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臉都燒紅了。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啊……”
她羞得埋在他頸中。
“實話。”江燼望摩挲著她的背,一點一點咬吻她的耳垂。
沈知意被他激起最難熬的反應(yīng)。
側(cè)著頭。
暈乎乎地躲避他的啄吻。
“別……”她輕推他的肩膀。
卻一點力氣也無。
像小貓抓撓一般刮著他的肌肉,讓江燼望氣息又深重幾分。
他忽然握住她的腰。
抵著自己。
隔著兩層布料,重重地壓按了下。
沈知意驚叫一聲。
喘著氣,軟倒在他懷中。
江燼望比她好不到哪兒去。
原本用來紓解的動作,卻意外地掀起更多猛烈的熾焰,幾乎要將他焚燒殆盡。
他閉著眼。
在她頸間重喘一聲。
呼出的熱氣,燙得沈知意又瑟縮了下。
“別動?!苯瓲a望聲音很啞。
他抱著她,埋首在她頸間,從她的發(fā)絲中,貪婪地汲取香氣。
仿佛這樣能緩解什么似的。
抱著她腰肢的雙臂,卻越收越緊。
緊到……
像是要把她嵌進自己身體里。
他渾身又硬又燙。
沈知意就真的不敢再動,乖乖讓他抱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
江燼望才緩緩松開她。
他在她澄澈溫軟的眉眼中,清晰看見自己的陰暗卑劣。
她這樣好。
又什么都不知道。
卻被他用這種方式困著,惡劣地欺負、索取……
江燼望心頭忽然涌上數(shù)不清的愛憐歉意。
潮水一樣淹沒了他。
他俯身,親了親她的眼皮,“雨停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呀?!?/p>
沈知意點頭應(yīng)道:“昨天吃飯的時候,我看到酒店這兒有做陶藝的呢?!?/p>
“我們?nèi)プ霰雍貌缓茫俊?/p>
她抬眸望他。
一雙眼似是盛著秋水。
“情侶杯。”
江燼望怔了瞬,似乎從她的眼神中,讀到一點背后的寓意。
她想和他一輩子?
胸腔驀地爆開巨大的喜悅。
他擁住她。
在這一刻感到**被愛意,戰(zhàn)勝得徹底。
“好。”
他當(dāng)然愿意和她在一起。
永遠。
連死亡都無法消磨他的心意。
他們?nèi)チ司频甑奶账囀摇?/p>
在那個小小的、昏暗的屋子里,一同捏塑他們在一起的證據(jù)。
沈知意在杯沿上,刻了小小的一個“燼”字,還在它旁邊畫了個火苗小人。
江燼望瞥了一眼。
斂眸,薄唇揚起一點笑。
在自己的杯子上,刻了個“意”字,而后,在旁邊畫了個舉著愛心的小人。
沈知意探過頭。
“你怎么不寫沈呢?”
“這樣可以畫個水,咱倆水和火,多配啊。”
江燼望拿頭碰碰她的。
“誰說水和火是一對?”
“水火不容,我要和你長長久久在一起?!?/p>
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和她的靠在一起。
“看?!?/p>
“我們是愛火組合?!?/p>
沈知意噗嗤一聲樂了。
“你搞樂隊呢?”
“還愛火組合?!?/p>
旁邊的工作人員笑瞇瞇地,問他們畫好了沒有,是否可以把杯子拿去燒制。
沈知意點點頭。
將兩個杯子小心地挪到她給的托盤中。
他們看著她把杯子帶走。
江燼望拿手上的泥點,刮了下沈知意的鼻子,看她染了一鼻子灰,哀叫著躲避。
冷瞳綻開一點笑。
“小意。”他眉目含情,低低道,“我們的愛火,要開始燃燒了?!?/p>
“燒完,就會永固。”
沈知意看到他眼底的認真。
愣了瞬。
而后笑著撲上去,用臟兮兮的手摸他的臉。
“那你慘了,要永遠被我欺負?!?/p>
“嘿嘿?!?/p>
她抹了他一臉的灰。
江燼望握住她作亂的手,彎過身去,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嗯?!?/p>
“讓你欺負?!?/p>
任何時候。
永遠。
沈知意笑著扭開頭,“江燼望!”
