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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北疆軍情緊急！”
兵部尚書王賀匆匆進殿，手中捧著厚厚一摞軍報，臉色難看得要死。
江書晚坐在神機監的位置上，內心瘋狂吐槽：完了完了！又有事了！她就不能安安靜靜地當個咸魚嗎？
“說。”皇帝蕭煊放下奏折，鳳眼微瞇。
王賀展開軍報，聲音發顫：“回陛下，前線來報，因天氣驟寒，運往北疆的糧草大半凍壞腐爛。將士們食不果腹，士氣低落，懇請朝廷速派援軍和補給！”
“什么？”太子蕭景珩猛地起身，“這怎么可能？朝廷明明已經調撥了三個月的軍糧！”
“殿下，您有所不知。”王賀苦著臉，“北疆天寒地凍，運輸途中，肉類凍成石頭，蔬菜全部爛掉，連干糧都發霉了。將士們只能啃樹皮充饑，哪還有力氣打仗？”
江書晚聽得頭皮發麻。這劇情發展得也太快了吧？她還沒來得及享受神機監的摸魚生活呢！
“還有御寒問題！”王賀繼續匯報，“北疆比往年更冷，將士們的棉衣根本不夠，已經有人凍傷凍死了！”
朝堂上一片死寂。
皇帝的目光慢慢轉向江書晚，那眼神讓她渾身發毛。
“江監正。”蕭煊開口了，聲音不帶任何情緒，“神機監新設，正是為了應對這種非常之事。你可有良策？”
江書晚差點沒當場去世。她就知道！皇帝設這個破部門就是要坑她的！
“臣…臣…”她張了張嘴，腦子里飛快轉動。
等等，軍糧保存問題？這不就是罐頭的原理嗎？還有御寒…羽絨服啊！
江書晚眼睛亮了。雖然被迫營業很痛苦，但這可是發財的好機會啊！
“陛下，臣倒是有個想法。”她站起身，聲音漸漸穩定。
“說來聽聽。”皇帝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江書晚清了清嗓子：“關于軍糧保存，臣以為可用'陶罐封存之法'。將煮熟的肉類蔬菜裝入陶罐，趁熱密封，再用蜂蠟封口。如此一來，可保數月不壞。”
朝堂上議論紛紛。
“這能行嗎？”
“聽起來很玄乎。”
“江監正向來奇思妙想，說不定真有用。”
蕭景珩皺眉：“就算能保存，這種陶罐制作起來也極為繁瑣吧？”
“殿下所言極是。”江書晚點頭，“但臣已有應對之策。神機監可出技術標準，由民間作坊大量制作。朝廷只需提供原料和定金即可。”
皇帝眼中閃過精光：“繼續說。”
“至于御寒問題。”江書晚從袖中取出一小團鵝絨，“臣前些日子制了一件'云暖袍'，用的便是這鵝絨。輕如云朵，暖如春日。若能大量收購鵝絨，制成軍用大氅，定能解決將士們的御寒之困。”
她展開自己的云暖袍一角，輕飄飄的質地和蓬松的手感立刻引起了眾人的驚嘆。
“這么輕？”王賀瞪大眼睛。
“保暖效果如何？”蕭景珩也湊了過來。
“殿下可以試試。”江書晚將袍子遞給他。
蕭景珩接過一摸，臉色立刻變了：“這…這簡直是神物！”
皇帝也站了起來：“朕也要看看。”
蕭景珩趕緊將袍子呈給父皇。蕭煊仔細摸了摸，眼中滿是贊嘆：“確實輕便保暖。若能裝備全軍，我大宋將士便不懼嚴寒了。”
江書晚內心狂喜。看這架勢，生意要成了！
“但是…”皇帝話鋒一轉，“國庫空虛，如此大規模的生產，朝廷恐怕支撐不起。”
來了來了！江書晚等的就是這句話！
“陛下，臣有一計。”她眼中閃著光芒，“可采用'官督民辦'之法。由神機監出技術和標準，鎮國公府旗下產業負責生產。朝廷只需支付三成定金，余款可從戰利品或稅收中抵扣。”
這話一出，朝堂上又是一陣議論。
太子蕭景珩臉色陰沉：“江監正，你這是要借機發國難財？”
“殿下言重了。”江書晚不慌不忙，“臣此舉既為國分憂，也為民謀利。若無利可圖，誰愿承擔如此巨大的風險？”
