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間。
夏懷武經(jīng)過治療,原本情況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但不知怎的,喂了一口水后,突然開始吐血不止。
而且吐出來的血,還都是深色的。
夏灼灼趕到的時候,地上已經(jīng)吐了一大灘血了。
“小七……”
看到夏灼灼后,原本黯淡無光的一雙眼睛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
夏灼灼輕輕搖頭,低聲說:“叫我灼灼?!?/p>
她,并不十分信任司慎行。
對方的身份太過特殊,也很……復(fù)雜,所以她暫時不想讓司慎行知道她就是夏家七小姐。
到底是血脈同宗,夏灼灼這么一說,夏懷武立刻明白過來。
他道:“灼灼,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夏灼灼輕輕搖頭:“我沒事。”
她說著,拉過夏懷武的手開始診脈。
半分鐘后,她明顯松了一口氣,松開夏懷武的手,扭頭詢問跟過來的司慎行。
“我的衣服呢?”
司慎行微一側(cè)頭,旁邊的霍剛立刻將一個袋子遞了過來。
里面正是夏灼灼的衣服,和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包。
她拿出小包,從里頭翻出一個小藥瓶,掏出一顆黑色的藥丸遞到夏懷武面前。
“吃了它?!?/p>
換成之前,夏懷武必定要問清楚這是什么,但這次,他幾乎是毫不遲疑的就拿過藥丸干咽了下去。
而夏灼灼,自己也倒出一顆藥丸吞了下去。
司慎行看著兩人,開口道:“這是……毒氣的解藥?”
夏灼灼頷首,順勢遞給他一顆。
“你當(dāng)時也進(jìn)去了,也吃一顆吧。古武堂的人太多,得用些非正常手段,才能確保萬無一失?!?/p>
司慎行聞言深深看她一眼。
夏灼灼讀懂了。
他的眼神分明是在說,萬無一失,還是失手了。
夏灼灼喉頭一噎,說:“那是因?yàn)槎午裉苹?!還有我輕敵了。否則,他絕不是我的對手!”
單刀匹馬殺進(jìn)古武堂,不是她沖動,更不是她狂妄。
是她很確定自己能滅了古武堂。
誰曾想,谷仔那邊的信息有誤,段珩的功夫比他們以為的要厲害,人又太狡猾。
她這才失手了。
司慎行似笑非笑:“灼灼小姐,我可什么都沒說?!?/p>
“……”夏灼灼再次一噎,突然不想跟他說話了。
嘖。
小姑娘生氣了。
可他確實(shí)什么都沒說啊。
正要說話,外頭阿麥回來了。
“少爺……”
他看了眼夏灼灼和夏懷武,猶豫著要不要說話。
司慎行道:“這兒沒外人,你說吧。”
阿麥這才開口:“古武堂的人全都被帶走了,但事情牽扯太深,方局那邊也遇到了一些阻礙,所以需要您親自過去一趟?!?/p>
“我知道了?!?/p>
司慎行一點(diǎn)頭,對夏灼灼道:“事情沒徹底解決之前,兩位先留在我楓林晚休息一下?!?/p>
“不用?!毕淖谱浦苯泳芙^:“我們已經(jīng)叨擾了很久了,這就走?!?/p>
她說著,就要去扶夏懷武。
可夏懷武剛一下床,差點(diǎn)直接栽倒在地。
無奈,她只好說:“我可能……需要再叨擾一下。”
司慎行扯唇一笑。
“楓林晚房間很多,不差這么兩間。兩位想什么時候走就什么時候走,我先出去一趟,解決完事情就回來?!?/p>
夏灼灼頷首,目送司慎行離開。
她轉(zhuǎn)頭將夏懷武重新扶回到床上,問:“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
夏懷武愛面子,故作輕松道:“我很好?!?/p>
夏灼灼輕輕蹙眉:“我現(xiàn)在是你的醫(yī)生,你如果不想死在這里,最好說實(shí)話?!?/p>
夏懷武也不敢隱瞞了,說:“剛才的確很難受,連呼吸都差點(diǎn)呼吸不上來。但吃了你的藥之后好多了。不過……胸口這里,很痛?!?/p>
痛到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會暈過去,連直立行走都做不到。
夏灼灼果斷伸手檢查。
“這里疼嗎?”
“不疼?!?/p>
“這里呢?”
夏懷武臉色一變,唇瓣瞬間發(fā)白。
夏灼灼收回手,說:“是肋骨斷了兩根,得好好養(yǎng)。其他地方倒是沒什么大礙?!?/p>
肋骨不是別的地方,沒法接骨,只能靠養(yǎng)。
夏懷武學(xué)武術(shù)的,自然也知道肋骨斷了意味著什么。
他有些擔(dān)心地說:“我現(xiàn)在這樣,怎么見媽?”
夏灼灼冷聲說:“現(xiàn)在知道媽……知道夏太太要是知道了,會為你擔(dān)心了?那為什么還要亂跑?”
“我沒有亂跑……”
夏懷武著急地解釋:“我當(dāng)時借口上廁所,其實(shí)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為你定制一套珠寶。但是我剛跟他們店員談好要什么款式,就被古武堂的人強(qiáng)行帶走了?!?/p>
“你不就是古武堂的人嗎?他們?yōu)槭裁匆@么對你?”
夏懷武黑著臉說:“那家珠寶店,是古武堂的。準(zhǔn)確來說,那個商場都是古武堂的產(chǎn)業(yè)。當(dāng)時珠寶店里,正好有東西失竊了,他們認(rèn)定是我偷的。”
“什么東西?”
“說是一套什么古武秘籍……但我真的沒有拿!”
這種事,夏懷武沒必要對她撒謊。
夏灼灼點(diǎn)頭:“我知道了,我會查清楚?!?/p>
能讓古武堂的人不顧夏懷武的身份就把他弄成這樣,一定是什么很重要的東西。
說不定,對他們暗部也有用。
還有,夏懷武被抓,偷東西的人才是導(dǎo)火索。
古武堂被滅了,但這人也不能放過。
“灼灼……”夏懷武忍不住問:“你以前不是一直在鄉(xiāng)下嗎?究竟是什么時候?qū)W的這些身手?”
夏灼灼淡淡道:“就不許鄉(xiāng)下也有高手?”
夏懷武深信不疑。
“的確,很多高手最后都喜歡歸隱山林?!?/p>
說到這,夏懷武突然感到一陣?yán)б狻?/p>
是醫(yī)生在他吐血之前,為他打過鎮(zhèn)定劑。
那鎮(zhèn)定劑有安眠和止痛作用。
夏灼灼道:“你先睡一會兒吧,等好一些了,我們就回去?!?/p>
“嗯?!?/p>
夏懷武應(yīng)聲躺下。
夏灼灼道:“不介意我用你的手機(jī)跟家里人報個平安吧?”
“不介意?!?/p>
他遞出手機(jī)。
手機(jī)上面有兩道裂痕,好在不影響使用。
她點(diǎn)開手機(jī),屏幕亮起,壁紙是夏懷武和夏琉璃的合照。
看穿著,應(yīng)該是夏琉璃畢業(yè)當(dāng)天拍的,還穿著黑白色的學(xué)位服。
夏懷武也看到了,頓時有些尷尬。
“之前琉璃讓我換上……我就一直懶得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