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峰離開山洞后,立刻開啟了萬用雷達的最大探測范圍。
五公里內(nèi)的所有生命體,都清晰地呈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整整三個方向都有追兵,人數(shù)超過三百,而且他們的搜索非常系統(tǒng),幾乎是地毯式的推進。
按照這個速度,最多兩個小時,他們就會搜到山洞附近。
必須把他們引走。
許峰在雪地里快速移動著,他的目標是東南方向那支人數(shù)最多的隊伍。
那里有將近一個連的兵力,應(yīng)該是搜索的主力。
只要干掉他們,剩下的隊伍必然會調(diào)集過來增援。
他很快就摸到了距離那支隊伍不到一公里的地方。
通過雷達,他能清楚地“看到”這支隊伍的行進路線和人員分布。
他們呈扇形散開,每五人一組,間隔大概五十米,正在慢慢地朝山洞方向搜索推進。
指揮官應(yīng)該是隊伍最中央的那個光點,周圍有好幾個人在保護他。
許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無論在哪個時代都適用。
他從位面中取出一支莫辛納甘狙擊步槍,動作嫻熟地給子彈上膛。
他最早用的就是這種槍,從西伯利亞的訓(xùn)練營,到東線戰(zhàn)場,再到東北的抗日戰(zhàn)場。
它就像他身體的一部分,每一個部件,每一聲機械聲響,都深深烙印在他的肌肉記憶里。
許峰伏在一塊巨石后面,通過瞄準鏡尋找著目標。
夜色太黑,肉眼幾乎什么都看不見。
但有萬用雷達的指引,他能準確地知道每個敵人的位置。
他調(diào)整著呼吸,讓心跳慢慢平穩(wěn)下來。
狙擊,需要的不僅僅是精準的槍法,更需要絕對的冷靜和耐心。
雷達顯示,那個被保護在中央的目標正在緩慢移動,距離大概八百米。
對于一般的狙擊手來說,這個距離在夜晚幾乎是不可能命中的。
但許峰不是一般的狙擊手。
他有雷達。
他輕輕扣動扳機。
“砰!”
槍聲在寂靜的山林中炸響,像一道驚雷。
雷達顯示,目標瞬間消失了。
“有狙擊手!”
“連長中彈了!”
“快找掩護!”
山下頓時亂成一團。
士兵們驚恐地四散尋找掩護,有的趴在雪地里,有的躲到樹后,原本整齊的搜索隊形瞬間被打亂。
許峰沒有戀戰(zhàn)。一擊得手后,他立刻收起狙擊槍,換上**沙沖鋒槍,朝著另一個方向迅速轉(zhuǎn)移。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打亂敵人的節(jié)奏,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果然,不到十分鐘,從四面八方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所有的搜索隊伍都開始朝著槍聲響起的地方聚攏。
許峰咧嘴一笑。
魚兒上鉤了。
……
“二連長!二連長!”
無線電里傳來焦急的呼叫聲。
陳敬云在臨時指揮部里來回踱步,臉色鐵青。
剛才的槍聲他也聽到了,那一聲清脆的步槍聲,在寂靜的夜里傳得很遠。
“報告團座!二連長陣亡!”通訊兵的聲音有些顫抖。
“什么?”陳敬云猛地轉(zhuǎn)身,一把抓過話筒:“具體情況!”
“報告!許峰那個狗日的在東南方向開槍,一槍就把李連長給崩了!距離至少八百米!”
八百米夜間狙殺?陳敬云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許峰的槍法,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想象。
“傷亡情況?”
“就李連長一個,一擊斃命。敵人開了一槍就跑了,現(xiàn)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陳敬云握著話筒的手青筋暴起。
一個人,一把槍,就把他一個連搞得人心惶惶。
這要是傳出去,他陳敬云的臉往哪兒放?
“立刻給我封鎖那片區(qū)域!”
陳敬云咬牙切齒地命令道:“以開槍地點為中心,半徑兩公里,給我圍得水泄不通!我就不信,他還能飛出去不成!”
“是!”
然而,就在各部隊開始調(diào)動的時候,雪山的另一側(cè),又響起了槍聲。
“噠噠噠噠!”
這次是沖鋒槍的聲音,密集而短促。
“報告!西北方向發(fā)現(xiàn)目標!三班遭到襲擊,有傷亡!”
陳敬云愣了一下。從東南到西北,直線距離至少三公里。
這個許峰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跑過去的?
他還沒想明白,北面又傳來了爆炸聲。
“轟!”
手雷的爆炸聲沉悶而有力,緊接著是慘烈的哭喊聲。
“報告團座!一班遭到襲擊!班長重傷!許峰那個王八蛋用手雷偷襲我們!”
陳敬云徹底懵了。
東南、西北、正北,三個方向幾乎同時遭到攻擊。
這個許峰是三頭六臂,還是會分身術(shù)?
“團座,會不會是他們有援兵?”參謀猜測道。
“援兵?”陳敬云皺眉思考。確實有這個可能。
蘇軍雖然不敢明著動手,但派幾個特種兵摸進來,也不是不可能。
“立刻給各部下令!”陳敬云做出了決定:“全體收縮,向中心區(qū)域聚攏!不要再分散搜索了,集中兵力,給我把這片山林圍成鐵桶!”
