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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這樣吧。”
領導又一次失望地搖了搖頭，起身離開會客室。
“這……領導……”程瑋出于以前做銷售的習性，還想伸手挽留一二，再磨一磨。
銷售嘛，基本上都是屬牛皮糖的，黏上就不輕易松手。
當然，程瑋如果沒被領導那句“我不太看好你們”給震得心神失手，是不會這么失禮的。
畢竟身份變了，他已經是一家公司的創始人和總裁，不再是風里來雨里去的銷售。
領導的秘書反應很迅速，立馬快步上前擋住了程瑋的手。
秘書看向程瑋的目光，隱隱發冷。
“抱歉，實在對不住，我們失態了。”珋氰見狀不對，趕緊把程瑋已經抬起的手摁了下去，連連道歉。
秘書深深地看了一眼程瑋，似乎記下了他的長相，方才轉身跟上領導，拎著公文包亦步亦趨。
“我……我剛剛是不是犯錯誤了？”程瑋臉色僵硬，訥訥道。
“唉，沒事，下次注意。”珋氰嘆了一口氣，并沒有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領導口中差得有點多的“覺悟”具體是指什么。
不弄清楚這一點，就無法知道，領導為何不看好嘀嘀出行。
以后和星聯出行的競爭，也就無從談起了。
將些許不滿的情緒擯棄掉，珋氰建議道：
“走吧，回去開會，再研究研究星聯出行為什么能說通大力打擊黑車的魔都市政府，拿到試點運行資格，又為什么能讓作風相對保守一些的帝都市政府也松了口風。”
“嗯。”程瑋點了下頭，表示同意。
兩人就這么空手而回地離開了帝都市政府。
回去的途中，兩人都有些神思不屬。
尤其珋氰，有些懷疑自己辭掉高盛亞洲區董事總經理的工作，加盟嘀嘀擔任COO是否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了。
同時，她心里也莫名感覺有些不對勁。
明明決定跳槽之前，她咨詢過家里的糟老頭子，也和在硅谷做律師、為Uber創始人兼CEOTraviS KalaniCk做法律咨詢的堂妹珋臻深入交談過，
確定接下來至少十年里，出行領域都大有可為。
如果做得好，她絕對能在嘀嘀站上職業生涯的又一座高峰。
比高盛亞洲區董事總經理高出好幾個山頭的高峰！
為什么剛加盟就出師不利了呢？
難不成最近水逆？
搖搖頭，珋氰將不合時宜的荒誕想法甩出腦袋，專心為回到公司馬上便要召開的會議做準備。
杭城。
幾乎在程瑋和珋氰離開帝都市政府的同一時間，塊的打車創始人陳偉瑆和CEO呂川威，也失望地離開了杭城市政府。
相較于帝都市政府實權領導對嘀嘀出行的冷漠，杭城市政府實權領導對陳偉瑆和呂川威的態度要好上不少。
畢竟杭城市政府在服務企業方面，一直走在全國乃至全世界的前列。
杭城市政府的領導，在聽完塊的打車申請網約車試點運行資格的訴求之后，語氣委婉但直言不諱地告訴陳偉瑆和呂川威：
“杭城市政府是非常支持求新創新、勇于探索的初創公司的。
同時也是嚴厲打擊非法營運的黑車的，這是原則和立場問題。
同樣是搞網約車，哦……你們一開始叫手機打車，星聯出行為什么能后來居上，率先獲得政府的支持，拿到變非法營運為合法營運的試點資格，而明確拒絕你們塊的打車？
這里面的學問很深，你們要好好琢磨。
如果能琢磨透，再把內功修煉好，不用你們申請，只要杭城市政府看到你們的轉變和提升，絕對會主動給你們頒發試點資格。
我以個人的名義提示你們幾點，一要愛國，二要合法，三要合規，四要給政府減負，五要給社會和人民謀福利。
就這五點，回去以后好好想，好好琢磨。
我個人以及市政府還是非常支持杭城本地企業的。”
面對領導的諄諄教誨，陳偉瑆和呂川威連連表示了感謝，方才離開。
回到公司，陳偉瑆和呂川威立即召開公司高管會議，講述在杭城市政府的經歷。
并尋求團隊的力量，弄清楚領導的五點提示和網約車試點運行資格之間的關系。
同時，也將這次受挫的消息通報給了經緯創投、新天語資本、四十大盜集團等股東。
風投圈的消息流通速度，有時候很慢，有時候又非常之快。
沒用多久，金沙疆創投的朱驍虎、鵝廠戰投的JameSe、SOft bank的孫征億，就同時知道了嘀嘀和塊的各自在帝都市政府和杭城市政府碰壁的消息。
“嘀嘀、塊的，難兄難弟。”朱驍虎發出一聲長嘆，心情很是不快。
身為國內教父級投資人，這還是朱驍虎的投資項目，接連在同一家公司身上遭遇挫折。
共享單車項目還好說，客單價的天花板擺在那，市場想象空間有限。
遭遇挫折就挫折，無所謂。
反正他已經制定好了退出策略，不可能把對小橙單車的投資砸在手上，無非是投資收益率低于預期而已。
但是網約車項目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可是一個千億級的市場！
不說吃到大頭，至少要狠咬一口。
現在整的，讓人很不爽啊！
“都他媽怪群星科技！”朱驍虎罵了一聲，便強行制怒，再次組織各投資機構與嘀嘀出行管理層團隊的遠程視頻會議。
半個小時后。
一個加密的在線視頻會議召開。
投資人有：金沙疆創投的朱驍虎、鵝廠戰投的JameS、SOft Banke的孫征億、中新產業基金總裁田羽……
嘀嘀出行管理層團隊有：創始人兼CEO程瑋、COO珋氰……
朱驍虎作為會議發起人，率先發言：
“諸位，我發現嘀嘀走了一段彎路，必須盡快糾正過來。
抄星聯出行的作業，不意味完全模仿星聯出行。
拿不到網約車試點運行資格，那就拿不到。
各地政府只是打擊黑車，并沒有取締網約車。
沒有試點資格就不能做了嗎？
當然能！
無非就是不那么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罷了。
我想說，只要把規模搞上去，管他名正不正言順不順。
規模大了，那么多司機指著嘀嘀吃飯，政府就絕不可能一直不給試點資格。
乃至以后必然會出臺的網約車特許經營許可！
我的想法，既然一條路走不通，就不要太死板，非得硬磕這條路。
換一條路走又何妨？
換什么路呢？
簡單的路！也是老路！
燒錢，搞規模，倒逼政府出臺新的法律法規！
我不信政府會允許星聯出行搞壟斷！
網約車這塊蛋糕，必須要有我們的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