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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這一覺睡得很舒服,渾身疲憊一掃而空。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得這么安心了,先前住在原主家里,她連睡覺時都要擔心喪尸,害怕在睡夢中被活生生咬死。
現在扎根野外,居然詭異地沒有在半夜驚醒。
是因為受到靳溫柔他們保護的原因嘛?
此刻是凌晨,天剛蒙蒙亮,溫度已經升了起來。
渾身上下又悶又熱,還出了點汗,舒窈一把掀開被子,再把身上的大棉服脫了收起來。
舒窈并不知道末世溫差能這么大,她以為晚上的氣溫也不會低到哪里去,就沒有帶厚衣服。
靳溫柔主動將這件棉服送給了她。
舒窈用毛巾沾了些水,擦拭身上的汗,然后換了件新裙子。
是一件白色的小碎花吊帶裙,布料柔軟做工精致,穿在舒窈身上剛剛好。
她本來就又白又瘦,骨架很小,裙子襯得皮膚像是在牛奶里滾過一圈那般白皙,裸露在外的肌膚沒有一點疤,白里透紅。
舒窈拿起鏡子,突然發現自己的嘴巴破了。
剛睡醒腦袋暈乎乎的,完全沒有發現。
現在一看,傷口很明顯,連帶著嘴角一圈都有些微微腫脹。
她伸出舌頭舔了下,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從傷口處漫開,頓時疼得眉頭緊皺。
鏡子再往下照,裙子是低領,漂亮小巧的鎖骨一覽無余。
鎖骨上面一點的位置,白皙的脖頸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紫色淤青。
舒窈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這是.....
吻痕?
被自己腦子里突然蹦出的兩個字嚇了一跳,舒窈差點直接叫起來。
她勉強壓下心里的恐慌,試探性地伸手去摸了摸。
淤青不是凸起,摸上去不痛不癢,沒什么感覺。
她越發確定這玩意就是吻痕了。
哪個畜生做的?
未等舒窈捋清思緒,帳篷外傳來一陣動靜,似乎是宋祈白醒了。
“靳小姐早。”
靳溫柔:?
這么有禮貌,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大哥早上好。”
正在大口啃面包補充能量的林強:?
“杜兄弟早上好啊,刷牙呢?”
正在洗漱的杜陽默默放下牙刷,咕嚕一聲,漱口水一滴不剩地吞進肚子里。
靳溫柔最先反應過來,尷尬地笑了笑。
“早上好。”
話落,她眼尖地注意到宋祈白的嘴巴似乎腫了。
昨天的黑色沖鋒衣被他脫了下來,穿著件薄薄的里襯,衣領處的扣子沒有扣,露出了分明的鎖骨和脖頸。
脖子上似乎也有東西。
宋祈白慢悠悠走近,脖子上的痕跡更加明顯。
靳溫柔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從前在部分和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也沒了解過這方面的知識。
看到紅痕的時候,腦子里第一個念頭就是——“你被蚊子咬了?”
宋祈白炫耀的神情有瞬間凝固,緊接著眉眼一彎,笑得更加愉悅。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挑眉問道:“你說這個?”
靳溫柔老實點頭。
宋祈白突然勾唇笑了聲,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耳尖通紅一片。
“你問我小姐就知道了....”
“問我什么?”
舒窈冷著一張臉從帳篷里爬出來,待看清宋祈白這張臉時,差點腳下一軟倒在地上。
宋祈白的嘴唇也被咬破了,脖頸上紅痕的位置,和她的一模一樣。
舒窈的腦袋有瞬間混亂。
這時杜陽注意到她,疑惑出聲。
“江小姐...你的嘴?”
舒窈一股火氣直沖頭頂,臉頰又熱又燙,恨不得直接把宋祈白大卸八塊。
她不自在地咳了聲,解釋道:“蚊子咬的....”
杜陽不疑有他,轉頭看向宋祈白。
“宋兄弟,你這也是蚊子咬的?”
靳溫柔皺起眉頭,“奇怪,晚上一般沒有蚊子,況且有我的保護屏障,應該一只蚊子都飛不進來,我們幾個都沒有被咬。”
她看了眼舒窈腫起來的唇肉,柔聲道:“可能是你們沒有異能的原因,車上有藥膏,等會我拿給你。”
舒窈忙不迭點頭,甜甜笑道:“謝謝溫柔姐姐。”
宋祈白幽幽地看過來,視線停留在舒窈臉上。
舒窈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下一刻,就見這個不要臉的玩意,鼻尖一聳,有些委屈地垂下眼。
又長又密的睫毛下垂,微微顫抖著,蓋住了眸子里難受晦暗的神色。
“小姐說是蚊子,就是蚊子吧…”
這話一出,舒窈立刻就炸了,頭皮發麻。
“本來就是蚊子!”
過分心虛,她的嗓音不自覺大了幾分,一字一句反駁。
“我昨晚都拍死了好幾只!”
宋祈白聞言,幾不可見地彎了彎唇角。
大小姐昨天晚上有沒有拍蚊子,他還不知道嗎?
撒謊都這么可愛。
宋祈白想說些什么,想了想還是作罷,不愿同她爭辯。
“嗯,您說的對,就是蚊子.....”
單純無害,眼神飄向別處,帶著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委屈。
舒窈氣喘得很急,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氣死了。
宋祈白怕她氣暈過去,忙勸解道:“小姐您別生氣。”
手指輕輕絞著袖口,少年眉頭微蹙,聲音放得又輕又軟。
“昨晚壓著我親的不是您,強行撕開我衣服的也不是您。”
“非要咬爛我的臉,在我脖子上留下痕跡的也不是您。”
“都是蚊子做的,小姐您是無辜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
像是一道悶雷炸開,幾人猛地偏頭看過來,瞳孔里壓著止不住的震驚。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么小的身板,看不出來啊。
舒窈欲哭無淚,整個人要崩潰了。
“我....我沒有啊。”
靳溫柔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眼宋祈白脖子上的吻痕,又看了眼舒窈腫起的唇肉。
她緩緩走過去,拍了拍舒窈的肩膀。
“沒事,年輕人嘛,我們都能理解。”
舒窈要被逼瘋了。
“不是....我真的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