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大團(tuán)結(jié)???
村民們瞬間打起精神,兩張大團(tuán)結(jié),那就是二十塊嘞???
我哩個乖乖,這城里來的知青就是有錢大方,二十塊錢說借就借!
“元、元知青,我什么時候......”陳志杰死死咬著牙齒,感受到村民們異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股無名火在心底竄來竄去,這個賤人肯定是故意的,什么時候不能提偏偏就這個時候提,難道是怕他還不起嗎?!不對,這個錢本來就是元姜給他的,進(jìn)了他手里頭的錢就別想要回去!
陳志杰冷哼一聲:“我什么時候借了你二十塊錢,我怎么不知道?”
“對啊元知青,陳知青自己也有錢,怎么會向你借錢呢?”李世榮上前給元姜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再說話。
元姜哦了聲,慢條斯理地從腰間系的小荷包里拿出一張紙,在陳志杰眼前甩了甩:“陳知青,這是你向我借錢時寫的借條?!?/p>
幸好原主也不算太過愚笨,剛開始對陳志杰心有提防,死活要他寫張借條才愿意把錢借給他。
不然空口無憑,她想要把這二十塊錢拿回來,可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容易。
李世榮如鯁在喉,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沒想到這陳志杰有手有腳的還真向一個女知青借錢,他攥緊拳頭,冷眼盯著陳志杰。
陳志杰看見這借條,也是大驚失色。
糟了,忘記還有借條這事了!
這個賤人,不就是二十塊錢嗎?
至于當(dāng)眾讓他難堪,抬不起頭嗎?!
“陳志杰,快把我媳婦的錢還回來,不然我就打死你!”裴琢氣沖沖地朝著陳志杰揮了揮拳頭,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陳志杰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眼看襠部越來越痛,村民們、知青們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怪異,以及那幾個被他哄騙過的女知青,此時都用憎恨的目光看著他,猶如厲鬼一般,他心虛又害怕,做出了個吞咽的動作。
一臉肉痛地說:“哈,是我忘了這事,我、我這就把錢還你?!?/p>
元姜唇角勾了勾:“陳知青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那就趕緊把錢還我吧,過幾天我跟裴琢結(jié)婚擺酒,還想用這二十塊錢給鄉(xiāng)親們買些肉菜補(bǔ)補(bǔ)身體呢。”
此話一出,村民們看陳志杰的眼神更加兇狠。
陳志杰:......
最后,陳志杰只能拿出二十塊還給元姜,還出了一塊錢的辛苦費(fèi),讓紅橋村一個村民借了推車送他上縣城里的醫(yī)院。
臨走時,陳志杰渾濁的眼睛里流露出厭惡憎恨的神情,他死死咬著牙,暗暗下定了決心。
這個賤人,他不會放過她的!
為兒子討回了公道,裴愛國肉眼可見的開心,吆喝著村民們?nèi)旌蠖紒砑依飵蛶兔?、弄弄喜氣、吃酒?/p>
村民們也樂呵呵地答應(yīng)著。
“嬸子,這錢給你?!痹讯畨K塞給馬紅霞。
馬紅霞一驚:“這不得,這錢我哪能收哩!”
“怎么不能收呢?”元姜郁悶地咕噥了下臉腮,故作嚴(yán)肅地說:“嬸子,我們以后就是一家人,而且我剛剛也說了,這錢要回來是給鄉(xiāng)親們買些肉補(bǔ)補(bǔ)身體的?!?/p>
“我還有些肉票,等會一并給你,還得辛苦你去縣里買食材回來?!?/p>
馬紅霞遲疑了下,元姜又緊跟著說:“嬸子,難道你是不把我當(dāng)一家人嗎?既然連這錢都不愿意收我的,那、那我跟裴琢的婚事也就算了吧?!?/p>
話音剛落下,元姜卷翹纖濃的睫毛就顫抖著垂落,抿著紅唇一副傷心失落的模樣。
裴琢頓時急壞了,一把抽過元姜手里的二十塊就丟給馬紅霞:“不能算不能算!就是一家人!”
