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事情,八字還沒一撇,而且夏懷安已經(jīng)拒絕了她兩次,她怎么好意思對夏太太說呢?
夏灼灼也沒挑破。
夏太太沒多想,說:“你來都來了,一起吃晚飯吧?正好,今天家里做了很多菜?!?/p>
“好啊!”杜馨月立刻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夏太太便去忙了。
杜馨月立刻拉著夏灼灼,小聲緊張地問:“你四哥看到我會不會生氣?”
夏灼灼拍拍她的手。
“放心,你是我叫來的,他至少要給我一點面子?!?/p>
又說:“上次你讓我?guī)湍銌枂?,四哥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跟他不熟,這種話沒法問出口,問出口他也不一定說真話,所以干脆你們見一面,我在旁邊幫忙觀察?!?/p>
杜馨月點頭,卻是更緊張了。
這次不是緊張夏懷安看到她會生氣,而是看夏灼灼觀察出來的結(jié)果,是夏懷安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
醫(yī)院那邊。
夏六一番折騰,等掛完鹽水回到家,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之后了。
大家這會兒顧不上歡喜迎接夏懷安,而是問夏六的情況。
“是昨晚著涼了嗎?還是吃錯了什么東西?”
夏懷安自己就是醫(yī)生,治療過程他都陪在旁邊,所以直接替夏六回答:“檢查結(jié)果沒有什么異常,但可以排除吃錯東西?!?/p>
“那就是著涼了?!毕奶闪讼牧谎?,道:“你小時候就愛踢被子,長大了還是一個樣。趕緊娶個媳婦,夜里也有個給你蓋被子的。”
夏六肚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疼了,打著哈哈。
“娶人家回來,就為了讓人家起夜給我蓋被子,這太委屈人了?!?/p>
夏太太再次瞪他一眼。
“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好了好了,懷安那么遠(yuǎn)飛回來,還沒來得及吃口飯呢,晚點再罵懷瑾,先坐下吃飯?!毕脑坪i_口。
夏太太這才想起來今天那么隆重,都是為了給夏懷安接風(fēng)。
她又歡喜起來,招呼大家去餐桌便坐下。
自己選在夏懷安身側(cè)的位置,仔細(xì)打量著兒子。
“黑了很多?!?/p>
夏懷安點頭:“那邊的日頭比較毒?!?/p>
二哥夏懷呈笑道:“這下好了,我現(xiàn)在不用費力認(rèn)你們兩個了?!?/p>
大家都笑起來。
夏灼灼在這時開口:“馨月,你說我四哥在國外很照顧你,你不給我四哥敬杯酒嗎?”
杜馨月剛才一直插不進話。
一屋子人,只有她是外人。
現(xiàn)在夏灼灼主動Q她,她感激地看了夏灼灼一眼,而后端起酒杯,給夏懷呈敬酒。
“呈哥,謝謝你之前在國外那么照顧我?!?/p>
夏懷呈微微舉杯。
“舉手之勞。”
夏灼灼就觀察著夏懷呈的表情。
發(fā)現(xiàn)他眼底有一絲輕微的波瀾,但很快消失于無痕,似在壓抑著什么。
她心里奇怪,不動聲色地繼續(xù)打量他。
夏太太也記得杜馨月跟夏懷呈在國外碰到過,這事兒夏灼灼提過,便問起他們認(rèn)識的經(jīng)過。
夏懷呈道:“杜小姐出國之前,小七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guī)兔φ疹櫠判〗?。?/p>
之后便沒別的話了。
還是杜馨月接話,說自己兩次遇到麻煩,都是夏懷呈幫忙解決。
她是個很擅長表達(dá)的人,能把一件簡單的事情都說得跌宕起伏,聽得一桌子人心驚肉跳。
“非洲那么危險啊?”
杜馨月用力點頭。
“可不是?如果不是呈哥,我可能沒命回來了?!?/p>
夏懷呈依舊沒接話。
杜馨月略有一瞬間的尷尬,但很快恢復(fù)自然,跟夏灼灼聊起她婚禮的事。
夏灼灼順勢把話題轉(zhuǎn)移。
“打算在海島辦,到時候你要來當(dāng)我伴娘。我已經(jīng)失去了秋雨這個伴娘,不能再失去了?!?/p>
“一定!”
一頓飯吃的很熱鬧。
只是夏六中途又有些肚子疼,提前離桌了。
很快夕陽西下,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杜馨月有點舍不得走,卻不得不走。
她起身道別。
夏灼灼便說:“明天是我六哥的畫展,你有空的話,記得來捧個場?!?/p>
“沒問題!我空得很?!?/p>
她去了非洲的分公司,那邊的業(yè)務(wù)做得很成功,杜老爺子又極力幫扶她,她算是在杜氏集團站穩(wěn)了腳跟。
因為她爸媽還沒退下來,所以最近幾年時間,她都沒什么事需要特別忙碌的。
說定之后,夏灼灼便送杜馨月車門。
出了莊園,杜馨月連忙問:“你看出什么了嗎?”
夏灼灼點頭。
杜馨月立刻緊張了起來。
“你覺得他對我……有沒有一點感覺?”
“我覺得是有的?!?/p>
杜馨月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真的?!”
“嗯。”夏灼灼分析說:“不過,他好像在顧慮什么東西?!?/p>
“顧慮什么?”
“我也不知道……等我找到機會,私下問問他?!?/p>
杜馨月就拉住她的手。
“好灼灼,你可千萬要幫我問,我一輩子的幸福就看你的了?!?/p>
夏灼灼頓感壓力山大。
“我盡量……但不能排除是我弄錯了。如果、如果最后真是我看錯了,你可別怪我啊?!?/p>
“放心,如果我跟他真的沒緣分,追你三哥也行,反正他倆雙胞胎?!?/p>
“……”
夏灼灼目瞪口呆。
杜馨月“噗”一聲笑起來。
“我開玩笑的!你還當(dāng)真了!”
夏灼灼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佯怒地推嚷她。
“走,趕緊走!”
杜馨月吐吐舌頭,朝保姆車走過去。
等候已久的司機連忙下車,替她拉開車門。
“我走啦!”
杜馨月?lián)]揮手,司機便關(guān)上了車門。
夏灼灼目送杜馨月的車子離開。
正要扭身往回走,突然注意到天邊的晚霞十分絢麗。
呈現(xiàn)漂亮的橙色,還是魚鱗狀,像一條巨大的錦鯉臥在天邊。
魚鱗云……是明天要下雨么?
夏灼灼順手點開了天氣預(yù)報。
明天是大晴天,并且溫度比今天還要高一點,最高溫度十八度。
她松了口氣,往回走。
明天就是畫展了,是晴天就好。
回去后,她跟趙緹通了個電話,說了明天的具體流程。
事情還沒說完,司慎行的電話打了進來。
夏灼灼知道司慎行這人現(xiàn)在小氣得很,要是先掛斷他的,他會生氣,只好跟趙緹說:“我明早再跟你確認(rèn)流程?!?/p>
“是,師父。”趙緹恭恭敬敬地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