嗎?怎么又坐上船了?
元璃搖搖頭,這好像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拿了一盒飯放到餐桌上,元家的東西收到空間里有個好處,就是她的空間再也不像個廣場了,光禿禿的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雖然她有些嫌棄這些東西都是莊景之幾人用過的,不過這木材確實都不錯。全是檀木和黃花梨的,元璃還真不舍得扔。
哎,有時間找人重新做幾個沙發(fā)墊和外罩吧。
元璃吃著飯還在慶幸,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要不可能又要餓肚子了。吃完飯元璃就把客房的一張床收拾出來,在柜子里拿了新的被褥,她要好好睡一覺。
元璃剛剛看到的熟人是常悅寧。常悅寧昨天才回的滬市,聽說奶奶生病了,她今天早上起來收拾好就去了人民醫(yī)院看奶奶。
奶奶勸她去蕭家看看,畢竟她跟蕭劍訂婚了,以后是要一起過日子的。她經(jīng)常往外跑,每次都是一兩個月不著家。人家想見她都找不到人。
常悅寧不想奶奶擔(dān)心,而且,蕭劍這人長得確實不錯,而且兩家大人都是熟人,兩人從小就認(rèn)識,常悅寧倒是不討厭他。
出了醫(yī)院常悅寧去百貨商場買了點東西就往蕭家走。蕭家住在家屬院的筒子樓里。
常悅寧上樓到她家門口,抬手正要敲門就聽見里面有摔東西的聲音。
蕭母的聲音傳出來,“你還摔東西,你摔給誰看呢?啊?你還有理了是嗎?”
常悅寧笑了,不知道蕭劍又做了什么事情惹蕭阿姨不高興了,她再次抬手要敲門,正好可以進去緩和一下氣氛,可手卻頓住了。
“媽,我不就睡了個女人嗎?人家也沒追究,又不要我負(fù)責(zé),你到底在生什么氣?”蕭劍就不明白了,今天他媽在紡織廠一人跟幾個領(lǐng)導(dǎo)周旋,最后他的工作和職位都保住了。
這不是好事嘛。可他媽回來一直不依不饒,他怎樣都不對。
蕭母氣死了,“你還說?睡女人?女人是能隨便睡的嗎?啊?你有沒有想過寧寧?如果寧寧知道了,你想過后果嗎?”
蕭劍有些煩躁,“她經(jīng)常不著家,而且兩家離那么遠,她不可能知道。”
蕭母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的兒子怎么能這么蠢呢?
“蕭劍,今天你和莊文文的事被多少人看到了你不會不知道吧?世上有不透風(fēng)的墻嗎?你趕緊收拾一下,待會跟我去百貨大樓買東西,一起去常家跟寧寧道歉。”
蕭劍震驚的看著蕭母,“媽,你腦子沒壞吧?你讓我看到寧寧怎么說?我不去,你也不許去。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寧寧不會知道的。”
常悅寧的臉都白了,想起上午她跟奶奶說的話,她自嘲一笑,打臉來的真快啊!
深呼一口氣,常悅寧再次抬頭敲門,“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幾聲,聲音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