蕭景琰這時開口了：“父皇，兒臣以為江監正所言有理。國難當頭，當以實用為先。”
謝凜也在殿外急得直跺腳。他雖不能進殿，但通過侍衛的傳話，已經知道了江書晚的提議。這女子真是料事如神！早就為這場戰爭做準備了！
皇帝沉思良久，終于點頭：“準奏。江監正，朕給你十日時間，務必將第一批軍需送達前線。”
“臣遵旨！”江書晚大聲應道，內心卻在瘋狂計算利潤。
散朝后，蕭景琰追了上來。
“江娘子。”他的聲音有些急切，“此事事關重大，你可有把握？”
江書晚看著他擔憂的表情，心中莫名一暖：“殿下放心，臣既敢應承，自有把握。”
“需要什么幫助，盡管開口。”蕭景琰深深看著她，“皇家牧場的牛羊，我可以成本價供給你。”
江書晚愣了一下。這家伙…還挺貼心的？
“那就多謝殿下了。”她點點頭。
蕭景琰眼中閃過欣喜：“你我之間，何需客套？”
江書晚：“……”又開始了又開始了！
回到神機監，那群勛貴子弟已經等在那里了。
“江監正！”胖子激動地跑過來，“我們都聽說了！您要造軍需！”
“太厲害了！”錦衣公子哥兒也滿臉崇拜，“您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吧？”
江書晚嘴角抽搐。她哪里料到了？她只是想發財好不好！
“都別廢話了。”她擺擺手，“從今天開始，我們要沒日沒夜地干活。誰怕累怕苦的，現在就可以走了。”
“不走！”眾人異口同聲，“我們要跟江監正一起為國出力！”
江書晚看著這群熱血青年，心情復雜。算了，反正有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接下來幾天，江書晚帶著神機監的人馬不停蹄地忙碌著。
京郊很快建起了一座巨大的作坊。一邊是陶罐生產線，工匠們按照江書晚的圖紙，制作出一個個標準的密封陶罐。
另一邊是鵝絨加工車間，收購來的鵝絨經過清洗、分揀，然后填充進特制的布料中，縫制成輕便保暖的軍大衣。
江凜和江嶼看到妹妹的“軍工產業”，再次被震撼得五體投地。
“晚晚真是深謀遠慮啊！”江凜感嘆，“早就為這一天做準備了！”
“是啊，這下江家與國運綁定，再無后顧之憂了。”江嶼也點頭不已。
江書晚聽得想吐血。她真的沒有深謀遠慮！她就是想賺錢啊！
周子墨得知此事后，連夜寫了一篇《論軍需革新之利》，在士林中廣為傳播，將江書晚的行為拔高到“富國強兵”的戰略高度。
謝凜更是直接派了一隊親兵駐扎在工廠外圍，美其名曰“保護軍需”，實際上是想近水樓臺先得月。
江書晚看著熱火朝天的工廠，感覺自己離咸魚生活越來越遠了。她已經徹底被綁在了這個帝國的戰車上，想下都下不來了。
十日后，第一批軍需終于完成了。
一車車裝滿陶罐肉脯和鵝絨大衣的馬車整裝待發，江書晚站在隊伍前，心情五味雜陳。
“江監正，您真是神人啊！”車隊的領頭軍官激動地說，“有了這些物資，前線將士們就有救了！”
江書晚正要回話，突然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一匹快馬沖入京城，馬上的信使渾身是血，大聲喊道：“八百里加急！北疆軍情！”
江書晚心頭一跳。不會又出什么事了吧？
信使沖到眾人面前，翻身下馬，顫抖著遞出軍報：“紫荊關失守！謝凜將軍被困孤城！北狄二十萬大軍兵臨城下！”
這話如晴天霹靂，所有人都愣住了。
江書晚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完蛋了！這下真的要打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