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夜晚總是帶著幾分壓抑,即便戰(zhàn)后重建已經(jīng)開始,這座城市依然像一個巨大的傷疤,提醒著每個人戰(zhàn)爭的殘酷。
許峰一行四人分成兩組進入了東京市區(qū)。
他和千葉真平走在前面探路,小林雪子和山口秋子跟在后面約一百米的距離。
“怎么樣,有什么異常嗎?”千葉真平壓低聲音問道。
許峰的萬用雷達一直開著,不斷掃描著周圍的情況:“暫時沒有,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
“太安靜了。”許峰皺著眉頭:“按理說,石井四郎的人應(yīng)該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但現(xiàn)在街上連個可疑的人都沒有。”
千葉真平點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也許是我們想多了,畢竟這里是市谷,法庭附近,他們也不敢太明目張膽。”
兩人繼續(xù)往前走,很快就到了約定的地點——法庭后面的小公園。
這是一個很小的街心公園,幾棵櫻花樹在夜風中搖擺,幾張長椅散落在樹下。
“時間還早,我們先觀察一下地形。”許峰環(huán)顧四周,將整個公園的布局都記在心里。
公園三面被建筑物包圍,只有南側(cè)是一條小街。
如果真的是陷阱,這里確實是個理想的伏擊地點。
八點整,一個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公園入口。
他穿著一身樸素的中山裝,戴著眼鏡,看上去很有書卷氣。
千葉真平認出了他:“那就是梅法官。”
許峰仔細觀察了一下,萬用雷達顯示這個人身邊沒有其他人跟隨,看起來確實是獨自前來。
“走吧。”許峰示意后面的小林雪子和山口秋子跟上。
四人緩緩走向公園中央,梅法官也朝他們走了過來。
“您就是梅法官嗎?”千葉真平率先開口。
梅法官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四個人,點點頭:“我就是梅法官。你們就是有731部隊證據(jù)的人?”
許峰上前一步:“梅法官,我叫許峰,這些就是我們要交給您的證據(jù)。”
他從懷里掏出那個用油布包裹的筆記本,以及從山口秋子那里得到的一些文件。
梅法官接過文件,借著路燈的光線開始翻閱。
看了不到兩頁,他的臉色就變得極其嚴肅。
“這…這是真的?”梅法官的聲音有些顫抖。
“千真萬確。”小林雪子走上前:“梅法官,這些記錄都是我和秋子冒著生命危險收集的。”
梅法官繼續(xù)翻看著文件,每看一頁,他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一分。
作為一個法官,他見過很多殘酷的案件,但眼前這些記錄中的暴行,依然讓他感到震驚。
“用活人做實驗…將細菌武器投放到我國的村莊…這些禽獸!”梅法官憤怒得渾身發(fā)抖。
山口秋子低著頭:“梅法官,我…我當初也參與了這些實驗。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我愿意出庭作證,讓世人知道731部隊的真面目。”
“好!”梅法官用力握住山口秋子的手:“姑娘,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有了你的證詞,再加上這些文件,我們一定能讓那些戰(zhàn)犯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千葉真平在一旁說道:“梅法官,我們還知道石井四郎現(xiàn)在的下落。他正躲在一艘鎂**艦上,企圖逃避審判。”
“石井四郎?”梅法官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個罪魁禍首,我一定要讓他在法庭上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許峰看著梅法官激動的樣子,心中既欣慰又擔憂:“梅法官,我相信您一定會主持正義。不過現(xiàn)在情況很危險,我們不能在這里待太久。”
“是的,你們說得對。”梅法官將文件小心地收進公文包:“這些證據(jù)我會妥善保管,在適當?shù)臅r候呈交法庭。”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許峰準備離開:“梅法官,您要多保重。盯著您的人恐怕不少。”
梅法官點點頭:“我會小心的。你們也要注意安全,這些證據(jù)的價值無法估量,一定會有很多人想要阻止它們見光。”
就在這時,許峰的萬用雷達突然瘋狂地響起了警報。
“不好!”許峰臉色大變:“有大量敵人正在向這里包圍過來!”
話音剛落,公園四周就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手電筒的光束,將整個公園照得如同白晝。
“放下武器!舉起手來!”用英語和日語同時喊話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許峰的雷達顯示,足足有六七十個武裝人員正從不同方向包圍過來,其中有穿著鎂**裝的士兵,也有穿著霓虹警察制服的人。
梅法官臉色蒼白:“怎么會這樣?難道是我們的行蹤暴露了?”
千葉真平咬牙切齒:“該死!我們中計了!”
