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巖灼在二人唇齒相依的糾纏中,纏到了一絲眼淚的澀苦。
也許是他的。
是他為他的知意而流。
陸巖灼含著她的唇,在無比劇烈的愛意中,感到自己的身心都不由自主地向她流動。
他摟住她。
把她圈在自己懷里。
感到她是一株無與倫比的,根植在他心中深海的水草,在他掌中輕輕晃動。
可就是這樣一株纖弱的草。
引動他全部的心跳。
甚至在無人到達(dá)的至暗海底,都因她而刮起劇烈風(fēng)暴。
他想。
他要暴烈地愛她,永恒地愛她。
只愛她。
所以,也回饋給他同樣的熱烈吧。
寶貝。
*
沈知意送陸巖灼和瞿龍去了醫(yī)院。
瞿龍受了點輕傷,很快就醒來了。
反倒是陸巖灼。
他身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刀傷,流了很多血。
他自己覺得沒什么。
沈知意卻差點嚇得半死。
陸巖灼不肯住院,包扎完后就想走。
她無奈,只能拿著藥,仔細(xì)聽完醫(yī)生的叮囑后,帶他回家。
醫(yī)院門口。
瞿龍也想跟上。
陸巖灼回頭,眉骨一壓。
“你挺嚴(yán)重的。”
“應(yīng)該住院。”
瞿龍:?
陸巖灼又牽過鋼镚,“噢對,鋼镚今天也受驚了,你帶它去寵物店洗個澡,做個美容。”
瞿龍:?
“哥,你剛剛還說讓我住院。”
陸巖灼揚眉:“美容院,有問題?”
瞿龍:……
沈知意抿唇忍笑。
鋼镚貼著沈知意的褲腿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好像不肯離開。
沈知意揉揉它的頭,看向陸巖灼。
“要不明天我?guī)Ч葬倘ハ丛璋伞!?/p>
“不行。”陸巖灼嚴(yán)詞拒絕,套了狗繩,把它往瞿龍那兒塞。
“你明天沒空。”
沈知意:?
“我有空。”
“沒空。”陸巖灼忽然打橫抱起她,深戾眉眼滿是柔情,覆上她的臉。
沈知意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沒空”是什么意思。
兩頰迅速爬上一抹紅云。
“這么多人看著呢!”她低聲道,“快放我下來。”
“等下傷口又出血了。”
陸巖灼怕她擔(dān)心,低頭親了她一口,才把人放下。
瞿龍抱著鋼镚,被迫吃了一嘴狗糧。
“快走吧快走吧。”他嚎道,“別刺激我們兩只單身狗了。”
“真是造孽。”
他目送二人遠(yuǎn)去。
一大一小的身影并肩走在夜色中。
暖融融的燈光照著他們。
瞿龍看著他們說笑,走遠(yuǎn),心里忽然有些欣慰。
灼哥,終于有家了。
他拽拽鋼镚,“走吧,難兄難弟。”
……
沈知意跟著陸巖灼到家。
還沒開鎖,就被他壓在門邊墻上深吻。
“唔……先進(jìn)去……”
她想拍他的肩,卻又怕碰到他的傷口,只能攀著他的脖子,任他為所欲為。
陸巖灼一只手扣著她的下頜,肆無忌憚地汲取她的氣息。
另一只手在門上擺弄一通。
咔噠。
大門打開。
他攬著她的腰,旋身進(jìn)屋。
今夜無人打擾。
他一定會好好地,徹底地?fù)碛兴?/p>
陸巖灼踢了鞋子,單手抱起沈知意,往主臥的方向走。
剛進(jìn)去,就踢上門,將她丟到大床上。
他脫下上衣,無視身體上的傷口,直接欺身壓上去。
沈知意連動都不敢動。
“你的傷……”
她紅著臉,卻還是擔(dān)心地掃過他身上的那些繃帶。
“寶貝擔(dān)心我?”陸巖灼捧著她的臉啄吻,“那等會兒,就乖乖配合,嗯?”
沈知意指尖插入他的發(fā),有些羞澀地垂下眼睫。
“那你……輕點兒。”
陸巖灼抬起身,定定瞧著她。
他想。
他會把自己所有的溫柔都給她。
只要她要。
只要他有。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給她。
陸巖灼將她抵到床頭,跪著俯下身,無比虔誠地去解她的衣裳。
“剛剛在街上說的話,能不能再講給我聽。”
他對她的眷戀,已經(jīng)到了無比深重的地步。
那些她說的,愛他的話。
再聽多少遍都不夠。
“哪句?”沈知意看著紐扣一點點被解開,臉色微紅地撇開頭。
卻沒有阻止他的動作。
可好半天,都沒等到他的回復(fù)。
她有些疑惑地轉(zhuǎn)過頭。
卻見陸巖灼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
他神情愣怔。
沈知意卻是轟地一下燒紅了臉。
她想伸手把衣服攏上,卻被他的大掌摁住。
“寶貝不肯說?”陸巖灼終于回過神,極具占有欲的眼神落到她身上,“沒關(guān)系,等會兒,有的是機(jī)會讓你說。”
……
暗夜寂靜。
兩道身影緊緊糾纏。
沈知意總算明白了,他之前說的那句,“只有她求他,他才會給”是什么意思。
她一遍遍地求他。
求他開始。
求他歇止。
他像個極有耐心的獵手,逗弄她的理智。
讓她在極致的熱意昏漲中,只看著他,只攀著他,用一句句的“愛你”,換來他的同等失控。
她甚至都忘了他有傷。
在炫目的顫栗和盛烈的歡愉中,給他添上新的抓撓傷口。
繃帶滲血。
他卻更加興奮。
跪的、坐的、躺的……他像個不知饜足的野獸,用最深切的體驗,一次次地飼養(yǎng)自己的好奇。
過分強(qiáng)壯的體格。
過分熾熱的情感。
這一切都叫沈知意無法招架。
不知不覺,天光大亮。
她就像剛剛結(jié)束一場戰(zhàn)役的兵士,耗去所有的體力,渾身的骨頭都像被拆過、重組。
每一寸皮膚上的痕跡都驚心觸目。
她連打他的力氣都沒了。
“抱歉,寶貝。”始作俑者仍然眼尾赤紅,興奮不知疲倦,“你是我最珍惜的對手。”
他吻了她。
感慨怎么會有人能如此受他磋磨,卻還能睜著眼醒來。
甚至一次次地給他新的驚喜。
沈知意好懸沒咬住他的舌頭。
“陸巖灼,我都沒覺睡。”她不滿地控訴,又被他的唇舌吞去后面的聲音。
“你都不累嗎……”
她嗓子都啞了。
“寶貝睡不著?”陸巖灼直起身,撥開她汗?jié)竦陌l(fā),嘆息,“我的錯……”
粗糲的大掌卻重新攀住她腰際。
“這次。”
“一定讓你睡著。”
新的撻伐后。
沈知意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