“你老是在不該親的時候親我!快點把頭拿開!”
“弄我一臉泥巴?!?/p>
他這哪里是讓她欺負。
分明是欺負她!
江燼望彎眸,胸腔都震蕩起來。
“花貓,快去洗洗。”
工作人員回來,笑著看他們,“女士,先生,洗手的地方在外面拐角,繞到屋子后面就是了?!?/p>
“等洗完手,你們回來留個地址和聯(lián)系方式,杯子會在一個月后寄出。”
“嗯?!?/p>
江燼望拉著沈知意去洗手。
洗完手,沈知意被屋門前不遠處的玫瑰絆住腳步。
她拍拍江燼望。
“你去填地址,我在這拍兩張照?!?/p>
江燼望視線在周圍不動聲色地轉(zhuǎn)了一圈,點頭同意。
“別走遠,我馬上回來?!?/p>
“嗯嗯,去吧?!?/p>
江燼望填完地址,出門的時候,沒有在剛剛的地方見到沈知意,整個人慌亂起來。
“小意!”
他喊了聲,拔步跑起來,四下尋找。
心頭漸漸漫上冷意。
連指尖都發(fā)麻。
倏地,一個轉(zhuǎn)角。
他看到沈知意站在一棵樹下,和一個背對著他的男人,在說著什么。
臉上還帶著笑。
江燼望心跳驟停,腳步也猛地止住。
他死死盯著他們在地上交疊在一起的影子。
恐懼、嫉妒、憤怒、害怕……
種種情緒涌上心頭,江燼望渾身發(fā)麻,連步子也像灌了鉛似的,無法移動分毫。
是宋明昭嗎……
宋明昭……
他忽然看到眼前出現(xiàn)巨大的黑暗。
而那唯一的光點——她,也似乎正在離自己遠去。
不要……
不要……
不要?。。?/p>
江燼望指骨泛白,連牙齒都咬出了血腥味,他用盡全力,拔開步子,朝沈知意沖過去!
“滾開!”
他重重撥開那個男人。
拉過沈知意的手腕,將她牢牢抱在懷中,“小意……小意……”
“別跟他走……”
他整個人控制不住地抖。
“江燼望!”沈知意被他嚇了一跳,“你干嘛?!”
“我就是想去騎個馬,干嘛推人?”
江燼望身軀僵住。
騎馬?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剛剛被他推搡開的男人。
不是宋明昭。
沈知意被他攏在懷中,有些抱歉地轉(zhuǎn)頭,對那個男人笑笑:“老師,不好意思啊,我和我男朋友就不去騎了。”
“他有點不太好,我先帶他回房間。”
“您沒受傷吧?”
馬術(shù)老師松了口氣,笑道:“沒事。”
“你男朋友吃醋呢。”
他看了沈知意和江燼望一眼,“要是你們改主意,可以再預(yù)約。”
“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他和沈知意揮手告別,轉(zhuǎn)身朝馬場走去。
沈知意捶了江燼望一下,“看你,冒冒失失的,把人家嚇一跳。”
“這下好啦,騎馬泡湯啦?!?/p>
江燼望松開她,站在那兒。
風(fēng)吹亂他的額發(fā),蓋住眼睫,投下一片暗影。
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不是宋明昭,也會有別人……
亦或是……
遲早會是宋明昭。
他眼底漫上冷意,漸漸凝成一片陰戾郁色。
他沒有一點勝算。
無論在哪兒,他都不能保證她不會離開他。
他還有什么可以留住她的?
“江燼望,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沈知意張開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江燼望沉默。
忽地彎身,抱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扛抱在肩上,朝房間走去。