許峰迅速分析著局勢,這些敵人裝備精良,不僅有沖鋒槍和步槍,甚至還有輕機槍。
看起來,石井四郎這次是下了血本,要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許峰君,投降吧!”公園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正是石井四郎:“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只要你們乖乖交出證據(jù),我保證不會傷害你們的性命!”
許峰冷笑一聲:“石井四郎,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他從箱子里取出**沙沖鋒槍,對其他幾個人說道:“準備戰(zhàn)斗!”
小林雪子緊緊抱住懷中的公文包:“一郎君,我們突圍吧!”
“突圍?”許峰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的敵人:“現(xiàn)在想突圍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些敵人的真正目標可能不只是他們,還有梅法官!
果然,石井四郎的聲音再次響起:“梅法官,您作為一個體面的人,應(yīng)該不愿意看到無辜的人因為您而喪命吧?只要您交出剛才收到的文件,我們就放過其他人。”
梅法官怒道:“妄想!這些證據(jù)關(guān)系到無數(shù)死難者的冤魂,我絕不會交給你們這些劊子手!”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石井四郎的語氣變得陰森:“所有人聽著,格殺勿論!”
“噠噠噠!”
槍聲瞬間大作,子彈如雨點般朝著公園中央掃射過來。
許峰一把推倒梅法官,同時掀翻了一張石制長椅作為掩護:“都趴下!”
千葉真平雖然手臂受傷,但動作依然敏捷,他拉著山口秋子躲到了一棵大樹后面。
小林雪子則緊緊貼在許峰身邊,將公文包護在胸前。
“這樣下去不行!”許峰一邊還擊一邊分析著局勢:“我們的彈藥有限,而敵人有六七十個人,硬拼肯定吃虧!”
梅法官在掩護后面大聲說道:“許峰,你們不要管我!趕緊突圍!這些證據(jù)絕不能落到他們手里!”
“梅法官,您說什么胡話!”許峰頭也不回地回答:“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千葉真平也大聲喊道:“許峰說得對!我們是同志,絕不會丟下任何一個人!”
山口秋子雖然害怕,但也堅定地說道:“我要為那些死去的人贖罪!哪怕死在這里也無所謂!”
敵人的攻勢越來越猛烈,公園里的幾棵櫻花樹都被打得千瘡百孔,花瓣在夜風中飄灑,如同血淚。
“沖鋒!”一個鎂**官大聲下令:“活捉梅法官,其他人可以就地擊斃!”
十幾個敵人從不同方向沖了過來,許峰的**沙連續(xù)射擊,每一梭子彈都能帶走一個敵人的生命。
但敵人實在太多了,而且裝備精良,很快就有人沖到了他們的近前。
一個穿著霓虹警察制服的家伙舉著武士刀朝梅法官砍去,許峰來不及開槍,只能飛身撲過去,用身體擋住了這一刀。
“噗嗤!”刀刃劃破了許峰的后背,鮮血瞬間染紅了衣服。
“一郎君!”小林雪子驚呼一聲。
許峰忍著劇痛,反手一刀割斷了那個警察的喉嚨,回頭對小林雪子說道:“沒事,皮外傷!”
但他心里清楚,這樣下去,他們堅持不了多久。敵人太多了,而且還在源源不斷地增加。
就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幾輛軍用卡車急速駛來,車上跳下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
“是龍國的警衛(wèi)部隊!”梅法官興奮地喊道:“他們來救我們了!”
原來,梅法官作為重要的法官,身邊一直有警衛(wèi)人員暗中保護。
當槍聲響起的時候,他們立刻趕來支援。
“噠噠噠!”龍國士兵的沖鋒槍朝著包圍圈外圍的敵人掃射過去。
局勢瞬間發(fā)生了變化,原本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敵人被夾在了中間,進退兩難。
石井四郎的聲音在步話機中響起:“撤退!立刻撤退!”
那些鎂國士兵和霓虹警察開始向不同方向逃散,但龍國的警衛(wèi)部隊顯然不準備放過他們。
“全力追擊!”警衛(wèi)隊的隊長大聲命令:“一個都不能放跑!”
槍聲漸漸遠去,公園里終于恢復(fù)了平靜。
許峰靠在長椅上喘著粗氣,后背的傷口還在淌血。小林雪子連忙過來為他包扎。
“一郎君,你流了好多血!”小林雪子心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死不了。”許峰勉強笑了笑:“比起那些死在731部隊手里的同胞,這點傷算什么。”
梅法官走過來,緊緊握住許峰的手:“許峰,謝謝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今晚就死在這里了!”
“梅法官言重了。”許峰擺擺手:“我們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