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玖看向康晏,“康院長的身上沾染了陰煞氣,要不是她自身的功德撐著,怕是孤兒院早就被血洗了。”
“康晏,你被那些人報復了。”
康晏瞳孔驟縮。
那些人,是三不管地帶那個組織的人。
是他去做臥底后一網打盡的那些人。
但他們深知那個窩點不是終點。
可是他們還是要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必須將其搗毀,來證明華夏對那些毒東西的態度——零容忍!
只是沒想到,他們越不過邊境,竟然會用這種方式報復他們。
等等!
那前段時間,和他一起回來的那個線人,他死在了家中,死因是自殘。
因為在那個組織的時候,經歷過殘酷的私刑對待,他回來之后心理評估就一直都沒有過,但也沒有達到特別嚴重無法治療的程度。
結果在回來之后的一個星期后就......
康晏手上的車鑰匙被他攥的咯吱咯吱響。
“嫂子,我想跟你賒把刀行嗎?”
這件事如果是明面上的報復,上面還能派人對孤兒院進行保護。
但現在他們是以這種殺人無形的形式進行報復,上面肯定也沒有辦法,因為是防不勝防。
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涂山玖的身上。
院長媽媽把他拉扯大,斷然不能讓她被他連累了。
涂山玖翻手一把小刀遞給他,“交易初步達成,你的這段因果我介入了,我‘盡力而為’,走吧,咱們去一趟孤兒院。”
病床上的康霜柔聽了半天,總算是聽明白了。
這事不是小胖生病了,而是一起針對于他們孤兒院的靈異報復事件!
她和康晚對視了一眼。
康霜柔恍然大悟道:“我就說這些孩子們最近怎么這么奇怪呢,他們原來都是中了邪了?”
康晏愧疚無比:“嗯,對不起啊院長媽媽,是我給你們帶來的無妄之災,是我......”
他的話被康霜柔出聲打斷。
“小晏!”
康晏低著頭,沒敢看她。
康霜柔嘆了一口氣:“小晏,抬起頭看著院長媽媽。”
遲疑了兩秒,他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頭看向病床上那個臉上已經有了明顯歲月痕跡的院長媽媽。
她眼里沒有責怪,只有心疼。
他鼻子發酸,“院長媽媽,你說,我聽著呢。”
康霜柔:“知道院長媽媽給你取名字的寓意嗎?”
“嗯,知道,山河無恙,海晏河清。”
“是啊,你記得當你主動跟我說你要去報效祖國的那天,我說過的那句話嗎?”
“記得,您說有國才有家,有些事情注定要有人做的,不是我就是別人,您說我很有擔當,是您的驕傲。”
康霜柔伸出了手。
康晏趕緊上前一步抓住,他蹲在病床邊,低下腦袋,讓她摸。
“小時候你頭發絲就特別硬,摸著扎手的很,如今你這頭啊,還是這么扎手,但是院長媽媽愛摸,上次你犧牲的消息送回來,本以為再也摸不到了,我在想我是不是錯了......”
康晏搖搖頭,“不是的,院長媽媽,您沒錯,他們該死!”
他臥底的那段時間,聽到那些猖狂的話,看到的多少無辜同事被殘忍虐殺。
哪怕知道自己的結局,他們都沒有一點后悔。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院長那句如果他不做,還會有很多人前赴后繼的犧牲自我,只為了那句海晏河清!
康霜柔扯了扯嘴角,沒有再說什么,而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轉頭看向涂山玖,“小姑娘,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涂山玖點了下頭,“放心,您好好休息。”
一旁的康晚收回一直看著涂山玖的視線,然后跟康晏,說道:“晏哥,咱們趕緊回去吧,現在回去正好小胖他們還睡著,這位......大師動手的話也比較容易。”
康晏站了起來,給康霜柔把被子往上蓋了蓋,檢查了一下點滴。
看著她有些干的唇,現在醫生還不讓喝水,要兩個小時后。
他張了張嘴想說讓康晚留下照顧院長媽媽,他帶他們回去就好,但還不等他說出來,涂山玖就已經轉身往病房外走去了。
她一邊走一邊說,“走吧,要趕在子時之前解決掉這件事,否則子時之后陰氣最盛,怕是我這個賒刀人就打不過他們了,屆時我們就是弱勢的一方了。”
聞言,一旁的謝時予蹙了蹙眉。
其他三人先是驚訝了一瞬,然后很快便是一臉凝重似是如臨大敵。
涂山玖主動牽住了謝時予的手,和他一起往外走。
走出病房后,謝時予手心的癢意消失,和涂山玖對視了一眼。
她對他眨了眨眼睛,唇角一勾。
見涂山玖他們已經走了,康晚把原本拎在手里的斜挎包急匆匆的背到了身上,然后跟康霜柔說了一句:“院長媽媽,你先睡一覺,有事你就按鈴,會有護士過來,我先跟他們回去孤兒院看看是個什么情況啊。”
“行,你快去吧,小心點,安全第一,什么情況跟我......”
康霜柔的話還沒說完,康晚就著急忙慌的跑出去了,“知道了,院長媽媽,我先走了。”
看著空了的病房,康霜柔疲憊的臉上滿是擔心。
剛才那小姑娘說自己可能會打不過,這下要怎么辦?
雖然知道這種事都是,一事不煩二主,但她不能拿孩子們的安全去賭。
猶豫了一瞬,她腦海中想起了一個人。
她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抬手去夠床頭柜上的手機。
費了一番力氣,她滿頭都是冷汗,總算是拿到了手機。
她的手機已經很舊了,卡頓了半天才打開通訊錄。
在搜索欄上打下了許字。
一個名字跳了出來。
她手指頓了頓,最后還是點了撥通。
響了幾聲后,電話那邊的人接起了電話。
“喂?”
語氣帶著些懶意,很明顯對方是被人擾了清夢。
康霜柔:“老許,我有件事想要求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