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跟我一起回去?”
涂山玖驚訝的看著謝時予。
剛才她把他的頭發吹干之后,他就說有事需要處理一下,就去了書房。
沒想到這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又敲門進來告訴她,他也要跟著一起去云市。
可是他最近這么忙,從哪倒出來的時間啊?
謝時予見她那茫然的樣子,笑著解釋道:“再忙幾天的時間還是能擠出來的,再說了遠程會議也照常可以開,放心,還有我爸在呢。”
涂山玖還想說什么,結果謝時予就又說了:“我想去祭拜一下玖玖的家人們。”
此言一出,涂山玖便沒有再說什么。
她嘴角咧開,“好啊,那你多帶點衣服,云市那邊的天氣也涼了,一早一晚溫差很大的。”
謝時予捏了捏她的耳垂,“那晚上我收拾行李的時候,你在一邊幫我看著點。”
“好啊。”涂山玖痛快答應。
吃過早飯后,謝時予還要去公司安排一下工作。
涂山玖則是去了一趟西城區。
那天那個打架的男人的預言已經應驗了,她要去收賬。
西城區的學府馨苑小區內的廣場內。
賈兵正和他媳婦兒推著嬰兒車,在外面溜達。
和小區里很多單獨推著嬰兒車的女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有好幾個女人向賈兵的媳婦,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而賈兵的媳婦兒則是無奈。
她們羨慕她,她還羨慕她們呢。
她老公前段時間出了那件事后,直接把工作都辭了,準備和她一起在家照顧孩子。
她問他,工作不干了,那他們一家吃啥喝啥。
結果,他老公說要琢磨個居家就干的自由職業。
她當時就很無語,也不知道他這么顧家是好還是不好。
其實她心里清楚,就是前段時間的那件事他還耿耿于懷。
可是他沒說,她也沒提那件事。
自己有沒有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
她和她老公是初戀,她就他這一個男人。
所以她看見老公糾結的時候,也鉆了牛角尖,想著說要是他敢不信她,去做什么親子鑒定,她就跟他離婚。
但她一邊鉆牛角尖,一邊也很納悶,這孩子怎么就誰都不像呢?
后來,不管是網上,還是醫院,她都沒少跑。
但是他們都說根據遺傳學的角度來說,這孩子不可能誰都不像的,總會和家里的直系親屬有相似的地方的。
其實她看見老公每天神經兮兮的,她有想過要去做親子鑒定的,只不過最近也沒有倒出時間來。
不過,她這幾天發現,她老公回了一趟婆婆家后再回來,整個人的狀態就回到了之前。
他還把以前偷偷藏的私房錢全部都拿出來了,給她買了個大金鐲子,跟她百般道歉,說自己那段時間不該懷疑他們夫妻的感情等等。
這突然間來這么一下子,以她對他的了解,感覺他是有事瞞著自己。
嬰兒車里孩子有些困了,該回去喂奶哄睡了。
賈兵說:“媳婦兒咱們回去吧,還有點起風了。”
“嗯,行,走吧,你先把家里的空調打開,這幾天天冷,別讓小寶著涼了。”
賈兵一只手掏出手機,另一只手推著嬰兒車,“好嘞,我這就開。”
兩人步子比來的時候快。
但剛走到單元門那里,見門口站著一個女生時,賈兵就愣住了,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他媳婦兒李靜靜,轉頭問他:“怎么了老公?”
涂山玖聽見動靜,回頭看他們。
賈兵的驚訝也不過是瞬間,他很快就想到了他媽說的,賒刀人既然賒了他刀,那他即使躲去了天涯海角也能被他們找到。
沒錯,他媽說她小的時候見過賒刀人。
賒刀人去他們村里賒過刀。
所以他媽問他,為什么會那么肯定他爸不是他爸,他就說他遇到了賒刀人賒了刀。
于是他媽就沒有再隱瞞,跟他全盤托出了當年她一時糊涂做錯了事。
而且她媽還跟他說,他爸知道這件事。
因為他爸根本就不能生育!
所以這么多年他爸才會把他當做親生兒子一樣養。
本來是想要一直瞞下去的。
畢竟當年他媽和他爸,都是那么瞞著他奶奶他們的。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他的孩子出生了之后,竟然完完整整的繼承了當年他的‘親生父親’的基因。
而他又遇到了賒刀人,才會讓這件事又被翻出來。
他媽還說了,不想在他媳婦兒那丟了好婆婆的形象,所以讓他這件事自己知道就好了不要跟他媳婦兒說。
他們也怕傳到了親家家,丟人鬧笑話。
都是一個村子里出來的。
村里這種事只要冒頭了,就藏不住了。
到時候他們回鄉里就再也抬不起頭了。
賈兵聽完了他媽說的,當場就跟他媽吵起來了。
他們不是沒看見自己那個狀態,竟然還瞞著不說。
自私的為了自己的面子,讓他們夫妻間出現了矛盾。
這要是持續那樣下去,他每天神經兮兮的,指不定還會鬧出什么嚴重的事情呢!
但后來,吵了又能怎么樣?
作為夾在中間的那個人,一邊是母親,一邊是愛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做。
最后他還是在他媽的祈求和要死要活下,選擇了去維護了他們的體面。
然后把自己存的私房錢,拿出來一部分給媳婦兒買了個大金鐲子,當做是補償。
可是每當媳婦兒疑惑的看著自己時,他還是會覺得瞞著她有點心虛,像是沒有把她當做自家人一樣。
所以這幾天,他也并沒有好過。
現如今,賒刀人的再次出現,反倒是讓他松了一口氣。
所有的難題不就都解決了。
賒刀人來要賬了,他媳婦兒肯定要問她要什么賬。
那賒刀人勢必會解釋一下。
那這就不是從他嘴里說出去的了。
賈兵正在那為自己聰明的腦袋暗暗自喜呢。
結果下一秒,就聽見涂山玖,哂笑了一聲,然后說道:“心眼子都被你長了?你咋那么尖的呢?報酬六萬三千四百二十三塊七毛,現金。”
賈兵懵了:“啥?”
他媳婦兒也懵了。
這女生是誰啊?
為什么要朝他老公要錢,而且還這么有零有整的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