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寂禮猛地俯下身,用強勢的、酒氣十足的吻,截斷她的呼喊抗議。
他掐摟著她的腰,把她狠狠按進自己懷里。
他剝下他們之間所有的阻礙,直至自己和她親密無間地貼合在一處,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他不想停的,何止這一場情事。
還有。
將他們捆綁在一起的,夫妻關系。
他不會放手。
除非他死!
酒意微醺,可他卻比任何時刻都要清醒。
他看著她在自己掌中融化,像一塊甜絲絲的奶油,冒出熱騰騰的香氣。
他看著她發汗、戰栗、哀吟。
看著她哎哎嗚嗚地求饒,一邊說“要”,一邊又顫泣著讓他停一停。
嚴寂禮眼尾發紅。
全然沒聽到似的。
被無比深重的執念攝住。
自顧自地,給她最沉重的鞭笞撻伐。
他已經言明,他不會停。
除非……
除非她張開那張總是氣他的紅唇,跟他說一些輕柔的、愛他的話語。
他渴盼她說愛。
可她偏偏……選擇另一個男人。
嚴寂禮心臟抽痛,眼中涌起霧氣,盯著仰躺在沙發上的沈知意。
無法自控地想。
她也會在藺泊希面前,露出這樣的情態嗎?
她也會允許他占有她嗎?
光是想象她的答案,嚴寂禮就已經感覺喘不過氣。
他低下頭,埋在她頸間。
不知道是他的汗,還是他的淚,混合著刺痛他的眼睛。
“老婆……”他向她低頭,渴望從她身上得到一點施舍般的慰藉,貼著她的頸低語。
他說。
“好愛你。”
“好愛好愛好愛你……”
他吻住她的頸,聽到她的血管中,傳來震動的聲音,“可以不要丟下我嗎?”
“別選別人。”
“只要我,不行嗎?”
他可以給她,他所擁有的全部。
他的靈與肉。
他所掌控的,人人趨之若鶩的權利和物質。
他會毫無保留地送給她。
只要她選他。
巔峰,閃白,失序。
沈知意在意識剝離前,聽到他的嘆息,和源源不斷傾訴而出的,強烈的愛意。
她抱住他。
像是回饋般地,贈他一句回答。
“傻瓜,沒有別人。”
“只有你。”
“我也愛你啊,嚴寂禮。”
*
沈知意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主臥大床上。
她動了動酸脹的胳膊。
突然發現,自己正靠在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中。
她倏地仰頭。
對上嚴寂禮幽深含情的眼。
“醒了?”
他摸摸她的臉,俯身在她額上親了一下。
沈知意臉一紅。
“你怎么沒去上班?”
“今天不去了。”他伸出手,揉了下她的唇,低聲道,“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沈知意微訝。
風雨無阻的工作狂,居然也有耽誤工作的一天。
她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感覺。
有點暖。
有點甜。
還有點……羞。
她垂下眼睫,不敢看他。
嚴寂禮看著她羞怯的樣子,胸腔漫上巨大的溫柔,太過充沛,讓他自己也驚了瞬。
“昨晚你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
生怕是自己在酒精加持下的,自我臆想。
“那你呢?”沈知意仰頭,定定注視他,“你說的那些愛我的話,也是真的嗎?”
嚴寂禮對上她的眼,聽到胸腔中傳來劇烈的跳動。
他早就無可抑制地為她淪陷。
所以,承認吧。
他愿意一輩子對她俯首稱臣。
“是真的。”
“我愛你。”
“沈知意,我愛你。”
他摟住她,“就算是做小三,我也不會放手的。”
“藺泊希,或是其他任何一個男人,我都不會輸給他們。”
“所以老婆……可以一輩子,都留在我身邊嗎?”
他甚至在想。
她愛他與否,也許都不是那么重要。
只要她還肯留在他身邊。
他會用一生的時間,去向她證明,她的選擇,有多么正確。
沈知意:“那我們的聯姻協議……”
“別再提那該死的協議。”嚴寂禮沉聲開口,打斷她的話,將她又往自己懷中摟緊幾分,“我等會兒就去撕了它。”
“你的東西,我會用律法替你保留。”
“我的東西,也都是你的……”
他閉上眼,貪婪嗅聞她身上傳來的香氣,“我們之間,沒有協議了。”
“你主宰我的全部。”
“我只要你的心。”
“好不好?”
沈知意揚起唇角,有些嬌俏地摟住他的脖頸,“好。”
“那你抱我下去洗漱。”
“我走不動路了。”
“嗯。”嚴寂禮壓下澎湃的喜悅,擁著她起身,在她唇邊印下一吻。
“你還沒說,愛不愛我。”
“愛你”,沈知意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啵啵親了好幾下,“愛你愛你愛你。”
嚴寂禮被盛大的幸福沖暈,幾乎要昏過去。
他擁著她。
高大的身軀都忍不住輕輕顫抖。
“老婆……”
“好像做夢一樣。”
沈知意輕笑起來,“你還沒跟我說,昨晚干嘛喝那么多酒?”
嚴寂禮身軀一頓。
低聲開口。
“我把藺泊希給打了。”
“什么?!”沈知意拉開他,“你打人了?”
嚴寂禮臉色一沉。
“你擔心他?”
“不是……”沈知意連忙順了順他的毛,“我是怕他訛你。”
嚴寂禮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我嫉妒他。”他望進她的眼,直白道,“我嫉妒他年輕,嫉妒他擁有你的過去。”
“他擁有我不曾見過的你。”
“我一想到你們曾經可能會親密無間,想到那些形容青梅竹馬的詞,我就恨不得殺了他。”
沈知意無奈失笑。
“你嫉妒他干什么?”
“他從來不曾擁有我。”她靠進嚴寂禮懷中,指尖攀著他的心臟,“和我親密無間的是你,我的過去無足輕重,可你會擁有我的現在和未來。”
“一輩子,見到各種各樣的我,連我自己都沒見過的我。”
“一直到老死。”
“那可是好幾十年呢,是比別人都要長的時光。”
她的話,如熱流,一瞬間擊中他的心臟。
嚴寂禮擁住她,久久無言。
只感受那盛烈宏大的愛意,充斥他的整個身心,讓他的靈魂都為之顫動。
他們在房間待了一整天。
晚飯的時候。
張媽從門外路過。
聽到里面傳來幾聲低哄。
“老婆……乖……嘴巴張大一點。”
“吃得下的,嗯?”
張媽瞳孔地震!
這這這……
先生夫人,這是在干啥呢?!
她捂著臉,飛速跑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