馬紅霞:......
“姜姜,那這錢嬸子就收下了。”馬紅霞嘆了口氣,嗔怪地瞪了裴琢一眼:“都說你這小子傻,我瞅著你可不傻哩,啥都知道幫著你未來媳婦!”
“什么未來媳婦,就是媳婦!”委屈的裴琢不滿地大聲囔囔。
村民們聽了也只是無奈地笑著搖搖頭,都在為三天后能吃酒開心,哪還會計較裴琢這個傻孩子娶了個知青的事?有肉不吃王八蛋!
只有一個人,也就是老流氓劉家良,陰沉著臉眼神陰惻惻地盯著元姜跟裴琢,冷哼一聲,扭頭離去。
這場鬧劇總算是結(jié)束,裴琢一步三回頭地跟著裴愛國馬紅霞離開,嘴巴撅著能掛油壺,元姜站在知青點門口看著裴琢離開,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才轉(zhuǎn)身進(jìn)去。
房間呈長條形,兩側(cè)靠墻的位置各自擺了三張床,一共住了六位女知青,元姜的位置是靠窗的床鋪,采光通風(fēng)都是極好。
她坐在床上,打開箱子拿出一瓶雪花膏,小心翼翼地往臉上抹。
坐在元姜正對面的朱春荷收拾床鋪的動作頓了頓,余光瞄了眼肌膚雪白透亮的元姜,心底生出一股嫉恨跟不滿。
大家都是一起下鄉(xiāng)的,她皮膚本就偏黃,加上這段時間干農(nóng)活暴曬,皮膚變得黑黃黑黃,而元姜卻跟大家不一樣,不僅沒變黑,還變得更白了。
為什么這張臉跟膚色不是她的?!
朱春荷不滿地癟嘴。
她一屁股坐在床上,想起裴琢,猶豫了幾秒后,瞇著眼問:“喂,你真要嫁給裴琢那個傻子?”
一個傻子有什么好的?
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除了會干活還知道什么?
一點文化都沒有,上不得臺面的泥腿子!
元姜把雪花膏放回箱子里,聽見朱春荷高傲譏諷的聲音,小臉上的表情變得冷凝,她側(cè)眸盯著朱春荷,說:“裴琢不是傻子,你要是不會說話那就閉嘴,沒人想聽?!?/p>
“你!”朱春荷整個臉都漲紅了,梗長脖子冷哼一聲:“元姜,我沒記錯的話,你爹好像是個副團(tuán)吧?你是不是腦子有坑,不好好想著怎么回城,凈想著嫁給鄉(xiāng)下人?!?/p>
“朱春荷?!痹獘善G臉頰帶著一股冷意:“我想我的事,還不需要你來評頭論足,如果你再出言不遜,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
小狐貍向來不打人,要惹急了也是會扇人的。
“元、元姜你!”朱春荷咬了下舌尖,氣得冒火,坐在床上狠狠捶打了兩下被褥,眼底狠厲一閃即逝。
她也是腦子有病,才會提防元姜是不是重生了!
就元姜這種愚蠢目光短淺的女人,
活該嫁給傻子生一堆小傻子!
元姜漂亮的狐貍眼冷冷地掃過朱春荷,懶得搭理她,著手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的東西很多,衣服大多數(shù)都是夸張華麗的款式,有個九套,錢全部加起來有個一千五百三十一,各種糧票肉票籠統(tǒng)著也有五十來張,是原主下鄉(xiāng)之際,把家里的錢票全部偷拿了下來。
洗漱的香皂和雪花膏一共還有十七盒,其他則是一些生活用品,到時候叫裴琢直接拎走就行。
收拾完后,從來沒干過活的小狐貍累得直接倒頭就睡。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三天過去。
今天,是元姜跟裴琢結(jié)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