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之前,花童小男孩明明已經(jīng)被換成了夏懷武一個手下的兒子。
現(xiàn)在,那個小男孩不見了,只有小女孩和寧望兩人。
夏灼灼和司慎行同時皺眉。
只見兩個孩子一手拎著花籃的一邊,朝他們走來。
花籃里,放滿了鮮花。
中間的戒指盒靜靜躺在里面。
小孩子長得大都差不多,其他人也不會把一個孩子當(dāng)回事,但兩人已然覺得不對勁。
司慎行下意識就要叫人,卻已經(jīng)來不及——
只見寧望忽然從放滿鮮花的花籃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掏出了一把手槍,對著夏灼灼就扣下扳機。
司慎行在那一瞬間什么都沒想,身體比腦子反應(yīng)還要快,一把就抱住了夏灼灼,用后背當(dāng)夏灼灼的盾牌。
卻沒想到,夏灼灼的速度也同樣很快。
她沒想著誰幫誰擋槍,她想的是,誰都不能受傷。
故而,她在司慎行抱住她的同時,一把將司慎行撲倒。
只聽子彈在耳旁呼嘯而過。
子彈卻還是擦破了她的耳朵。
劇痛讓她瞬間手腳無力。
“灼灼!”
“按住他!”
“來人!”
“快過來!”
“有人!海上有人過來了!”
亂七八糟的聲音,讓夏灼灼的腦子更混沌。
她感覺自己脖子上溫潤一片,像是有什么溫暖的液體在流淌。
“灼灼!灼灼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夏灼灼費力抬頭,只看到了司慎行那雙漆黑的眼睛,眼眶處泛了一圈的紅。
很快又有槍聲響起。
夏灼灼感覺自己被人橫抱了起來。
再后來,她便完全沒有意識了。
不知過了多久。
夏灼灼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混沌里。
而這片虛無的混沌中,時而安靜,時而嘈雜。
漸漸的,黑色的餛飩消失。
她看到了一大片粉色的沙灘。
可那片沙灘慢慢被鮮血染紅。
夕陽也從橘紅色,變成了詭異的暗紅。
她試圖逃離,雙腳卻無論如何都動彈不了半點。
只能看到那些像是有了生命的血紅,一點一點蔓延到她的腳下,將她整個人慢慢吞噬。
她又陷入了一開始的那片黑色的混沌中。
只是這一次,耳邊如同亂碼一般的嘈雜聲,變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人聲。
“沒有找到。”
“小七什么時候才能醒?”
“醫(yī)生說快了。”
“還是先不要醒來比較好,我怕她一時接受不了。”
夏灼灼的腦子亂糟糟的。
誰在說話?聲音好熟悉。
為什么他們不希望她醒過來?
她會接受不了什么?
渾渾噩噩的,夏灼灼又陷入了那片黑暗里,再無聲音。
……
再次醒來,夏灼灼只看到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息。
夏灼灼下意識想轉(zhuǎn)動腦袋,但是左耳的疼痛讓她瞬間老實不敢再動了。
只敢轉(zhuǎn)一轉(zhuǎn)眼珠子。
這一次,她看到了守在病床邊的夏太太。
此刻也不知道幾點,夏太太趴在床邊,一動不動,似是睡著了。
夏灼灼不想吵醒她,只是干等著。
恰在這時,有金發(fā)碧眼的護士進來換藥。
看到夏灼灼睜開了眼睛,驚呼一聲:“您醒了?”
說的是英文。
夏太太立刻就醒了。
看到夏灼灼,她的眼淚比聲音先出來。
“灼灼……”
夏灼灼道:“我沒事的,媽,就是耳朵疼……”
夏太太的眼淚流的更多了。
“好孩子,你受苦了……”
她說話的時候,夏灼灼覺得耳朵嗡嗡的,有些聽不太清楚。
她記得,自己當(dāng)時撲倒司慎行,好像耳朵受了傷。
“我的耳朵……”
夏太太便跟她解釋。
她的耳朵受了槍擊,影響了一部分的聽力。
但是后續(xù)會慢慢恢復(fù)。
“少則三個月,多則一年就能恢復(fù)。”
夏灼灼“嗯”了聲,問:“其他人呢?還有沒有人受傷?”
夏太太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夏灼灼一下子就感覺不好。
她掙扎著要坐起來,卻被護士阻止。
“還要給你換藥,先不要起來。”
夏灼灼只好躺回去。
“會有點疼,忍一忍。”
護士輕聲細(xì)語,夏太太也在旁邊陪伴。
換藥的過程,有些“慘烈”,但夏灼灼是個內(nèi)心堅毅的人,很堅強熬了過去,沒有發(fā)出半點吃痛的聲音。
終于,藥換好了。
護士道:“我去找醫(yī)生過來,家屬記得不要讓患者有太大幅度的動作,她有一些腦震蕩,還需要靜養(yǎng)。”
寧穗香點頭。
目送護士走后,寧穗香道:“灼灼,你別的什么都先不要管,先等你的身體恢復(fù)一些了,咱們再慢慢說。”
夏灼灼隆起眉。
她一向是很聽夏太太的話的,只是這次卻不想聽。
“媽,我是醫(yī)生,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不至于那么脆弱的。你就告訴我吧,是不是有人受傷了?”
寧穗香一抿唇,終于還是說了。
原來當(dāng)天除了寧望之外,還來了一撥人。
他們是從海上來的。
帶了武器。
這幫人,是當(dāng)?shù)啬菐秃趲偷臍堻h。
夏懷武來了這邊之后,把他們打擊的打擊,驅(qū)逐的驅(qū)逐。
他們已經(jīng)消失了很久,卻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島主”司慎行要在這邊辦婚禮,就蓄謀在這一天過來,想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
地面他們知道突破不了司慎行和夏懷武的防衛(wèi),所以他們是從海上過來的。
夏灼灼失血過多暈倒過去之后,發(fā)生了槍戰(zhàn)。
“我們的人很多都受了一些傷,好在,并沒有出人命。只可惜,最后只抓到幾個人,其他人都逃了。”
聽到這里,夏灼灼長長松了一口氣。
幸虧。
幸虧沒有出人命。
只要不出人命,一切好說。
“都有誰受傷了?”夏灼灼問。
夏太太剛要說話,病房的房門被人推開。
幾個醫(yī)生走了進來。
跟他們一起進來的,還有夏六和夏懷武。
他們一直守在外面。
得知夏灼灼醒了,連忙過來。
其他人也在趕過來看她的路上。
“六哥,五哥。”
夏灼灼快速打量他們,見他們都沒有受傷的痕跡,心中稍稍放松。
只是很奇怪,司慎行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過來。
不過轉(zhuǎn)頭一想,出了槍擊的事,他肯定忙著調(diào)查和抓人,替她報仇,以及消除后續(xù)的隱患。
故而,他人不在醫(yī)院也正常。
反正她也沒有什么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