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那個怯生生的聾啞小媳婦嗎?這出手也太狠了!
他晃了晃還有些發(fā)暈的腦袋,抬眼望去,只見小林雪子雙手持著燒火棍,穩(wěn)穩(wěn)地站在那里。
她身上的衣服依舊寬大不合身,但此刻的她,眼神冰冷凌厲,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哪里還有半分之前的怯懦模樣?
“八嘎!”小林雪子低喝一聲,聲音清脆卻帶著幾分生澀的沙啞,顯然是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的緣故。
這一聲,用的是純正的日語。
王二虎雖然聽不懂日語,但也從那語氣中感受到了濃濃的煞氣。
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娘們根本不是聾啞人!她一直在裝!
“好啊!你個小賤人,敢騙老子!還敢動手打老子!”
王二虎又驚又怒,被一個女人打了,這讓他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
他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和鼻涕,目露兇光,惡狠狠地撲向小林雪子:“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他仗著自己身強力壯,平日里打架斗毆也是一把好手,根本沒把眼前這個瘦弱的女人放在眼里。
剛才那一棍,他只當是自己大意了。
小林雪子見王二虎撲來,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她手腕一翻,燒火棍在她手中靈巧地轉了個圈,不退反進,迎著王二虎就沖了上去。
她的步法輕盈而迅捷,看似簡單,卻蘊含著劍道中“足捌き”的精髓。
王二虎只覺得眼前一花,小林雪子已經(jīng)欺近身前。
他那砂鍋大的拳頭還沒來得及揮出,小林雪子手中的燒火棍已經(jīng)如同毒蛇出洞般,精準地點向他的手腕。
“啪!”
一聲脆響,王二虎只覺得手腕一陣劇痛,像是骨頭裂開了一般,拳頭再也使不出力氣。
“啊!”他又是一聲慘叫。
不等他反應過來,小林雪子手腕再抖,燒火棍順勢上撩,狠狠地抽在了他的另一邊臉上!
“啪!”
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比剛才那一下更狠!
王二虎的右臉頰也迅速腫脹起來,兩邊臉頰對稱了,真正成了“滿面桃花開”。
他被打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鼻血、口水、眼淚混雜在一起,狼狽不堪。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王二虎被打怕了,聲音都帶著哭腔。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娘們,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這么快的身手?
這哪里是打架,這簡直是單方面的毆打!
小林雪子沒有回答,她知道對付這種人,多說無益,唯有打到他怕,打到他再也不敢起歹心。
她手中的燒火棍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上下翻飛,棍影重重。
每一棍都精準地落在王二虎的關節(jié)、軟肋等要害部位,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既讓他痛苦不堪,又不會真的造成致命傷。
“砰砰啪啪!”
屋里響起一連串沉悶的擊打聲,伴隨著王二虎接連不斷的慘叫和求饒聲。
“姑奶奶饒命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我是王八蛋!我是畜生!求求你放過我吧!”
王二虎一開始還想反抗,但小林雪子的棍法實在太精妙了,他根本近不了身,每一次試圖反擊,都會招來更猛烈的打擊。
他那點三腳貓的莊稼把式,在受過嚴格劍道訓練的小林雪子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很快,王二虎就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蜷縮在地上,像一條死狗一樣,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他身上那件羊皮坎肩被打得破破爛爛,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腫得像個豬頭,連他親娘來了都未必認得出來。
小林雪子見他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這才停了手。
她微微喘著氣,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胸口也有些起伏。
長時間的偽裝和壓抑,讓她在爆發(fā)之后,也感到了一絲疲憊。
她走到王二虎身邊,用燒火棍的頂端戳了戳他的腦袋,用帶著些許生硬的龍國話冷冷地說道:“滾!”
這一個字,她說得清晰而有力。
王二虎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從地上掙扎起來,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和狼狽,手腳并用地朝著門口爬去。
他現(xiàn)在對這個女人充滿了恐懼,只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
剛爬到門口,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頭看了一眼小林雪子,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和不甘,但更多的是畏懼。
小林雪子眼神一冷,手中的燒火棍微微抬起。
王二虎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沖出了院子,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連句狠話都不敢撂下。
看著王二虎狼狽逃竄的背影,小林雪子這才松了一口氣,手中的燒火棍“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靠在門框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剛才那一通發(fā)泄,讓她積壓在心中的郁悶和恐懼消散了不少,但也讓她徹底暴露了。
許峰……他回來之后,會怎么看自己?
她轉頭看向屋里,一片狼藉。
桌椅板凳東倒西歪,地上還有王二虎留下的血跡。
她嘆了口氣,開始默默地收拾屋子。
【叮!好感度變化:小林雪子,當前好感度:-2(釋然,信任萌芽)】
遠在山林中的許峰,腦海中突然響起了系統(tǒng)的提示音。
-2?釋然?信任萌芽?
許峰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來,王二虎那小子果然沒讓他“失望”,而小林雪子,也果然沒讓他“失望”。
……
許峰這一趟進山,收獲遠超預期。
除了最初那只肥碩的野兔,他又接連獵到了七只。
王二虎那張弓確實是好家伙,雖然他肩傷未愈,拉不滿弓,但憑借著豐富的經(jīng)驗和精準的判斷,對付這些野兔、野雞之類的小型獵物,倒也得心應手。
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天色該暗了,山路不好走。
將八只野兔用草繩捆扎結實,沉甸甸地往肩上一搭,許峰辨明方向,開始下山。
夕陽西下,余暉將山林染上一層金紅色。
當許峰扛著一串肥碩的野兔,出現(xiàn)在村口時,整個老河溝村都像是炸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