然而,他的命令剛剛下達,又一個壞消息傳來。
“報告!運輸隊遭到襲擊!許峰搶走了我們的彈藥! ”
“什么?”陳敬云差點跳起來:“運輸隊不是在后方嗎?他怎么跑到后方去了?”
“不知道啊團座!那家伙就像鬼一樣,忽然就出現(xiàn)了!把押車的幾個兄弟全干掉了,搶了兩箱子彈就跑了!”
陳敬云感覺自己的血壓都要爆表了。
這個許峰簡直是個噩夢!
神出鬼沒,殺人如麻,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給我追!”他咆哮道:“全體出動,給我追!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把我們?nèi)俣嗵柸怂5脠F團轉(zhuǎn)!”
與此同時,在距離指揮部不到兩公里的一處山坳里,許峰正蹲在一棵大樹下,悠閑地啃著從運輸隊那里順來的罐頭。
剛才的一系列襲擊,把**搞得暈頭轉(zhuǎn)向,正合他意。
他的戰(zhàn)術(shù)很簡單—游擊戰(zhàn)。
利用萬用雷達的優(yōu)勢,找準敵人的薄弱環(huán)節(jié),快速打擊,然后立刻撤退。
絕不戀戰(zhàn),絕不硬拼。
就像一個幽靈,在黑夜中游蕩,給敵人造成最大的心理壓力。
敵人以為他在東邊的時候,他已經(jīng)跑到西邊去了。等敵人圍向西邊,他又出現(xiàn)在了南邊。
這種詭異的機動性,把陳敬云的包圍計劃徹底打亂了。
許峰看了看雷達上的光點分布,滿意地點了點頭。
原本分散在各個方向的搜索隊伍,現(xiàn)在都開始向中心區(qū)域收縮。
這正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只要把這些追兵都引到遠離山洞的地方,雪子就安全了。
他扔掉空罐頭盒,從位面中取出一挺輕機槍和幾條彈鏈。
是時候給這些**上一堂真正的叢林作戰(zhàn)課了。
……
“班長,我們還要追嗎?這黑燈瞎火的,根本看不見人啊!”
一個年輕的士兵氣喘吁吁地跟在班長身后,臉上滿是恐懼。
剛才的連續(xù)襲擊,讓所有人都心驚膽戰(zhàn)。
那個許峰簡直就不是人,像個惡魔一樣在黑夜中游蕩,隨時可能從任何地方冒出來,給你致命一擊。
“追你個頭!”班長也是一肚子火:“團座的命令,能不執(zhí)行嗎?”
“可是班長,咱們這不是送死嗎?那個許峰槍法那么準,萬一……”
“萬一個屁!”班長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子跟著團座打了這么多年仗,什么場面沒見過?一個敵特分子而已,還能翻了天不成?”
話音剛落,前方的樹林里忽然亮起了一串火光。
“噠噠噠噠噠……”
輕機槍的怒吼聲瞬間響起,密集的子彈像雨點般潑灑過來。走在最前面的幾個士兵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打成了篩子。
“有埋伏!快臥倒!”
班長大喊著,就地一滾,躲到了一棵樹后。
但這種程度的掩護,在輕機槍面前根本不夠看。
7.62毫米的子彈輕松穿透了樹干,將躲在后面的士兵一一擊斃。
慘叫聲、求救聲、哭喊聲,瞬間響成一片。
許峰換了個位置,繼續(xù)開火。
他的位置很刁鉆,居高臨下,而且利用地形形成了交叉火力。
這些**就像活靶子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反擊的余地。
不到五分鐘,一個班十二個人,除了班長之外,全部被放倒。
班長躲在一塊石頭后面,嚇得魂飛魄散。他哪里見過這種場面?
這哪里是什么敵特分子,這簡直是職業(yè)殺手!
槍聲停了。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風(fēng)吹過樹林的聲音。
班長顫抖著手摸向腰間的手槍,但剛剛碰到槍柄,一個冰冷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
“別動。”
班長渾身一僵,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個身影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
月光下,那個人的臉隱沒在陰影中,看不清表情,但那雙眼睛,像兩團幽火,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殺意。
“你…你是許峰?”班長的聲音在顫抖。
許峰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班長“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求您大人有大量………”
“閉嘴。”許峰的聲音像冰渣子:“你們團長在哪里?”
“團…團座在后山的臨時指揮部!”班長哪敢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許峰點了點頭,然后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
班長眼中的光芒瞬間熄滅,軟軟地倒了下去。
許峰看了一眼這滿地的尸體,面無表情地收起手槍。
這就是戰(zhàn)爭。你死我活,沒有任何仁慈可言。
他從位面中取出幾顆手雷,拔掉引信,扔到尸體堆里。
“轟!轟!轟!”
連續(xù)的爆炸聲在山谷中回響,將現(xiàn)場徹底摧毀。
做完這一切,許峰轉(zhuǎn)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就像他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