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單,你們不是住在衙門嘛!我想著面估計吃不飽,就給你們送點口酥吃,可才靠近,就嗅到一股面香,所以我就——”
“你就順著面香找來了?”東呂賢接過話來了一句。
見紅緋點頭,總算是松看一口氣。
看來是他小心眼了,紅緋根本沒生氣。
可他心里還是不安,“恩公,我今日不是故意要兇你的,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p>
他緩緩來了一句,說完垂下頭,明顯不敢看紅緋。
“好了,東呂賢你好歹是個太醫,是你多想了!我沒生氣,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今兒你去哪兒了?”
紅緋追問道,可東呂賢不愿說。
她也就沒再多問幾句。
“老大,我們被東呂賢擺了一道。他的人抓到那田家兄弟倆了,我們要不要把他們給處理掉!”長鷹單膝跪地,低著頭問了一句。
被稱為老大的男人帶著半張面具,手指輕輕在椅子上敲著。
半晌后才開口,“長鷹,這件事我們不要插手了!棋子我們有得是,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現在還不是殺了田家兄弟的時候!我們要把東呂賢給趕走!引那個人來泗水縣!然后再找機會殺了他!”
泗水縣公堂。
“大人,我們冤枉??!都是這公子不分青紅皂白在冤枉我們?!碧锛倚值芄虻睾螅蝗藖砹艘痪?,那哭天搶地的樣子就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珠子里的淚一直在冒。
呂大人最不喜歡大男人哭,而且抓到他們的時候,兩人正在切尸體上的肉,老賀跟著他說起其中細節的時候,他現在只覺得很惡心。
他啪了一下驚堂木,“肅靜,肅靜!簡直無法無天了!公堂之上,且容你們這么胡鬧!”
“大人,我們也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那是未到傷心處,我們是真被冤枉?。未笕?,你可是有名的清官?。∧憧刹荒苈犘乓幻嬷~,讓我們兄弟兩背上這種污名,這要是傳出去了,今后我們兄弟兩還怎么混??!這名聲都給毀了……”
真是不要臉,都敢打死人的主意,還把他們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勾當,這還有名聲。
“東呂賢!你雖然是朝廷御醫,可是泗水縣是我管轄的地方,你可有人證物證!”呂大人見田家兄弟一直在喊冤枉,啪了一下驚堂木。
“回大人的話,我當時帶著家仆踏青,半道上見這田家兄弟倆鬼鬼祟祟扛著麻袋進屋,我當時也就好奇,湊到門縫里一看,便瞧見他們兄弟倆把死人的肉一片片割下來……”
東呂賢回憶起昨日的事,只覺得有點惡心。
好在之前元氣大傷過,他才沒吐出來。
呂大人和周圍的衙差,聽著東呂賢繪聲繪色描繪起當時的場面。
明顯都有些不舒服。
呂大人見他說得這么詳細,很想啪驚堂木,可又一直忍著。
好在東呂賢很快就說完了。
“大人,在下有人證和物證,還請大人傳喚金玉村村民王大宇,還有金玉村村長金滿多二人問話!”
兩人進來后,照著規矩跪下來。
呂大人:“堂下所跪何人?”
“回大人的話,小民是金玉村村民王大宇?!?/p>
“大人,小民是金玉村村長金滿多!”
兩人報上姓名后,才敘述起當天發生的事來。
“大人,是這樣的,我們村子離著風鈴鎮的義莊很近。這些天聽說義莊少了不少尸體,便去了一趟義莊。卻撞破了這田家做的下作事……”
呂大人現在快到崩潰的邊緣,剛才就一直反胃,現在還要在聽他們來一遍,便狠狠啪了一下驚堂木。
“你們長話短說,本官問你們!你們真的看見這田家兄弟在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p>
兩人點頭答:“是?!?/p>
“大人啊,我們冤枉??!我們沒做過,我們沒做,是他們合伙污蔑我們啊!”田家兄弟拼命否認。
“公堂之上且容你們這般胡鬧!來人!給我打二十大板!”
衙差們倒是也不手軟。
田家兄弟大聲叫起來。
他們知道今兒是逃不過了。
田家老大馬上開口,“大人,小民招了,是香名苑的柳老板指使我們做的!大人!我她逼著我們做的,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她手上有我們兄弟兩跟她簽訂的契書,這要是不照著她說的弄死人肉,她就要告發我們。”
呂大人聽到這兒,“大膽,你們在居然公開誣陷香名苑的柳老板,該當何罪!”
“大人,我和大哥沒說謊,這女人想銀子想瘋了!她之前叫我們拿著死老鼠,生病的雞鴨豬肉來沖數,混在一塊做包子,說是要節約成本,賺大錢?。 ?/p>
眾人聽著他說這話,全都開始干嘔。
只有沒吃過包子的東呂賢和青釉站得筆直。
呂大人看了東呂賢一眼,有些慚愧。
要是當初早聽他的,不要放了人就好了。
他自己也吃過香名苑家的包子。
頓時只感覺一陣惡心,只是在公堂之上,為了維護好形象,他強忍著。
驚堂木一落,田家兄弟被收押。
衙門們沖去香名苑抓人的同時,還封了店。
第二天這假肉包子一案公開審理。
眾多百姓到堂聽審,明白事實后,無一例外全都吐了。
沒到傍晚,這件案子像插上翅膀一般,悄無聲息的落地,繼而爆發出巨大的威力,轟動臨國。
這些天見店里的包子沒賣出去,紅緋干脆叫人別做了。
“明日起我們主食只賣米粥,紅棗米粥,小米粥,綠豆粥……全都做出來。還有雞蛋餅,菜蔬餅,全都不要放肉。我估計最近泗水縣的老百姓都不想吃包子了。”紅緋很篤定地說道,
果然這粥一經推出,大獲好評。
可就是苦了其他酒家食肆,他們用的都是好肉,被香名苑這么一弄,客人上門來只敢吃素菜了。
而天仙樓的蘇老板,之前跟紅緋買了素包子的配方。
借著這個空檔,他們家一推出素包子,生意不減反加。
幾天后。
“小二,你們店是怎么回事!全是素菜!爺要吃肉!快上肉!”紅緋見是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生得那叫一臉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