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孫波的辦公室里,他坐在辦公桌后面,面前站著三個身穿便服的手下。
這些人都是他從各地精心挑選的老兵,專門負責情報收集和監視工作。
“營長,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監視許峰和那個日本女人一個星期了。”為首的是個叫馬三的瘦高個子,說話時眼神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孫波放下手中的茶杯:“說說具體情況。”
“這個許峰,每天早上都會進山打獵,一去就是大半天。”馬三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本子,翻開后念道:“第一天打了三只野兔,第二天打了兩只野雞,第三天打了一只獾子…”
“我不是要聽他打了什么。”孫波不耐煩地擺擺手:“我要聽的是他的能力。”
馬三咽了咽口水,臉上露出敬畏的表情:“營長,這個許峰的身手,真的是…太恐怖了。”
“怎么說?”
“昨天我跟著他進山,保持著一百多米的距離,以為他發現不了。”馬三回憶著:“結果他突然停下來,拿起獵弓,我還納悶他要打什么,周圍連個鳥毛都沒看到。”
孫波瞇著眼睛:“然后呢?”
“他一箭射出去,我順著箭的方向看,足足一百米外的一棵大樹后面,一只野山羊應聲倒地。”馬三搖搖頭:“營長,我從軍這么多年,見過的神射手不少,但像他這樣的,真是頭一回見。”
站在一旁的另一個手下插話道:“不只是箭法準,他的洞察力也太強了。有好幾次我們以為藏得很好,結果他總是會朝我們的方向看一眼,那眼神…像是能看穿人心一樣。”
孫波皺了皺眉頭。這個許峰的能力,比他預想的還要強。
“那個鬼子娘們兒呢?”他問道。
馬三翻了翻本子:“小林雪子,這個女人也不簡單。”
“她每天上午都會在院子里練劍,用的是一根手臂粗的鐵棒。”馬三比劃著:“那鐵棒我偷偷掂過,起碼有五六十斤重。”
孫波眼睛瞪大:“五六十斤?”
“是的,營長。”馬三點頭:“她拿著那根鐵棒,每天揮舞一萬次,從早上練到中午,中間不停歇。”
“而且她的動作很標準,明顯是練過的。”另一個手下補充道:“我以前在東北見過鬼子武士練劍,她的架勢和那些人一模一樣。”
孫波在辦公室里踱起步來。
一個神射手,一個女劍客,這兩個人的組合,確實不好對付。
“營長,還有一件事。”馬三猶豫了一下:“還有,一個星期前的晚上,我看到蘇軍的人往他們家送了很多東西。”
“什么東西?”孫波立刻停下腳步。
“看包裹的形狀,應該是武器。”馬三壓低聲音:“而且數量不少,四個蘇軍士兵,每人都背著一個大包。”
孫波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許峰這是在準備什么?
“營長,我覺得這個許峰很可能是在準備什么大行動。”馬三提醒道:“要不要我們先下手為強?”
孫波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蘇軍還沒完全撤離,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他走到窗邊,看著遠處的山巒:“這件事我要向上級匯報,讓上級決定怎么處理。”
馬三點點頭:“那我們繼續監視?”
“繼續監視,但要小心。”孫波轉過身:“這個許峰的警覺性很高,別被他發現了。”
“明白。”
三個手下離開后,孫波獨自坐在辦公室里,陷入了沉思。
許峰的能力遠超他的預期,如果真的要動手,恐怕需要更多的人手。
而且蘇軍給他們提供武器,說明蘇方對許峰很重視。
這件事必須慎重處理。
他拿起桌上的電話,開始向上級匯報。
……
老河溝村,許峰家的院子里。
許峰剛從山里回來,身上背著一只梅花鹿,這是今天的收獲。
冬日的山林里獵物稀少,能打到一只鹿已經很不錯了。
小林雪子正在院子里練劍,手中的鐵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她的動作流暢而有力,每一次揮舞都帶著破空聲。
“今天練了多少次了?”許峰放下獵物,走到井邊洗手。
“八千次。”小林雪子沒有停下動作:“還有兩千次就完成了。”
許峰看著她專注的樣子,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這個女人,為了能夠保護自己,每天都在刻苦訓練。
“別太累了。”他關心地說:“循序漸進比較好。”
小林雪子停下動作,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我知道分寸的。”
她走到許峰身邊,看著地上的梅花鹿:“今天運氣不錯啊。”
“還行。”許峰開始處理獵物:“不過山里的情況有些異常。”
“怎么了?”
