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渡聽到時明的嘲諷,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眼中殺意暴漲。
“你找死!”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立馬變得虛幻,化作一道殘影沖向時明。
兩道身影在廢墟間激烈交鋒,精鋼爪與銀絲碰撞出刺目的火花。
姜瑞在一旁看呆了,他完全預測不到兩人下一刻會在哪個位置出現,就連想查看信息都做不了。
可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姜瑞突然一愣,他發現界面上的對戰陣營聊天大廳突然爆發出海量新消息提示,他強撐著打開…
[橡果哨站]:“兄弟們我終于趕到戰場了!時明大佬在這!他救下了姜瑞大佬,現在正和南邊渡正面硬剛!”
[橡果哨站]:“時明大佬威武!干死和之國的雜埣!”
[橡果哨站]:“戰力差距這么大…時明大佬能撐住嗎?”
[赤月神社]:“哈哈哈,你們橡果哨站的廢物也敢挑戰我們赤月神社的南邊大人?找死!”
[橡果哨站]:“放屁!時明大佬就算戰力不如你們南邊渡,也比你們這群只會吠的走狗強百倍!”
[橡果哨站]:“對啊!一條斷脊之犬只知道狺狺狂吠,有本事你去和我們的時明打!”
[橡果哨站]:“那位弟兄沒問題吧?你在戰場會不會很危險。”
[橡果哨站]:“兄弟不用擔心,他們正打著,沒有機會看聊天大廳才對,應該沒法知道我在這。”
[橡果哨站]:“你在哪!我要去支援時明大佬!就算拼上這條命,也要讓和之國的人付出代價!”
[橡果哨站]:“集合!集合!”
[赤月神社]:“101戰力,你們去多少都是送死!”
[橡果哨站]:“我也要去!就算是死,我也要咬下和之國的人一塊肉!”
姜瑞看見這些對話心頭一緊,立即抬頭環顧四周。
覺醒成為了遠程職業者的優勢此刻顯現,他銳利的目光很快鎖定遠處廢墟中一個隱蔽的身影。那人正潛伏在南邊渡側后方的視覺死角,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戰局。
當姜瑞確認那個潛伏者正是最早說已經趕到戰場,看見時明的那個橡果哨站陣營的成員時,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一聲蠢貨。
那家伙自以為藏得很好,卻不知連重傷的姜瑞都能一眼發現他的位置,更別說那戰力高達101的南邊渡。
姜瑞的手指無意識的來回捻著弓弦,內心天人交戰。
要不要現在射一箭提醒那個冒失鬼快逃?可萬一南邊渡沒發現那個位置,這一箭反而暴露了他怎么辦…
“轟!”
就在這時,一聲震耳欲聾的碰撞聲將姜瑞的思緒拉回戰場。
只見不遠處煙塵滾滾,碎石飛濺。
南邊渡負手而立,冷眼注視著廢墟中央。
煙塵中,時明艱難的推開壓在身上的石塊,灰頭土臉的爬了出來,他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區區60基礎戰力連技能都沒有的垃圾,就算你憑借裝備硬生生提升到了75戰力又怎樣?”
南邊渡冷笑兩聲。
“你的速度、力量、反應,哪一樣能跟我比?就算你的武器克制我,可戰力差距擺在這里!”
時明暗自咬牙,他原以為戰力差距不會造成如此懸殊的局面,可現實是除了剛開始趁南邊渡輕敵時占到些便宜,現在完全被壓制得死死的。
而且,他不是沒有技能,而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余光瞥了瞥姜瑞先前注視的那處廢墟,當時姜瑞看向那里的時候時明就注意到了那里藏著個人,應該是橡果哨站的成員,再加上他還記得陣營頻道里那些口無遮攔的對話,將他的戰斗力提前暴露了,所以他現在必須留著合體技能這個殺手锏。
時明深知,現在僅僅是赤月神社的第一波攻勢,若過早暴露底牌,等對方后續部隊趕到,針對性的制定戰術,那將面臨真正的絕境。
時明擦去嘴角的血跡,眼神愈發銳利,要讓他不知道自己的殺手锏,只有讓他看不見或者沒法看見這些方法。
其實殺了就看不見了,但橡果哨站的同胞,他是不可能殺的,他現在必須要帶著南邊渡遠離戰場。
他余光掃過戰場布局姜瑞靠在斷墻邊喘息,應該恢復了些許體力,南邊葵站在五十米外的陰影里,而那個橡果哨站的蠢貨正趴在西北方廢墟中。
也許是他覺著僅僅目視看得不得勁,現在甚至從那個方向出現了望遠鏡的反光,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那道光刺眼得像是挑釁。
“在看哪里?”
南邊渡的銀絲突然擦過時明臉頰,帶起一串血珠。
他故意沒有對準時明的頸動脈,反而用絲線纏繞著那滴血,送到唇邊品嘗。
“帶著累贅還敢來救人?”
時明想說那并不是他帶的,而是自己跑過來的,不過對方是南邊渡,他對此也懶得解釋。
下一刻,時明突然暴起,手中的精鋼爪不是攻向南邊渡,而是揮向地面。
“轟”的一聲,混凝土碎塊如暴雨般帶著煙塵射向西北方。
這一招看似是攻擊,但實則是用塵土遮蔽潛伏的視線。南邊渡輕笑出聲,銀絲織成網攔下所有碎石。
“這種拙劣的掩護…”
南邊渡突然欺身上前,旋身一記鞭腿!
時明只用了手肘堪堪擋住,但人還是被踹向東南方向。
雖然這個方向正是時明想要的移動軌跡,但他還是讓肋骨斷了兩根作為代價。
南邊渡現在的眼中充滿了戲謔的光,這個傲慢的獵人正在享受貓鼠游戲。
時明開始實施他的誘導計劃,他一邊格擋南邊渡的攻擊,一邊不著痕跡的向廢棄的商場方向移動。
每次銀絲襲來,他都故意用精鋼爪格擋出夸張的火花,同時借力后退幾步。
“砰!”
這次的銀絲足夠粗,沒有被完全切斷,時明一個不慎被彈得飛了出去,撞碎了商場的玻璃幕墻。
時明的身體在漫天飛舞的玻璃碎片中翻滾,他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滑行數米后,右膝重重砸地,在慣性的作用下又拖出一道淺痕,最終穩穩停在一根粗壯的承重柱旁。
這個商場如果好好利用,應該可以擋住那個潛伏者的視線。
“就這點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