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宜凝神閉目,運轉天地靈氣,奇異的微涼感籠罩全身,像是從每個毛孔里鉆了進去。
靈氣于體內運轉,最終轉化為靈力涌入丹田。
幾個呼吸間,她再度睜開了眼。
不出任何意外,她的修為還是止步不前。
腦海中系統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道:“宿主,也許你也能使用靈力呢?”
白書宜眼角一抽:“煉氣期共有九重,到三重才能使用靈力,我現在還是一重,你當我傻?!?/p>
系統支支吾吾:“要不你試試?”
“知道了知道了?!卑讜朔笱艿幕亓艘痪?。
伸手去拿桌上的糕點時眸光微頓,因為她看見了枕頭下露出的功法,上面寫的是玉清劍法。
普通的修煉功法對她無用,那劍法呢?
都說她在跳大神,自己倒要看看修仙里的劍法如何。
于是這本從未翻開過的書終于得到了寵幸。
……
翌日,考核當天。
去場地之前沈泠不放心的囑咐,一個冰山外表的人硬生生熬成了媽媽的存在。
“師妹,考核上弟子第一天不可使用靈力,但靈器丹藥是一直不能用,還有你的那些花拳繡腿……”
她嘆了口氣,“算了,盡量少用?!?/p>
一旁的鶴霽抿了口茶,習慣性的拿了朱筆抵著唇:“花拳繡腿?那分明是咬人扯頭花。”
到現在他胳膊上還有一個牙印呢。
白書宜打了個哈欠:“只要能贏,什么招數并不重要?!?/p>
這幾天下來,鶴霽都多久沒臭美了,而他半點不生氣,還覺得越打越爽了。
考核每一年舉辦一次,玉清宗次次都十分重視。
每年這個時候長老們也會出面,興許能從中挑選出遺漏的明珠。
這對外門弟子而言,是資源上有著物質的飛升,比起內門弟子他們或許缺少天賦,但一定有著相等的努力。
相對的,進入內門后責任與危險也同等。
今年內門的名額一共是三十個,不包括長老們相中的人選。
競爭激烈。
御劍將人送過來的沈泠看了眼四周熙攘的人群。
“師妹,一會記得去抽簽,選你的第一個對手?!?/p>
白書宜心不在焉的點了下頭,目光早看向了別處。
沈泠無法在這里久留,只能先去觀眾席等候。
她一走,系統就垂頭喪氣:“宿主,你會輸的,屆時你我一起躺板板。”
白書宜嘴角一扯,“不,小系,是我要開始裝逼了。”
“……”
你說了算。
白書宜很快在一角找到了,正忙的焦頭爛額的木執事。
她一靠近,木執事頭都沒抬就說了句:“自己抽?!?/p>
他說完繼續收尾工作,豈料對面的人非但沒走,還非常奇怪的問。
“我有個朋友很好奇,如果對戰會死的情況下,可否直接求饒認輸?”
木執事手上一頓,這才抬頭正視眼前的丫頭。
修仙境界在仙門分為凡人、超凡二境,從低到高分別是煉氣、筑基、金丹、元嬰、化神、渡劫。
而白書宜不光是煉氣,還是剛引氣入體的那種。
木執事原本有些不悅,眼下卻眼含同情:“不能。”
白書宜不死心:“我方才從你眼中看到同情了?!?/p>
“那也不能,同門弟子,點到為止,若是連這點勇氣都沒有,日后如何對戰妖物,保護天下蒼生?!?/p>
怕死,何必來修仙?
木執事要不是念在她敢報名的份上,早忍不住開罵了。
“若是怕了現在便可退出宗門!”
白書宜抽了一塊玉牌,無辜的不行,“都說是一個朋友讓我來問問你,這么兇做什么?!?/p>
木執事目送著她“視死如歸”的背影:“……”
不行就不行,還扯謊造謠出來一個朋友。
此時白書宜已經走遠,坐到了弟子候戰席上。
“那個就是你的對手,煉氣期的白書宜。”
“聽說大師姐很是看重她,飄雪劍都送出去了,你要不適當放水?哈哈!”語氣甚是陰陽怪氣。
“放屁,身為宗門弟子應當正直,敢于對戰,此等大言不慚,貪圖勝負之輩我看不起。”
“原以為葉師兄在撒謊,沒想到她還真打賭了,真不知哪來的勇氣。”
不遠處的交談聲清晰入耳,白書宜后知后覺,奇怪的看了眼那三個莫名其妙的人。
移開了視線,但耳邊譏諷的交談聲并未停止。
前幾天還對她好奇卻友善的人,突然之間敵意相對。
眾人明里暗里諷刺的口干舌燥,卻不知白書宜早已跟系統聊得熱火朝天。
被動加入群聊的系統開始不理解:“宿主,你為什么不解釋那些謠言?”
白書宜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你個小機器人懂什么,有的東西要讓當事人去解釋,效果最佳?!?/p>
葉凌軒搞這一出真的是沖她而來?
實則不然,他擺明是沖著沈泠去的,這些天的遭遇讓他有了恐慌感,急需把白書宜這個變故趕走,同時試探沈泠。
系統:“我不懂,你懂。”
“小系啊,人性是復雜的,如果我去解釋最多給自己澄清,可大師姐去就不一樣了,一來,我想看看她的真實態度,二來,也可以讓所有人都知道。”
“她,沈泠,已經徹底放棄葉凌軒了。”
當偏見過深的時候,解釋不如行動。
白書宜一邊說一邊盯著比武臺上的弟子,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到底是哪里呢?
可她來不及細想,她是劍修屬于比武那一列,馬上輪到自己。
白書宜拍了拍宗服不存在的灰,在眾多目光下也毫不膽怯。
可她剛要起身,肩膀突然被手指點了一下。
“你就是白書宜啊?”長相粗曠的男弟子一邊問著一邊收手。
雖然不知道這人為什么戳自己,但她還是乖乖點頭:“有事?”
“煉氣期?”
他大概很久沒說過話,聲音嘶啞低沉,像是含了一捧沙子,帶著磨砂的質感。
白書宜不爽了,一個個都看不起她怎么回事,“誰不是從煉氣期過來的。”
后者只是看著她,道:“今天一早,葉師兄就宣揚了你跟他打賭的事,大家都沒有惡意,只是看不慣。”
仙門中人恃強,你不行可以,但你若不行又裝行。
絕對不可以。
可他卻覺得葉凌軒的行為同樣令人不齒,而且,他總覺得白書宜并非那般人。
白書宜笑了笑:“多謝。”
雖然早已猜到,但此人愿意提醒她也不會無視。
男弟子便沒再說什么,是非如何,結果出來才能得知。
比武臺。
其他人或飛或跳的各種姿勢,只有白書宜一個人是爬上去的。
等她好不容易爬上比武臺,到中央站定,木執事欲言又止,最終看了一眼雙方對手,開口道:“自報修為?!?/p>
“煉氣大圓滿,丁平?!?/p>
“煉氣一重,白書宜?!?/p>
“比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