“有人在跟蹤我。”許峰一邊剝皮一邊說:“已經好幾天了,以為我發現不了。”
小林雪子臉色一變:“是孫波的人?”
“應該是。”許峰點頭:“不過現在還不用擔心,他們只是在觀察,沒有別的行動。”
小林雪子放下鐵棒,在許峰身邊蹲下:“他們想干什么?”
“摸底。”許峰抬頭看了她一眼:“想知道我們的真實實力。”
“那我們要不要……”小林雪子做了個手勢。
“不用。”許峰搖頭:“現在動手對我們沒好處,讓他們看就讓他們看吧。”
他看著小林雪子:“你每天練劍,他們也看在眼里了吧?”
“應該是。”小林雪子點頭:“我故意讓他們看到的。”
許峰滿意地笑了:“這樣很好,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兩人正說著話,院門外傳來敲門聲。
“小林大夫在家嗎?”聲音有些急促。
許峰和小林雪子對視一眼,然后走向院門。
門外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懷里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孩子臉色蒼白,看起來病得不輕。
“張嫂子,怎么了?”小林雪子認出了來人。
“林大夫,您快看看我家小寶。”張嫂子眼中含著淚水:“昨天晚上開始發燒,到現在還不退。”
小林雪子連忙接過孩子,摸了摸他的額頭:“燒得確實很厲害。”
她抱著孩子走進屋里,許峰也跟了進去。
“把孩子放在床上。”小林雪子開始檢查孩子的癥狀:“什么時候開始的?”
“昨天晚上。”張嫂子緊張地說:“小寶上午還好好的,下午就開始沒精神,晚上就發燒了。”
小林雪子仔細檢查了孩子的眼睛、嘴巴和身體,然后開始把脈。
“應該是風寒感冒。”她放下孩子的手腕:“不過燒得比較厲害,需要先退燒。”
她走到藥箱前,開始配藥:“我給他配點中藥,先把燒退了,然后再調理幾天就好了。”
張嫂子松了口氣:“謝謝林大夫,謝謝您!”
“客氣什么。”小林雪子一邊配藥一邊說:“孩子是大家的希望,能幫上忙是應該的。”
她很快配好了藥,交給張嫂子:“回去后先煎一副,給孩子喝下去。如果今晚燒還不退,就再來找我。”
“好的,好的。”張嫂子連連點頭,抱起孩子準備離開。
“等等。”許峰叫住她:“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張嫂子擺手:“我們自己能回去。”
“山路不好走,還是我送你們吧。”許峰堅持道。
最終,許峰還是把張嫂子和孩子送回了家。
回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小林雪子正在廚房里準備晚飯。
“孩子怎么樣了?”她問道。
“已經好多了。”許峰在井邊洗手:“藥很管用,燒已經開始退了。”
小林雪子笑了:“那就好。”
兩人正準備吃飯,許峰突然停下動作,看向院門方向。
“又有人來了。”他說。
果然,院門很快被敲響了。
“許峰兄弟,在家嗎?”聲音有些熟悉。
許峰走到院門前,透過門縫看了一眼,是村里的李大叔。
“李大叔,什么事?”他打開門。
“是這樣的。”李大叔搓著手:“村里開會,讓我來通知你們。”
“什么會?”
“孫營長要在村里開個大會,讓所有人都參加。”李大叔說:“明天上午九點,在村口的打谷場。”
許峰眉頭一皺:“什么內容?”
“說是要宣布一些重要事情。”李大叔也不太清楚:“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反正讓所有人都去。”
“知道了。”許峰點頭:“我們會去的。”
李大叔離開后,許峰回到屋里,把這件事告訴了小林雪子。
“他想干什么?”小林雪子放下筷子。
“應該是想在村民面前展示他的權威。”許峰分析道:“或者是想通過村民來給我們施壓。”
小林雪子皺了皺眉:“那我們要不要去?”
“必須去。”許峰肯定地說:“如果不去,反而會讓人覺得我們心虛。”
“那明天……”
“明天我們就去看看,他想玩什么把戲。”許峰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