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內部裝修的很豪華,看著也很舒適,和尋常的療養院都差不多。
時不時就會傳出叫喊聲。
鐘光明很聰明的,他背后的那些人也不傻。
所以這里有一部分的人也是真的精神病人。
為的就是掩蓋一些事情而已。
馮博洋在前面領著涂山玖,余光一直瞄著她。
他想不明白,這么一個看著柔柔弱弱的小女生,怎么就那么大的力氣能劈暈一個人呢。
畢竟要想劈暈一個人,除了要找對穴位,也要配合很大的力氣才可以的,所以他才這般警惕。
生怕她像剛才一樣,一個手刀把他給劈了。
涂山玖不是沒感受到他的目光,但她完全沒在意,她又不是‘劈人狂’。
省著力氣一會兒抓‘分’(小鬼)不好嘛?
馮博洋雖然是剛來這沒多久的半新人,很少上七樓。
但很多老人都告訴他了,七樓關的人,都有些邪門。
而704那位據說能看見鬼。
其實當時聽說的時候,他倒還挺好奇的。
他有一次見到他死死的盯著一個地方,然后眼里帶著驚訝,他正好巡查的時候看見了,無聊就問井航程他在看什么。
他回答他說:“我剛才看見了,地上裂了一條縫,從那縫里爬出來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鬼。”
他覺得新奇,想要研究他的病癥,于是就順著他的話問:“那你覺得白裙子的女鬼長什么樣子呢?”
結果,井航程不看那空地了,而是轉頭看著他,他的雙眼深邃極了,說了一句:“她滿臉的冰霜,好像是被......凍死的。”
他說完這話,他剛想說他還挺有想象力的。
但還不等他說出口,井航程便再次開口對他說:“她就站在你身后呢,你不覺得冷嗎?”
當時他說的可認真了,差點沒嚇死他!
回憶到這里,馮博洋也帶著涂山玖來到了七樓。
七樓是用鐵柵欄給鎖起來的。
鎖是卡片和臉部雙重識別的。
馮博洋沒來過幾次七樓,但這里的員工只要是入職了,發的工作牌和人臉都錄入了系統。
所以他也能打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回憶了那件詭異的事,馮博洋總覺得有些涼颼颼的。
他把工作證往感應器上一貼。
叮——的一聲,門鎖打開。
涂山玖看了一眼,馮博洋手里的感應卡,又看了看他。
這里還真是吃人啊。
工資福利比普通醫院高出五倍,但你一旦踏上這條賊船可就真的是再也下不去了。
他們有恃無恐。
這個精神病院里也不是沒有原來的工作人員。
他們都算作‘發現了秘密的人’。
不配合?
想辭職?
那就先在這接受‘治療’吧。
等什么時候能接受了,你就繼續任職,福利待遇再翻一倍。
涂山玖看著面前的‘小萌新’。
她想按照這人的面相來看,要是她今天沒來的話,過一段時間,他恐怕也是要經歷一番這里的‘治療套餐’了。
收回視線,涂山玖回頭給了吳書躍一張符紙,讓他拿好,然后在這里等她就行。
剛才讓他跟著,是因為怕那鐘光明對他動手,他們人多,吳書躍自己比較吃虧。
自己的術法不能對付普通人,不能給他助力。
所以就讓他下了車跟自己上來。
但現在不讓他跟著,是因為跨越了這道門,她一會要干架,不想分心。
吳書躍跟著涂山玖也有段時間了,自然知道很多東西,他老老實實的握緊她給的符紙,站在七樓的臺階上,不再前進一步。
馮博洋抬步就要往門里進,涂山玖沒說什么。
反正他一會兒自己就嚇跑了,命中也沒有死劫,死不了就是了。
自己人和不是自己人,她就是這么雙標。
704在最里面的豪華間。
當涂山玖看見門上寫著豪華間這三個字,只覺得諷刺的很。
把自己的兒子送到這里,還讓小鬼們‘管教’著,卻還把他生活品質和待遇都提到最高,估計任誰看了都會和她一樣覺得。
這里的房間門上也有密碼鎖,不到自由活動的時間病人是不被允許出屋子的,有事按鈴,而且屋里是有監控的,24小時都有人看著。
馮博洋再次拿起脖子上掛著的工作牌,準備去開門。
但詭異的是,這門咯吱一聲自己就開了。
一陣冰冷感瞬間席卷而來。
凍得馮博洋打了兩個冷顫。
他蹙眉埋怨:“這井航程是真的有病啊,把空調調這么低干什么,不怕生病?果然神經病的思維真是理解不了!”
說著,他就要邁步往房間里面走去。
但他驚恐地發現,他的腿竟然動不了了!
有人,正抓著他的腳踝!
馮博洋低頭看去,結果什么都沒看到。
可那腳腕處冰涼的觸感,簡直不要太明顯。
他心里不禁想到了,井航程說的那個白裙子滿身冰霜的女鬼。
臥槽,這世界上不會真的有鬼吧!
他下意識的看向涂山玖。
結果更恐怖的是,涂山玖她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來一把帶著鬼頭的大刀。
那大刀足足一米多長。
她明明剛才上來時,是空著手的啊!
馮博洋只感覺自己正在經歷著,比恐怖片還要恐怖的事情。
嗷的一嗓子,他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去掙脫‘束縛’,然后嘴里還喊著:
“臨兵斗者,皆列陣前行!”
“南無阿彌陀佛!嗡嘛呢叭咪吽!”
“妖魔鬼怪,退退退!”
涂山玖:“......”
不想被他的聲波所攻擊,涂山玖揮刀斬斷了那小鬼的手。
馮博洋感覺自己腳上的桎梏消失了,第一反應就是連滾帶爬的往外跑。
他一邊跑,還一邊喊了一嗓子涂山玖:“快跑,有鬼!”
涂山玖沒回他,而是邁步走進了房間內。
‘砰’的一聲,房間門在她進去后就關上了。
而馮博洋一口氣跑到了一樓,他才反應過來不管是涂山玖,還是他路過時看到那個正在玩游戲的司機,他們好像都沒有跟著他跑出來。
但此刻不遠處,剛接人回來的鐘光明,在看見他滿臉驚駭的樣子時,嘴角微微一笑,然后給身邊人一個眼神。
身邊的人秒懂。
帶著后面的另外兩人便向馮博洋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